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享承安

缘系广州初相识

    转瞬便来到了陈家船队出发去广州府的前夕,韦执谊,承训,承谕都回了家,为出行做准备。一家人终于齐齐坐在了南房,吃了一顿团圆饭。大娘安排操办了一桌丰盛的菜品,有韦执谊和承训爱吃的羊肉,承谕爱吃的鸡,韦晓爱吃的面食,还摆了韦家久未上桌的粮食酒。在韦晓刻意的活跃气氛下,一家子言笑晏晏,欢乐的气氛冲淡了明日出海的担忧。

    酒足饭饱之后,韦执谊把承训,承谕,韦晓三兄弟叫到了书房。看着黝黑的二郎,精壮的五郎以及仍旧麻秆样的韦晓,韦执谊开口说道“我韦氏崖州一脉,自筑坝两月余之后,算是在崖州落下了根。待坝成,方圆百里,皆可成韦氏族田,田地定,家族兴。可只有田是不够的,晓哥儿照古法制出水泥,又依靠水泥所展望的建筑业,是一大格局。承训,就建筑业而言,你是如何看待的?”

    被父亲点名的二郎,因二月余的亲身经历,充满信心的回道“阿爷,依靠水泥带来的建筑强度的提升,建筑方式的多变以及建筑工期的大幅度缩短,势必能成为一个有远大前景的新领域。水泥乃死物,使用水泥的方法才是技术,能使用水泥修建各种作用的工程才是核心。下一步基石公司将立足于培养熟练使用水泥的工匠,着重于新技术的开发,着手试建住房工程,城墙工程,河渠工程等多类型工程。我要打造多支可以独立设计,施工的工程队伍,发展壮大公司,将公司发展成为我族的支柱产业。”

    韦执谊笑着点了点承训说“全是新词,一听就知道是晓哥儿的词。不过学以己用,也是对的路子,话说出来,你得自己认可,理解,并且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去行动。流于嘴上,可没有用。”承训红着脸解释道“我自是认可的,这建筑业大有可为,必将全力以赴。”韦晓也帮腔“阿爷,我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哪有二哥说的这么条理清晰,都是他自己想的,跟我没关系。”

    韦执谊看着韦晓摇摇头,复又对承训告诫道“想的好,说得好,都不如做得好。只有做出来的结果,才有价值。只有做的东西好,才会被认可和接受。”承训点头认可“我明白。”

    韦执谊把目光转向了五郎承谕“承谕,你这些日子都在陈家,筋骨打熬的不错,所受之苦,也必不会少。对阿爷的安排,可有疑虑?”承谕看着父亲答道“阿爷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韦执谊看着一脸刚毅的承谕,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生疏,叹了口气说“苦了你了,你若有什么想法可直言。”承谕铿锵回答“我自会护住家里,守住家里的钱袋子。”

    韦执谊拍了拍承谕,并未再多言。韦晓察觉气氛突然变冷,出言道“五哥现在可厉害了,以后谁要欺负我,五哥你就帮我揍他们。”承谕听道了韦晓的话,转过头笑着说“嗯,五哥在,没人能欺负晓哥儿。”看见露出笑颜的承谕,韦执谊也就不再多想,最后交代韦晓几句“别乱跑,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便让三人回房去了。

    上一次爷郎四人的书房谈话还是韦执谊要出门为韦氏立足而治水查勘,更多与三儿谈的是对以后的安排,表现了对未来不确定的担忧。而这次谈话,更多的是稳定现状,明确方向,表露出了韦氏发展向好的坚定信心。韦晓看着因自己而改变的韦家,看着众人齐心奋斗的韦家,看着越来越好的韦家,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翌日,天公作美,艳阳高照,天空蔚蓝如洗,正是出海的好日子。一大早陈翠朝便带着车马来到了韦家,接上了承谕和韦晓,出发行往港口。临行前,大娘拉住承谕和韦晓,各自塞了一锭银子,嘱咐千万藏好备用。与一众家人道别,在菊儿眼泪汪汪的注视下,韦晓跟着陈家众人,离开了韦家,跨上了小黑马,驶向了港口。

    来到了崖州港,只见密密麻麻的人,在手提肩扛的往听着的船上运着货物,港口上并排停着17艘广船,尖底,小方头,阔尾,多水密隔舱,尾部还有一段较长的虚艄,船帆张开以后形状酷似张开的折扇,一船可载两千石。翠朝指着最外端停靠的一艘形似楼房的船,自豪的对韦晓说“这艘陈公船,是我大唐的定海之船,名楼船。上起楼五层,高百余尺,左右前后置六拍竿,并高五十尺,可容千人,载万石,是我陈家的镇海之宝。今日我们也是乘其出海,凛大风无有倾覆,踏巨浪如行平地。”

    “那我们上去看看啊。”韦晓盯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感叹古人的智慧之余,剩下的是身临其境的冲动。“翠朝,晓哥儿就拜托你,我去广船了。最后面那艘就是我们新做出来。”承谕示意了一下方向,便离了众人,独自走向了自己参与制作的船。

    “五哥,注意安全,到了广州府,一起去逛逛啊。”韦晓喊道。承谕扭头笑了笑,挥了挥手,却也没有停顿,快速的走到了船边,两步跨了上去。看着变得沉默的承谕,韦晓暗自盘算,只有到了广州府了,再探探他的心思吧。

    ”晓哥儿,你怎的才来,我都等你好半天了。”符顺带着伴当凑到了跟前问道。“来得早又上不了船,还不是要等陈大郎君发话。”韦晓笑着指了指大船回。陈翠朝摆了摆手,笑着不出声,引着韦晓符顺,走过一个近五米的踏板,来到了陈公船上。

    阔大的甲板上运工来来往往,把包装好的货物整整齐齐的摆到船舱内,层层叠叠,好不壮观。来到了顶楼,内部装修古朴大方,木柱上雕龙画凤,垂帘屏风样样俱全,进入里间,更是橱柜阵列,字画如瀑。墙上钉的隔栏里,摆放着青铜铁器制品,各个造型古朴,价值连城。

    陈德全坐在房间靠里的书榻上,榻上的矮桌摆满了一本本货物的清单,船上的管事正躬着身子,向主人汇报着实际装载的数目,二人正一一核对着。翠朝上前见礼问安“阿爷海行顺利。”陈德全抬眼看见翠朝来了,连忙起身锤了锤腰说道“吾家麒麟子来了,大福,下面的数,你跟翠朝核对吧。”

    翠朝无奈的坐到了榻后,接过笑眯眯的管事陈大福递过来的清单,开始了工作。陈德全走到韦晓面前“晓哥儿,青枝。走,我们去外间喝茶。”说罢便带头走到外间,坐在了主位上,韦晓符顺随后,于下落座。女侍奉上了茶水,点心,闻着各类香料的混合气味,韦晓开口道“德全叔,这煮茶,我还是觉得差了点味道。”

    陈德全哈哈一笑,拍手两声,一婢女走入,端着一碗白色奶茶放置韦晓前面。“你这奶茶,却也颇有滋味,给你备着呢。”陈德全调侃道“这糖可比盐贵多了,你这金贵人,嘴刁。”符顺看着白色的奶茶,闻着浓郁的香甜气息,眼巴巴的望着陈德全,口水直流,只能一个劲的吞咽而无暇说话。

    陈德全看着小胖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示意侍女给符顺也上了碗奶茶。符顺端着茶碗,吹了吹热气,一口而下,烫的脸都变形了,都还不舍张嘴,待吞下之后,使着肿胀的舌头,夸赞“好茶,这茶格外香甜,好喝好喝。”

    韦晓无语的看着要吃不要命的符顺,摇摇头呷了口奶茶说道“好茶得配合适的点心。这茶点,不是粽子就是饼,全是饱腹之物,与茶香不搭。采新鲜之桃梅,用盐浸之,晒干做食,其佐饮茶更佳。”

    “晓哥儿莫非财神爷转世?随口便是赚钱的门路。”陈德全打趣道。“这可是闲情逸致,哪可称为赚钱的门路。”韦晓不屑的摆摆手道。“我阿爷说天下之富王元宝,依琉璃发迹。水泥比琉璃更甚之,晓哥儿你或可为新财神。”符顺接过话茬。

    韦晓正色道“贩卖倒货是经济的基础形式,运输是发展的关键因素。便利交通,降低运输成本,便可使地方特产,通行全国。王元宝之流的财富,便可分之众人,全面提高大唐的经济实力。技术革新,人才的培养才是未来聚财之关键,贩物居奇的方式,是跟不上历史发展的进程的。且以商会,行会为利益团体的战斗力,将远远高于个人。抱团取暖,合众聚财也是未来发展之方向。”

    陈德全闻后久不言语,陷入沉思。韦晓亦知今日之所言,是站在中华五千年历史发展的格局之上,结合经济高度发达的现代视角,能给生长于唐朝的陈德全带来完全不一样的冲击。见仍在思索的陈德全,韦晓起身示意符顺离去,二人未曾打扰,径自回房。

    海上航行到日子,显得分外的闲适。遇晴便是垂竿海钓,遇雨只能回房练字。出海之后,翠朝的事情便也少了起来。每日与韦晓凑堆聊天,韦晓说的物理,化学,高数都格外吸引翠朝。对比于人类升空入月,地圆说已经不足以令翠朝感到惊讶了。海上所遇见得船,都是先看到上方对帆,再见得到下方对船,新奇的学说,往往都能配上简单而无法辩驳的证据,翠朝深迷其中,无法自拔。

    而旁听的符顺,也能入睡极快,梦的香甜。无事逗逗符顺,闲来侃侃翠朝,韦晓的日子过得也充实有趣。只是每日一个时辰的练字,雷打不动。熟能生巧,习而自得。其字也慢慢有骨有锋,让韦晓颇为满意。

    时日悠悠,唯思始短。正当陈翠朝站立船头,思索着昨夜韦晓所说的坐标系内容,陈大福走过来汇报“郎君,前方已是广东府海岸,两日内即可入港。”“嗯,知晓了,烦请福叔做好安排,顺利到港,我去上报阿爷。”陈翠朝轻车熟路的吩咐下去,便转身进了房,通报于陈德全而去。

    得到通传的韦晓,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平时较为热闹的甲板上,悠闲聊天的人不见了,只剩下匆匆过往,健步如飞的背影。符顺端着一盆生鱼片走了过来“晓哥儿,这鱼鲙没有你说的芥末就少了味道吗?可我吃着也很好吃啊。”韦晓笑道“废话,你这是金枪鱼做的生鱼片,肯定好吃啊。韩昌黎不是都说了么:巨缗东钓倘可期,与子共饱鲸鱼脍。鲸鱼你们是没见过了,这金枪鱼估计就是韩昌黎说的鲸鱼了,它能不好吃么?”

    “好吃就行,管它是什么鱼。”符顺满不在乎的道“晓哥儿,过两日进了广州府,我就带你出去逛坊市。广州番邦人可多了,可好玩了,什么东西都有。”韦晓点头道“好啊,到时候就由青枝你领着我们去看看广州府。市舶司是在坊市吗?”

    “那当然,市舶司就在坊市里,周围还有怀圣寺和新藏寺呢。昆仑,林邑和波斯等番邦都有人住在广州府,你见过黑色的昆仑奴,不穿衣物的林邑人,和很有钱的波斯人吗?”符顺得瑟的说。

    “这有什么,我还见过大秦人呢,我教你一句大秦话啊:好肚油肚。”韦晓打击道。“好什么肚?大秦人是什么人啊?”符顺追问着。

    “见到就知道了,大秦可比昆仑波斯远多了。”韦晓答完便不再言语,看着远处呈一线的广州府海岸,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符顺见韦晓进入自闭状态,也就不再言语,自顾的吃着手里的生鱼片,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翌日下午,船队开进了广州港。随着船队靠岸,陈氏父子跟韦晓符顺约定好福缘客舍会面,便找老顾客谈买卖去了。符顺便带着韦晓和承谕,进了广州府,领头穿街拐巷的来到了福缘客舍。韦晓抬头看了看这眼前的三层木楼,门阔檐高,雕栏画柱。福缘客舍四字牌匾挂在正中,门外旗杆上也挂着四字的布旗,打眼醒目。

    店里的伙计看到三人门前站定,赶忙赢了上了“客是住店还是吃饭?”“我们是崖州陈氏船队的,兴字院可有人住?”符顺小大人似得说。“客是陈氏啊,快请进。今日兴字院已入住了,福缘兴盛四院只有盛字院还在,郎君看盛字院可行?”伙计热情的跟三人说道。“且住下再说。”说罢符顺抬腿便进了客舍。

    伙计见三人进了店,连忙飞脚跟上,朝内喊道“陈氏入住盛字院。请上好茶。”掌柜也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拱手见礼说“三位贵客临门,还请稍坐饮茶歇息。”便引着三人在旁边榻上坐下,伙计飞快的上了三碗茶。“陈家主和翠朝先去谈事了,我们的行李随后就到,你且安排入住,我三人先坐这歇会。对了,明日可有集会?”符顺端坐着问道。

    “郎君请宽心,自当安排妥当。明日正逢集会,热闹非常,三位可去瞧瞧。”掌柜笑着应承。说话间符家伴当和陈家送行李的下人赶到,掌柜安排伙计引路,进了盛字院,收拾起来。陈家下人与掌柜办好入住手续,与三人见礼道别后,自回港口而去。

    “掌柜的,上三碗汤饼,切两斤羊肉,再上两个拿手菜。”约莫喝茶聊天过了一个时辰,三人腹中饥饿,符顺便叫了吃食。“今日翠朝他们不会跟我们吃饭了,今晚有的是人请他们吃饭。这满满当当18船货,可让不少人盯着想赚钱呢。”符顺解释了一句,便催促店里伙计赶紧上菜。

    不一会,三大碗面条便端了过来,醋壶和酱油壶也一并摆上了桌。随着白切的羊肉上来的,还有一碟子蒜末和着些许胡椒,淋入酱油的蘸碟。韦晓用筷子盘开碗里的面条,汤清面白,浮着一层葱段。夹起一片薄切的羊肉,蘸上一些酱油和蒜,送入口中。蒜并未能遮住羊肉的浓重膻味,韦晓摇了摇头,专注的吸面条去了。

    承谕和符顺却好似没有察觉,一口肉,一口面,吃的不亦乐乎。随后上了一碗鱼汤煮豆腐,乳白的豆腐夹杂着翠绿的葱段,香气扑鼻。韦晓夹起豆腐入口,这大唐的水质没有任何污染,做出来的豆腐是细嫩软滑。又添了一块鱼肉,也是鲜味十足,毫无异味。最后上的水煮白菜,正好用来去去荤腥,多加了醋的白菜格外爽口解腻。

    一顿饱饭下肚,陈氏众人仍旧没回,三人结伴进了盛字院。院子是四个两层楼围绕而成,中间院子花草种植的错落有致,还有一张石桌立于中央。韦晓拉着符顺在石桌旁坐下,承谕开始了雷打不动的晚练。只见承谕去帽脱袍,着白色里衣,先绕着院子小跑了五圈,随后站定于平整处,双手并抬,两掌向下,指尖相对于胸前,闭目调整呼吸。

    约莫十来分钟,承谕睁眼如电,双手开合有力,脚踏方位,开始习练招法。左腾右挪,上窜下盘,力发于腰,崩出于手。手形在拳,掌,爪之间变换,可见这套招法杀伤性十足。一套招法打完三遍,承谕收势站立,微微喘气,额头冒起小汗珠。符顺用力的拍着手叫好,韦晓也夸道“五哥,打得虎虎生威,劈山裂地,厉害厉害!”

    承谕并未搭话,双手虚抱于腹部,闭眼继续调整呼吸。符顺按耐不住,便起身走到另一旁,开始短胳膊短腿的乱打一气,正如王八翻身,手忙脚乱。韦晓笑着打断了符顺“青枝,咱两不是练武的材料,锻炼锻炼就行了,你跟我做俯卧撑吧。”言罢走到符顺旁边“像这样”趴在地上,开始做起了俯卧撑。符顺依样画葫芦,撑起了身子,两人一下一下的做着,不到五个便支撑不住,趴倒在地,灰头土脸的相互看着,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陈德全带着翠朝走进院来,听着笑声问道“何事甚喜呀?”三人听到长辈的声音,都赶过来见礼。韦晓看到陈德全的喜上眉梢,凑趣的问道“看叔这喜气盈门,可是做成了大买卖啦?”“晓哥儿慧眼,此番运过来的粮,布,茶,器皆有所涨,价格都不错。我这两日都不得闲,就由翠朝陪你们四处逛逛,多走动走动。”言毕就告离回房去了。

    “明日坊市集会,正好宰宰你这盆满钵满的大财主。”长辈离开之后,四人随意起来,符顺调侃起翠朝来。“明日我们去坊市,摆个摊,试试这狼人杀受不受广州府的人喜欢了。”韦晓出言道。“那肯定受啊,你看咱们学宫,人人都爱玩。听说张重文在家跟大人们玩,都逼的张参军对他动了手,这么些年就没听说过张重文挨板子,他阿爷肯定是玩入迷了!”符顺信誓旦旦的强调。

    “那咱们今玩把身份牌做出来,我去把规则写下来。”翠朝建议道。“对,你用个大布,字写大点,把规则写上,明天挂起来。对了,胜者奖10个大钱。”韦晓补充着说。分工完毕,几人便各司其职,翠朝回房写广告,韦晓,承谕和符顺指挥着下人做起标注身份的木牌。准备完毕之后,便回房一睡到天亮。

    韦晓醒来便是天大亮,九月的广州还是热气逼人。韦晓唤着下人,做了三大桶奶茶,用以解暑。又寻来四根丈长的竹竿,一块大布,用以搭棚遮阳。正做着准备工作呢,翠朝,符顺也起来了,三人来到客舍大堂,正好遇见晨练回来的承谕。四人便一块吃了早饭,带着符家的两个伴当,提着准备的东西,出发去往坊市。

    符顺领着路,从福缘客舍出来,左拐右窜的,路上人流渐渐大了起来。皮肤黝黑的昆仑奴,包着头巾的波斯人也多人成群,往着同样的方向走去。不多时,来到一个\t城墙边,城门紧闭着,城楼上以站了一圈身着甲胄,执枪配刀大唐官兵。城楼下,人潮涌动,摩肩接踵。韦晓避过旁边驴子扫过来的尾巴,跳到众人中间,由承谕和两个伴当一前两后的顶着,给三小硬生生撑起了一小片立足之地。

    日上正中,城楼上鼓声想起,似有一官员在楼上喊话,却因所隔甚远,听不仔细。随着城门的缓缓开启,人群悦动,韦晓几人也随着人流往坊市内走去。今日集会,让身为穿越者的韦晓,都大感唐朝的发达。进门后,有市令官询问目的,所游玩者皆直接放行,欲贸易者,按照所售物品,领不同颜色的木棍,分门别类的指引到对应的摊位。

    韦晓花了不少功夫,跟市令官解释自己要做的事,市令官实在难以理解,便给了韦晓一行一根白色小棍,属卖艺类,让他们进了坊市,并再三叮嘱,只能在规定地方摆摊,切勿随性摆放。韦晓一行,看着街旁玲琅满目的商品,也就不着急摆摊,先逛着集会。发现了卖葫芦的,便买了6个葫芦,装满做好的奶茶,拿在手里正好,又配上空心通透的细竹棍,插在葫芦里做吸管。

    韦晓痛快的吸了一口,感叹道“真真是美哉,要是有冰块就完美了。”话音刚落,便看见不远处,有商贩在售卖冰块。那还想什么?韦晓冲了过去,买了一大块放在桶里,把葫芦冰上,满意的走向卖艺区,准备支摊。

    来到了卖艺区一看,周围房屋全是酒楼茶肆。韦晓大赞“大唐就是牛逼,连行业的相关性都考虑的如此周全。卖艺配酒楼,完美。”翠朝有点听不下去了,解释说“我们这种小类,是没有固定地方的。只有大品类,比如铁,茶,盐,粮等,才会有固定的地方。下次我们要再来摆,也许就不是这了。”“那就是说明咱们哥几个,运气好。哈哈哈”韦晓开心的回道。

    说话间,来到一家门高堂阔的酒楼外面,韦晓指着门上牌匾道“醉仙楼,就这个地方了。符顺,把摊子支起来,翠朝,你去跟酒楼掌柜打个招呼,借他宝地用用。”承谕劲大,一下把带来的竹子插入了地里,或许这地方经常有摊要摆,墙边放置着十几块大砖头,正好用来围着竹竿。不一会,四根竹竿撑起大布,一个大棚就搭好了。

    韦晓把写好规则的广告布的顶头系上一块砖,往棚上一搭,便吆喝起来“聚会新游,开发智力,狼人杀游戏试玩,得胜者,奖钱十枚。”这大唐时期的人,见过耍猴训象的,见过胸口碎大石的,哪见过狼人杀是个什么玩意?特别是玩游戏赢了还奖钱,不一会,便里外三层的围满了人,连醉仙楼的伙计掌柜都出来看戏。

    见人聚集起来,韦晓便开始组织“各位看官,吾等偶然寻得这狼人杀游戏,愿与诸位分享,玩法都在这写着,看不懂的也没关系,等到你玩了,我们会细细讲解。不过请各位看官,千万别泄漏玩家的身份,尊重游戏体验。每个人都有机会参与,请耐心等待。”言毕躬身行礼。众人见小娃娃主持大局,便纷纷出言支持,自觉维护纪律。

    韦晓便让最靠近自己的十二个人进了大棚,翠朝,符顺便细细跟他们讲起规则,承谕站在旁边,笑看着忙碌的众人。因规矩玩法不熟悉,也可能是唐人天性耿直,自曝身份的操作应接不暇,一局游戏很快结束。韦晓便笑着安抚刚咂摸出味道,不愿离去的体验者,给胜利方颁发奖励,致歉换人。围着的人被这新奇的游戏吸引,叫好声连连不断。一轮轮的体验者被换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看得多了,知晓玩法的人也越来越多,游戏水平开始慢慢升起来了。

    韦晓一时技痒,便插进来,玩上一局,刚好抽到了预言家的身份,还在夜晚查验到了一个玩家的身份是狼人。胸有成竹的发完言,正得意满满的喝口奶茶,准备带领好人阵营轻松获胜时,旁边接他后面发言的玩家,指着韦晓开口道“你骗人,我才是预言家,你是那个坏狼人!”

    韦晓大惊,一口奶茶喷出,正好淋了发言的人一头。这年头,唐人都会悍跳预言家了?!!!难道,他也是穿越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