错负轮回剑

第372章 越女剑一解纷扰

    李家人附和着又道:“你敢!……”

    张家汉子面不改色,径直又瞅了一眼李家汉子,旋即锄头一正、倒提身后,轻蔑一笑道:“如今在孟婆郡,没有张家人不敢的事!”

    这一拨张家人在张家汉子身后完全一脸得意,径直又张弛着手中的锄头与镰刀向着李家人。

    “对,孟婆郡张家人就是天,敢对天不敬,那就是忤逆上天,忤逆上天就是要掉脑袋的,……”

    “与张家人作对,准没好下场。小心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敢说张家人半句不是,待张家族长一纸文书上去,张太守要是发怒了,张道长要是不喜了,有你们李家人好看的,哼哼,……”

    “……”

    张家人得意忘形,杜家人在一旁并未吱声一字半句,有道是:惹不起、躲得起,是非惹上身不是一人一家之事,而是一郡一族之事。

    李家人本就胜了杜家人,该当放水,如今却又多来了张家人,张家人这一番阵势只得用强。

    李家汉子径直双手叉腰,厉声反驳道:“方才天意让咱们李家人放水,如今张家人又来强放,你这不是逆天吗?张家又算什么鸟天?”

    “今天,李家人看在老天爷的份上,准去放水!张家人要是阻挡,那就先破了这一个不正的天!……”

    “……”

    正当李家汉子大怒之际,李家人在其身后张弛着木棒、镰刀、锄头、棍子,径直同声大喝道:“破天,破天,破天,……”

    杜家人在一旁观望,张家人自然不许李家人如此明目张胆,张家汉子旋即锄头一提,右手极速一扬横扛在肩上就似扛了一把长刀。

    张家汉子一时怒中有火、火中有笑,好似李家人不知天高地厚,又好似李家人全然自不量力。

    张家汉子长舒了一回气息,旋即右手一扬,止住嘈杂的张家人,之后正了正身子往李家汉子步了过去,一步,一步,又一步,……

    李家汉子见状也并没有输一分气势,手中棒子拖于身后,径直也正了正身子往张家汉子步了过去,一步,一步,又一步,……

    李家人与张家人一时摒住了呼吸四目相对,杜家人在一旁作壁上观盯紧了李家汉子与张家汉子。

    李家汉子与张家汉子转眼之间便立于一尺之地,各自刚健而又悠远的气息击打去了对方的双颊。

    一绺又一绺气息如针亦如刺;如万箭齐发又似长刀入骨。

    张家汉子眉头一皱,锄头落地一旋,厉声又道:“李家的土贼,看你还顶牛的!眼下,你牛得过这一把硬邦邦的锄头吗?说吧!……”

    李家汉子也不甘示弱,旋即木棒身前重重一杵,针尖对麦芒似的反驳大骂道:“埋汰旮旯,张家才是孟婆郡万民之贼、大忠似奸之贼、鱼肉乡里之贼、仗势欺人之贼、贼,贼,朗朗乾坤下的贼!……”

    张家汉子自是不许李家汉子诋毁张家人,径直眉头一皱,“嘭”,重重一拳击去李家汉子的鼻子,“噗嗤、咳咳”,一闪昙花斜射落地便是一截怒放的海棠花枝。

    李家汉子猝不及防,眼中旋即冒出了一阵星光,之后感觉天悬地转,眼前又一阵黑,耳朵里骤起一阵嗡嗡响,气息越来越短、越来越急,好似全身的力气一时都聚于木棒与虎口之间,还是山崩地裂前的那一刻,又好似万丈波浪拍岸。

    李家汉子急切之间又摇了一摇头,这就好比砍树的时候被枝丫无情一砸,又好比翻山越岭的时候不小心滚过了几处山坳,……

    李家汉子左右再一摇头,之后上下再一点头,缓缓的看清了张家汉子那一副狡黠的脸,又听清了李家人的呼声、张家人的笑声,气息渐渐的放缓,之后一平如镜。

    李家汉子冷冷说道:“好你一个张家人,居然出手打人!……”

    张家汉子右手一扬,厉声又道:“我就打你了,你要怎么样?我就是打你了,你又能怎么样!张家人打人,难道还有让你先同意?”

    张家汉子话音刚落,张家人中骤起了一阵惊滔似的大笑声,一个又一个面孔都当李家人是大孩子。

    李家汉子极其恼怒,旋即木棒起身用力一挥,张家汉子眼疾手快之间,手中锄头一晃又一斜,锄头弯折之处已然死死的卡住了木棒。

    咯吱、咯吱、咯吱,……

    李家汉子九牛二虎之力一拔,张家汉子泰山压顶之力一压,一时之间李家汉子没能胜过张家汉子,张家汉子也没能胜过李家汉子,……

    “李家人,孬种,真孬种,……”

    “张家人,孬种,好孬种,……”

    李家人与张家人再一次争锋相对,言语之中就是老鹰瞅见了一只小鸡,旋即之间便入掌中把玩。

    正当李家汉子使力之间,张家汉子一时眼疾手快,锄头故意一松手,李家汉子旋即一个踉跄奔出,张家汉子光脚一晃,锄头尖一扬回身,锄头杆重重又一击,……

    正当李家汉子手握木棒回身又受锄头杆一棒之际,张家汉子右手一提,锄头凌空一闪平肩,紧接着锄头又如落石直下李家汉子后背。

    倘若张家汉子这一锄头下去,李家汉子要是躲闪不及,轻则穿肠破肚,重则当场毙命。

    张家人见状兴致勃勃,齐声大喝道:“打死他,先打死了他,……”

    李家人一时心惊肉跳,径直急切之间大呼道:“小心啦,……”

    说时迟那时快,陈静越女剑极速一道寒光剑气而下,“咔嚓”,锄头从中一分为二,张家汉子持着半截锄头杆子一个踉跄,锄头转眼之间插入了右脚背上,骤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哎呀”,之后半截锄头杆子“哐当”扔去了三步之外,……

    李家汉子先是一惊,紧接着又斜持木棒跳出去了三步之外,之后万般感激的瞅了一眼陈静。

    杜家人在一旁窃喜,李家人自是感激不尽,张家人一时激怒了。

    “哪儿来的女人,居然敢对孟婆郡张家人出手!你活腻了!”

    “对,你这一个该死的女人!早晚要死在孟婆郡中,哼,……”

    “……”

    陈静也不与这一些张家的庄稼汉逞口舌之能,径直越女剑又指住张家汉子道:“自作孽,不可活。自家的锄头伤了自家的脚,可怨不得别人!哪里来的,从哪里回去!”

    张家人一时不乐意了,径直又一阵嘈杂,目光中对陈静有恨!

    张家汉子自知不是陈静的对手,一脸狰狞,旋即又道:“你这一个女人,哼!你这一个女人,哼,哼,哼!哎呀,疼死我了!……”

    张家人闻言又不得不上前了几个汉子,一边小心翼翼的拔锄头,旋即一绺血迹斑斑而出,锄头也未拔出来,张家汉子瑟瑟发抖,紧接着一脸骤起一阵拔凉的虚汗,……

    张家汉子颤抖着又道:“埋汰旮旯,看你们毛手毛脚的样子,你们这是要疼死我啊!哎呀,哎呀喂,我的小心肝,我的脚啊!……”

    陈静越女剑极速入鞘,径直又瞥了一眼张家人道:“今天这一弯水渠,没张家人的份了!伤了脚的,要是误了伤情落下了祸根,从今往后必定一辈子就是一个瘸子!”

    张家汉子一脸恼怒,旋即又瞥了一眼身后的张家人,紧接着又厉声大骂道:“埋汰旮旯,我为张家人受伤如此,难道你们就这样看着?没有道理啊!还不抬我回去?”

    张家人这才放下了四把锄头,在九尺驿道上摆了一个“井”字,之后抬过张家汉子坐了上去,涌上一群张家人起声齐喊道:“嘿,嘿嘿呀嘿;嘿,嘿嘿呀嘿,……”

    张家人就这样走了,张家汉子在“井”上大声疾呼道:“你这一个该死的女人,你护得住李家一时,你护不得李家一世,哈哈,……”

    “与张家人为难,秋后算账必定让得罪张家人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

    陈静闻言一时恼怒,旋即剑鞘指住张家人远去的背影,厉声又道:“好,好,好得很!既然张家人秋后算账,在下也秋后算账!倘若张家人胡来,在下定取了胡来者的首级,太守敢护短,一剑封喉!”

    “张家人可都听好咯,如今这一弯水渠,按农田多寡轮流放水,今天李家,明天杜家,……”

    “……”

    李家人与杜家人拍手称快,张家人自是极其不悦,一时又无人能敌陈静,径直只顾护住张家汉子往家中赶,还得寻一个郎中治脚。

    李家人与杜家人见张家人已然远去,径直齐声念叨道:“越女剑,越女剑,越女剑,……”

    李家汉子木棒一正,旋即佯装走江湖的把式拱手谢道:“多谢姑娘方才出手相救,要不然,必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看姑娘手中的越女剑,莫非是幽嫣谷墨家弟子?”

    陈静倒也不愿多生枝节,径直缓缓问道:“难道你们在孟婆郡也见过幽嫣谷墨家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