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领主

第四十五章 妓院

    陈知礼走在街头,行步如飞。在他身后,紧紧跟着的是华努特·阿拉坦仓。海勒图德·巴音派他来,协助陈知礼进行调查。当然,也存了监视的心思。

    “陈小姐,您是要去哪里?”华努特·阿拉坦仓忍不住开口问道。陈知礼的脚程太快,周围人又多,必须竭尽全力才能跟上。

    陈知礼脚下不停:“妓院。”

    妓院?华努特·阿拉坦仓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没听错,现在去这个专做皮肉买卖的地方做什么?

    华努特·阿拉坦仓忽然超前一步拦住她:“为什么要去妓院?”陈知礼眉头一皱:“我可没时间和你解释,你跟上就是!”华努特·阿拉坦仓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现在事关城中百姓生死,所以还请小姐解释清楚!”

    “怎么?你可是要拿问我?”

    华努特·阿拉坦仓一握腰间刀柄:“有问题吗?”他话音刚落,身后三十名怯薛军围了上来。陈知礼嘴角一勾五指伸过来,华努特·阿拉坦仓看着她那张绝美的脸,脸上一红,却不想陈知礼伸过来的手一凌,一耳光打在他脸上,力道之大让他登时扑倒在尘土里。

    陈知礼俯视着他,冷冷道:“你和我说话时,最好主意点。”

    说完他转身离开,华努特·阿拉坦仓狼狈地从土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拍掉身上的土,连声喊道:“你这贱。。。。。。!”这个‘货’字还没说出来,一支弩箭就射了过来,插在他两腿之间,离其要害不过分毫,吓得他满头大汗。

    陈知礼收起短弩理都没理他,径直朝前走去,华努特·阿拉坦仓只得气急败坏地跟了上去。

    一入妓院内,怯薛军迅速控制各个出入口。院内此时只有十几个袒胸露乳的女子,她们不时低声垂头交谈,露出雪白的肌肤。伽香的味道轻柔地弥漫四周,令人沉醉。

    老鸨一见进门领头的居然是个女人,呆愣了一下。陈知礼把腰牌一晃,沉声道:“参议府问话!”老鸨还要讲话,陈知礼眼一眯,华努特·阿拉坦仓上前就是一耳光,怒道:“参议府大人问话,你还有他意?”老鸨捂着脸低声抽泣,低下头说道:“大人,请问!”

    陈知礼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让华努特·阿拉坦仓走开。她蹲下身子勾起老鸨子那张被打的肿胀的脸,说道:“有几个问题,要请教你。”

    老鸨心想这些巡城军是不是没钱了吧?居然敲诈到了自己的头上,也不问问自己和可汗宫侍卫长的关系。

    “来人,给这位大人取三十枚金币。”

    陈知礼放开老鸨,见一个壮汉拿着一袋子金币过来。老鸨轻蔑一笑,可他笑意还没消失,就看眼前白光一闪,一把利刃架到了脖子上。

    别说老鸨,就连华努特·阿拉坦仓也是大吃一惊。他本以为这个女人就是贪钱,想不到居然上来就动了狠手。华努特·阿拉坦仓“唰”地抽出弯刀,却不知该掩护陈知礼,还是该阻止他。

    这时一群妓院的打手冲进来,华努特·阿拉坦仓的心和刀同时一横,厉声道:“他妈的,你们在找死!”此刻所有怯薛军也抽出兵刃拉起满弓那群打手果然不敢上前了。

    陈知礼的声音依然冷漠:“我的问题还没问呢。”

    “你敢动我一下,就等着被五马分尸吧!”老鸨恼羞成怒:“不!我要让格里大人把你丢去军营,让那些当兵的活活操死你!妈的!小婊子!敢打我!老娘不活了!”

    陈知礼垂下头,手中刀寒光一过,老鸨子右边耳朵飞了起来,顿时鲜血如柱,痛的其满地打滚。

    华努特·阿拉坦仓笑道:“来呀!来两个人押好她!”上来两个怯薛军一人一脚踢在老鸨身上,再将其双手反剪,跪在陈知礼面前。

    陈知礼凑到老鸨面前:“你刚才说什么?要让人操死我?”老鸨望着那双森森眼眸,心中一紧,心想这女人就是条疯狗。眼神闪动数息,只得开口道:“大人,我......我......我错了,你到底要问什么?”

    陈知礼把刀上的血在老鸨肩头上擦了擦,收回鞘中,笑道:“最近你有没有和西面来的人打过交道?”

    老鸨对这个问题有点诧异,不过很干脆地答道:“没有!”

    “那你听过最近有什么人和西面来的人接触吗?”

    “没有。西方人?在柴砍都没多少,我这里从来都没来有过。”

    “哦?是吗?”陈知礼一挥手,一个怯薛军就提着一个金发碧眼衣着暴露的妓女过来。陈知礼一把揪起那妓女的金发,看着老鸨子,怒道:“你他妈的,别告诉我这个是你给她染的!”

    老鸨瞬间支支吾吾。

    陈知礼一脚踢开那妓女,又抽出弯刀架在老鸨脖子上,怒道:“我这下可不是割耳朵!”

    老鸨一声长叹只得吩咐所有人过来,一个一个询问有无和西方人有接触,结果自然都是否。陈知礼挥手让他们散了,继续问道:“那么你知道在今日之前有没有什么西方人进城?”

    老鸨一听,连忙摇头:“别家有没有不知道,反正我这里真没有。”她又补充了一句:“大人,您都这样了,我哪里还敢骗你!”

    陈知礼收起刀来,退后一步:“实话好教你知,最近有几个西方人潜入柴砍,想在那达慕大会闹事,你没藏匿就最好,不然汗廷和参议府追查下来,你全家都得死!”

    老鸨这才明白,为何这个女人办事如此急吼吼的,原来还有这一层因果。她直起身子,换了一副表情:“大人说的是,说的是!”

    陈知礼冷冷道:“你明白就好。”

    “自然,自然。”老鸨连声答应,刚要吩咐人再送上金币,一抬头,两人已经离去。老鸨见他们走了,双腮赘肉一敛,唤来一个心腹小厮,耳语了几句。

    陈知礼等人离开妓院,在不远处角落立定,对华努特·阿拉坦仓道:“这婆娘就是个滚刀肉。”

    华努特·阿拉坦仓点点头。

    陈知礼道:“你仔细盯着妓院前后门,有什么可疑的人出来,让人缀上去,看他们去了那里!”

    华努特·阿拉坦仓这才恍然大悟,陈知礼是在故意打草惊蛇。刚才那么一闹,老鸨必然心中惊骇,赶紧去报信。这样一来,只消盯住妓院的使者,便可知道有没有与瓦兰迪亚人串通。有了老鸨动带路,这比一一去盘问省事多了。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陈知礼就能一下确定妓院就是那些瓦兰迪亚人的联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