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王妃惹不起

第十七章 冲冠一怒让她滚

    正好过了扇月洞门,一片菜地现于眼前。

    唐棠立马扯开了话题:“王爷还种菜呢?”

    “是管家在种。”

    郁郁葱葱一片绿色,给这座清汤寡水的宅子,增添了一些鲜活的气息。

    种的蔬菜,都是普通的品种。

    但唐棠眼尖,看到了几颗药草,在中医熏陶下长大的她,看到这些药草,很是亲切。

    “还有药草呢,金银花可以收了呢。”她兴致勃勃的上前,伸手摸了把一株正含蕊的爬藤植物。

    金银花,学名忍冬,清热解毒,主治外感风热或温病发热,中暑,热毒血痢,痈肿疔疮,喉痹等多种疾病。

    呵,童年时候背的医书,完全还刻在脑子里。

    金银花不远,是射干。

    其干燥的根茎可入药,消痰利咽,属百合目鸢尾科,花开鲜艳,状似百合,耐寒耐旱好养活,山上很多,她爸书房里还养了一颗当盆栽。

    还有白芷,黄连,苍术,广藿香……

    虽说都是些寻常可见的药材,但被伺弄的极好。

    “你家管家还种药呢?”唐棠问道。

    秦瑞阳略感意外。

    “你认识药材?”

    “嗯,有研究。”唐棠完全是谦虚了,岂止是有研究,西医如果是后天学的,中医就是娘胎里就长进了她骨子里的。

    唐家世代行医,唐仁堂名声享誉海内外。

    他老爹更是国家级权威中医。

    比起五谷杂粮,她更了解各种草药的味道。

    不夸张的说,如果她当年走的是老爹给安排好的路,她现在可能已经是中国医学界最年轻的中医泰斗了。

    “这些是安然种的。”秦瑞阳上了前,轻抚金银花的枝叶,“安然喜欢这些。”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温柔中带着一分慈悲怜爱。

    不怪原主要吃白安然的醋啊。

    这表哥表妹住一起,关系本就让人浮想联翩。

    秦瑞阳对白安然的态度,显然也是只此一份的啊。

    唐棠可不酸,相反,打碎了白安然母亲的遗物,她还想着怎么弥补弥补人表妹呢。

    看着眼前的中草药,忽然有了好主意:“团团,过来。”

    团团跑上前:“小姐。”

    “你也别跟着我了,出去跑个腿吧。”

    团团:“您吩咐。”

    “去找找看哪里有中草药卖,能买到的,都给我买来。”

    团团一脸不解:“您要那干嘛?”

    “没看到这一片都空着,给表妹种着玩儿。”

    团团愣了一下,立马欢快应:“行嘞,奴婢这就去。”

    她家小姐这友善的假面,伪装的真是到位,高明。

    偷眼看秦瑞阳。

    她就暗喜不已,这直勾勾的眼神,多感激,多温柔,多有爱啊。

    唐棠要是能感知到团团心里在想啥,肯定拖丫头去挂个眼科门诊。

    团团一走,她就让秦瑞阳看的难受坏了。

    那深邃的黑眸里,满是猜忌。

    想到原主砸碎过白安然母亲遗物这件事,唐棠就理亏。

    “你别误会,我就是单纯的想给表妹道个歉。”

    秦瑞阳俊眉微锁。

    唐棠一看,这好像是不信啊,立马正了神色,越显诚恳:“砸坏表妹母亲的遗物,我知道我太可恨了,所以,我这不尽力想弥补下吗?”

    她一向敢作敢当,这件事原主大错特错,唐棠继承了她身体,也没想逃避这份罪孽。

    结果,秦瑞阳眉头更紧,语气颇冷:“是你砸的?”

    唐棠:“……”

    敢情,他不知道啊。

    气氛本来还算平和,这会儿陡然冰冷。

    秦瑞阳一张脸,更是阴沉:“安然的脸也是你打的?”

    “额,是的。”

    原主抽了白安然一个耳光,还打碎了她母亲的遗物。

    “罄竹难书”里就这么写的,唐棠说漏了嘴,就只能漏掉底了。

    衣领忽然被扯住,秦瑞阳眼底的盛怒,几乎要将人吞噬。

    这姿势颇为难堪,但唐棠理亏在先,没挣扎。

    “你竟然敢打安然。”他冷冷质问,眸光寒气凌烈。

    唐棠一脸歉意,又一脸无奈:“打也已经打了,我也挺后悔,不然你替她打回来,我绝对不还手。”

    唐棠是说真的。

    一个耳光能解决这事就不错了,打碎人母亲遗物才是真正的不可原谅。

    然而这么说,根本不能平息秦瑞阳的怒火。

    被拽着的衣领,越来越收紧。

    秦瑞阳眼神发狠,低吼:“这亲,本王不成了?本王不会允许任何欺负安然的人,出现在瑞王府,滚。”

    唐棠被丢开,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得亏白安然给金银花架的竹架结实,“接”了她一把。

    可惜被她压坏了一片刚含苞可以采摘的花蕊。

    她心中微叹。

    觉得自己罪过更大了。

    秦瑞阳冲冠一怒为红颜。

    唐棠自知理亏灰溜溜。

    以甚是不体面的姿态,离开了瑞王府。

    好家伙,这一口热茶都没喝到,一张凳子还没坐到呢。

    拜原主所赐,她深深的嫌弃自己。

    要知道,这不过是“罄竹难书”里的一笔而已,就已经被人吼了“滚”。

    以后恐怕,她还得滚很多次。

    团团正要上马车去寻药草呢,她家主子紧随着出来了。

    以为是还有什么没吩咐完的,立马迎了过来:“小姐,还有事吗?”

    唐棠心情极差,摆摆手:“没事,你先走,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

    团团意识到不对:“您怎么了?”

    “都说了没事。”

    唐棠不想把自己被赶出来这么丢人的事情拿出来分享。

    团团却一个劲刨根问底:“怎么了啊,和王爷吵架了,还是那个白安然出来作怪了?”

    “人姑娘好的很,我打了她弄碎她的簪子她也没告状,作什么妖,是我自己的问题,别问了,让你回家就回家。”

    团团还是有点眼力见的,不再追问。

    但看着唐棠此刻丧气又苦恼的样子,哪敢离开她,道:“奴婢一个人能去哪,回头夫人责怪奴婢没把您照顾好,奴婢就跟着您,保证不说话,您别赶奴婢好不好。”

    唐棠叹了口气,无力道:“随便你。”

    主仆一前一后,弃车步行。

    唐棠走一阵,叹一阵。

    团团听一阵,心疼一阵,虽然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小姐不高兴,她就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