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享承安

争相护利毫不让

    “晓哥儿,起来了,今日要去道府可怠慢不得。”

    一大早陈德全就来到了韦晓房门外面,催促着起床。韦晓烦心的坐了起来,发起了起床气“德全叔,这么早起来干嘛,我就不信徐家就起来了?”

    听见韦晓答复,陈德全推门而入,笑着回道“自是要多做点准备的。翠朝去准备你的名刺了,你先起来梳洗,换身好衣裳。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试试合不合身。”“换衣服?我昨日买了身好的啊,花了十几两呢,穿那个就行。”“昨日那身被你弄的脏成那样,哪还能穿,早上送去浆洗了,听话,快起来试新衣服。”

    把韦晓哄了起来,陈德全就去准备拜见的礼物去了。在下人们的伺候下,韦晓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从上到下被洗的干干净净。换上了准备好的青色大袍,蹬上了鹿皮尖头靴,看着端过来的脂粉,韦晓连连摆手“这什么玩意,不要不要。”下人道“郎君,主人说今日要正式些,得擦粉涂脂。”“干什么都行,这个不行,我不要。”说完,韦晓便跑了出去。

    想着刷着雪白的脸上涂上两团艳红的腮团,韦晓尴尬癌都要犯了。跑到了院里,见到承谕和翠朝背向着自己,正说着话呢。承谕今日也换上了黑色袍衣,长期的锻炼,让他背影挺拔,真一个虎背熊腰。比翠朝高了一个多头,整个身型是一个完美的倒三角,英姿飒爽,压迫感十足。翠朝今日所着的是蓝色丝绸大袍,暗绣的波纹在阳光熠熠生辉。背挺腰直,清秀烁立,读书人的外柔内刚之气分外突出。

    “你们在说什么呢?”韦晓出言问道。待二人转过身,韦晓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只见二人一个英姿勃发,一个温文尔雅,脸上都涂着厚厚的白粉,擦腮点唇,格外“动人”。

    二人莫名其妙的看着韦晓,翠朝问向承谕“这是怎的?”承谕摇了摇头。“你看你们两的脸,要笑死我了。”韦晓捧着腹说。“妆束可有问题?”翠朝又问承谕。“没有问题,一切正常。”承谕细看了看回道。

    “算了算了,你们没问题,我有问题。哈哈哈”韦晓懒得解释,打着哈哈略过。众人吃过早饭,在大厅整装待发。陈德全终于准备好了礼物,进来扒了两口饭,便通知出发,出门前还一个劲的埋怨韦晓,没有化妆,不够重视。

    一行人没过多久,就到了岭南节度使府外,陈大福恭敬的地上了陈家和韦家的名刺。随后徐府管事,把陈德全,陈翠朝,韦晓,韦昌(承谕)引入正厅,随行人员和礼物皆安排妥当,大府处事,可见一般。

    四人被引入正厅,只见当首主位上坐着一须发皆白,松垮的皮肤布着星点的老年斑,可眼神依旧亮利的老人,旁边下手陪坐的是徐斌徐存贤,右排落座的是薛从和薛若两兄妹。

    陈德全用手肘顶了顶韦晓,韦晓领着众人上去拜跪行礼问安。“切勿多礼,且落座吧。”老人声音洪亮,可还是能听出气力不足。韦晓四人于左边坐下,徐府下人奉上了茶点。

    “阿翁,这就是韦相公的六子韦晓,写水泥吟的人。”徐斌给徐申介绍道。“宗仁逢难,过而不入,吾甚憾之。幸儿郎聪颖,才德上佳,吾甚慰之。”徐申看着韦晓,缓缓而言。

    “徐公谬赞,韦晓难承。家严至崖州,乃命数也。恐累尊长,万务海涵。然崖州水患不断,民受其苦。家严欲筑坝治水,又幸得陈冯两家相助。上天怜见,水泥现世,如有神助。诗非我所作,乃见于石,甚是喜爱,又无名无注,且与水泥天合。便擅取水泥吟,请徐公责罚。”韦晓起身拜首而答。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世人皆欲千金买诗名,你知而不图,乃大善焉。品德胜于才貌,天予不受,反受其累。诗作于佚名,韦晓是不是佚名,也就不用多究了。不过今日还得帮我写这一首,得题名。”徐申定了板,又讨了字。韦晓只得苦笑应承下来。

    “陈冯两家得了水泥,牒文还未发出?”徐申问向陈德全,陈德全毕恭毕敬的答道“禀徐公,初得水泥,未尽其用,查其功。欲得筑坝之效,复上行牒。水泥用之于坝,缩时省力之功已现,只待吾回,这坚固防水之效亦能明。万无一失,则可上矣。”

    “思之周全,吾心放矣。存贤,此事你上些心。老朽心力不济,便先行告辞,汝等自处便是。晓哥儿记得留下诗文,署名的。”言罢在侍女的搀扶下起了身,于众人恭送下离去。

    徐斌送完爷爷,便反身致歉“家翁年事已高,还望诸位海涵。”“徐公劳苦功高,心系百姓,自当保重身体。”薛从接道。双方又互相见礼寒喧,对立而坐。“那就谈事呗,不过这是岭南道的事,薛家参与合适么?”长辈离去,韦晓赶紧把白话拿出来,这文邹邹的话说得太累。

    “我薛徐二家,秦晋之好,自然可以参加。”薛若不甘示弱的答。韦晓见徐斌点了点头,就正式开始说“我崖州韦氏陈氏冯氏合股成立了一家建筑工程公司,用来做土木工程建设,叫基石公司。现在想买下广州府坊市外面那十多亩的地,作为公司总部,还请徐兄说个价吧。”

    “坊市之外的地,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你可知道?你还骗了我三千人,是也不是?”徐斌笑着答复。“何来骗?正好你道府不好解决灾民,我帮你们解决了这棘手的事,非但不感谢,还说我骗,哪有这个道理。”韦晓叫屈道。\t“你就是想要带人回崖州,你们家刚到崖州,都没人可用。”薛若哪能放过韦晓的把柄,得意的说。“这是合作共赢,又帮道府解决了灾民,又充填了我崖州人口。你知道啥啊,不许乱说话了啊,我们谈事呢。”韦晓没工夫跟小丫头掰扯,直接怼死话题。

    “你!”薛若站在下风,气急指道。“好了,九妹,这事本就这样,不要多说了。我倒是好奇,这基石公司是个什么?”薛从出声问道。“基石公司是一种合作模式,由多方共同认可,然后出资成立的一个以盈利为目的的组织。就是你们知道的盟友,但公司只是财务上面的盟友,只谈利益,不涉其他。”陈德全解释了一下。

    徐斌思考一会,说“这个方式却也新颖,只以盈利为目的的组织,少了许多羁绊,灵活自由。那你们这个公司,凭什么能盈利?”“这就是商业机密了,本不能说。但确实我也有想跟你合作的念头,你让薛家离场,我们详谈。”韦晓看着他们入局,笑着答道。

    “嘿,让我们离场?你知道我们什么关系么?你是我~”“六哥。”薛若赶紧打断了薛从的话,这差点都露了馅。徐斌神会,补充道“无妨,我徐薛两家可为一体。”韦晓滴溜溜的在三人身上看来看去,为了推进只得作罢“那行吧,不过如不能合作,也不能外传。”

    “你怎的如此磨蹭,直说便可,我等自不会外传。”薛若不爽道。你们说不外传就不外传了?谁知道你们的人品呢?韦晓心里吐槽着,幸好爷们的事,你们传出去也没关系,反倒是跟我做广告了。

    “水泥是一个新型的建筑材料,它拥有高粘性,易塑形,不惧水火的特性。在建筑方面可以节省劳力时间,于公可筑坝修墙甚至于铺路,于私能建房造池立柱。能做的事多,收入就多。成本低了,利润就高。稳赚不赔的买卖。”韦晓介绍了一番水泥。

    “水泥可不是你一家之物啊,水泥有此神效,必瞒不过朝廷,且利国利民,需推而广之。”徐斌提出了关键。“什么时候水泥是关键了?物是死的,人是活的,用水泥的人才是关键。我们基石公司现在培养了100个会做会用水泥的高级人才,后续人才储备也开始实行了。只待在广州府建了我们自己设计的总部大楼,自然有的是人找我们。只有我们能把水泥用的全大唐最好,别人为什么不用我们?水泥这玩意,我们本就想要全国推广,只有越多的人知道水泥,要用水泥,我们才会有更多的工程,赚更多的钱。”韦晓侃侃而谈。

    “此新模式或可行,但风险也大,如未能被大众接受,可要赔本的。”薛从担心的说。“你们赔本什么?地是基石公司出钱买的,你们赚钱啊。先报价吧”韦晓催促道。

    “你就是不想我们进基石公司呗,别演啊。”薛若挑明的说。“看来你很有信心啊,地是不会卖给你的,倒是可以谈一谈合作。”徐斌笑着喝了口茶道。“都是人精,我就简单点。你可以用地和基石公司成立新的公司,地的所有权归新公司所有,徐家占2成。”韦晓伸出两根手指头晃着说。

    “我这一亩千金的地在你这只能占两成?敢跟徐府这么说话的,你是第一个。别太黑,好好谈。”徐斌脸一板正色道。“都说了我们买地,你报价就行。你非要一起玩,那就只能占两成了。你的地在公司价值不高,真正有价值的是我们的建筑设计,施工流程,现场做工人员。这些都是我们提供的。”韦晓并不买单。

    本有些担心,想提醒韦晓别让利太多的陈德全,听到他报两成,只得感叹,黑还是晓哥儿黑啊,没本的买卖硬给说出了花。“你们基石公司共有多少钱人?你说个价吧,我买了。”徐斌心生一计。“好呀,基石公司由韦家,陈家,冯家及崖州乡绅共出资5000两,现在又承接了振州三渡河治理项目,算上涨幅,我收你8000两,不过分吧?”这小伎俩,韦晓能怕?

    “别人家我不知道,你家哪有钱出?又想骗人?”薛若听出问题,赶紧出言提醒徐斌。“8000两可以,不过你公司的人都得留着,你们不能带走。”徐斌紧逼一步。“可以,那就拟合同吧。”韦晓满不在乎的点头。“晓哥儿,这不行啊,不能卖。”陈德全听着这都成什么了,本来过来谈买地的,这聊着聊着,公司都要卖了。

    “叔,别担心,能卖。”韦晓安抚了一下陈德全,含着笑看着徐斌。只见徐薛三人低头交换着意见,薛若还不时的用大眼睛瞪上几回韦晓。良久,徐斌似有决断“看你这样,是拿捏住我们了?这样吧,我退一步,坊外十二亩地,我跟基石公司成立新的公司,我徐家占四成。”“那就抱歉了,这我接受不了。”韦晓摇摇头拒绝道。

    “我们要三成,同意就跟你谈,你要不同意,我们就去跟韦相公谈。”薛若报出底线。卧槽,他们去跟老爹谈?就老爹那个不知赚钱的样子,还不知出什么幺蛾子呢,那可不行。我这弱点,怎么被他们发现了?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你们知道我的软肋,我无话可说。三成就三成,不过徐兄必须是三成股份的持有人,且新公司的对外业务部,由徐兄负责。”韦晓松口道。“就知道你怕韦相公,你就是瞒着韦相公,自己偷偷出来做事,被我发现了吧,哈哈哈。对外业务部是什么,你要说清楚。”薛若得胜,开心的说。

    听到薛若这么说,韦晓心中大定,便也扶额道“其他的就不说了,就按照这个模式来吧,对外业务部是以后新公司在广州府的项目接洽负责部门。人员管理培训,督导。项目的设计施工由我们来负责,前端的接洽就由存贤兄负责了,毕竟我们不是当地人嘛。”“这没问题,责无旁贷。”徐斌爽快的同意了这个方式。

    见达成了一致,合作条件也是满意的,陈德全轻松的说“那就达成一致了,这新公司总得有个名字,各位有何想法?”“取名字的事你们看着办就行,我无所谓的。”韦晓首先表态。“这事可不能大意,待吾想想。”徐斌看重的道。“徐氏不就行了,这名一取,何人敢惹。”薛从建议。“这不行,又不是表哥一家的。要不叫鹏程公司吧,鹏程万里嘛。”薛若否定了六哥的建议,想了想说。

    “此名上好,就叫鹏程公司。”众人皆同意。还是大唐好,没有那么多公司,这烂大街的名字都不会有重名。韦晓如是想。

    详谈甚欢,意见一致,且结果符合各家期望。徐斌在家设宴款待众人,徐公并未出席。大家吃喝畅聊,甚是快活。这节度使府的家宴果然不同反响,有金枪鱼做的生鱼片,在韦晓建议下,添了芥末,风味更甚。有炙烤的小全羊,炖煮的茄子和青蔬,轻口的豆腐,重口的咸菜。最后还上了闻名中外的大唐冰淇淋——酥山。

    韦晓看着吃的爽快的众人,看着眼前的琳琅满目。虽然仍比不上现代工艺,但在这会,还是可以接受,算得上顶尖。想的太多,既来之则安之,韦晓摇摇头的嘲笑着自己,夹起一块烤羊肉放进了嘴里。

    一直关注韦晓的薛若看到他摇头,纳闷的问道“如此佳肴,还不能让你满意啊?”薛若的清脆声音,引来了大家的注意。“晓哥儿对烹饪总有非比寻常的看法和做法。”翠朝喝了几杯酒,接起了话。“可是菜肴不合口味?”徐斌上前问韦晓。“那倒不是,这菜是非常美味的。”韦晓否认道。

    “虚伪,明明你做的蛋炒饭和紫菜汤更好吃。”薛若不满韦晓的态度反驳道。“那些都难登大雅之堂,只为饱腹。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吗?赶紧吃饭。”韦晓说完便低头扒饭,不再理睬。

    “我也听薛若说了你的蛋炒饭,很是期盼。要不晓哥儿给我们露一手呗?”陈德全见徐斌听的认真,甚是好奇,连忙哄道。听到陈家叔叔说话,这面子得给,韦晓只得放下碗筷说“我不是庖厨,不会做菜,只是偶的几个菜谱,才会几个。今日就把最后压箱底的告诉你们,以后可别问了啊,没了。”

    遂吩咐下人去取一只整鸡,清理好,去荷叶一片,塘边湿土一小篮,在徐府大院里找个能生火的地方烧起了一堆柴火。不一会,徐家下人便把东西准备齐全。韦晓带着众人,来到火边。把清理好的整鸡浸在酒里,又让下人去准备好八角,桂皮,花椒,大蒜,葱。

    “好了,我们先回去吃饭喝酒,等一个时辰,这鸡喝饱了酒,就能做了。”韦晓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说。众人回了房,继续吃喝,只薛若再三交代下人,一定要看好时间,一个时辰来叫他们。

    食之半饱,翠朝,薛若,承谕纷纷停手,只小口小口的饮着酒。韦晓看见他们的做派,调侃道“多吃点,那只鸡可不够咱们7个人吃的。”并指了指桌上的盘中餐“浪费可不好。”三人赧然。“晓哥儿的厨艺竟有如此魅力?”徐斌问。“试过便知。”薛若有气无力的夹着菜回道。

    不一会,下人来报,时辰已到。韦晓起身出去,薛若噌的一下跟上,众人便也复至火堆旁边。韦晓拿起泡了两个小时的鸡,细细用盐擦过全身,又涂上一层油,最后盖上了一层蜂蜜。将葱段,蒜瓣,八角,桂皮,花椒一股脑的塞进鸡的肚子里。最后用荷叶包好鸡,又用泥土裹成一个蛋。

    “特别记住用细棍在土上插些小洞,要通气的。”看着脸都快贴到鸡上的薛若,韦晓好笑的教道。随后用铲子把火堆铲出一个洞,把泥土包裹好的鸡放入洞中,盖上翻开的热土。拍了拍手说“好了,一炷香便可以吃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一柱香烧完,薛若就提着铁锹,把鸡挖了出来。只见土包黑不溜秋,不仅问韦晓“这能吃么?”“谁让你吃土了,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韦晓拿过铁锹,啪的一声敲在土包上,土包应声开裂,在缝隙中,浓浓的香味喷出,弥漫至整个院子。“好香啊,快打开看看。”徐斌不禁催促道。

    去掉了土块,韦晓把荷叶包盛入了一个盆中。随着荷叶的慢慢拨开,鸡肉的香味愈发浓烈。待全部打开,一只黄澄澄的鸡躺在荷叶正中,油光水滑,分外诱人。薛若抢着撕下一个鸡腿放入口中一咬,只觉得肉嫩汁足,迸发的汁液携带者浓郁的香气,顺喉留下,甜咸的混合味道,让人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万般话语,只化作“好吃”二字,再无多言。

    徐斌用刀切下一块鸡胸肉,让人送去给徐申,也进入了抢肉大军。一只重达5斤多的鸡,没一会就被众人分食完毕。薛从毫不顾忌形象的嗦着指头上的汁,感慨道“今日方知珍馐之美味,恐怖如斯。以后只怕是羔羊,鱼脍都难以下咽了。”

    “万物自有其味,你这是第一次吃,所以才感觉强烈。吃上几次,便也就这样了。要是每顿都吃,你就该想念羔羊,鱼脍了。”韦晓笑着答复。“晓哥儿此言甚是。陈家主,你们何时返乡?”徐斌问向陈德全。

    “徐郎君,人不比货,吾等明日便返行。”陈德全答道。“满船到货换成钱,又满仓人回去,这次可是赚足本咯。”徐斌调笑“那正好薛从舅舅逢薛帅之命,前去崖州,你们同行可好?”“不行,船上没地方住了。”韦晓连忙拒绝。

    翠朝一把拉住韦晓说“船上房间充足,既然薛家要去崖州,自是一同最佳。”“诶,又不是你家的船,人家翠朝都同意了,你还说什么?”薛若得意的笑道。

    辞别了徐斌,徐老爷子依旧没有露面,众人一行回到了福缘客舍。只觉此次节度使府一行,收获颇丰,对未来的发展又增添了信心。出来时日已久,也不知道郑都的大坝修的如何,想起明日就启程返乡,各自皆是归心似箭,带着思乡的情绪纷纷进入梦乡。

    翌日一早,众人纷纷起来为回乡而奔忙,翠朝去买了百石粮食作为口粮。陈德全结清了住宿费用,带着众人来到码头。徐斌带着本家叔叔和薛家兄妹已在码头等候。双方见礼,徐斌介绍身边的长辈说“这是我本家叔叔,徐茂徐景元。”“此次回乡,还未走动。昨日正好于友人约聚,错过了诸位到来,深表遗憾,切莫怪罪。”徐茂欠身说道。

    “景元切莫多礼,此次崖州之行,吾等时日充足,可得多多亲近。”陈德全客套说。“自是应当,崖州出了两大神童,一为翠朝,一是韦晓。此次得幸,皆赖陈家主行便,叨扰了。”

    拜别了徐斌,众人纷纷登船,承谕复又回到了自己的小船。看着满载的船队,陈德全意气风发的喊道“扬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