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珠奇缘

第三章 寒门难得出贵子

    “检票啦,到长沙的检票啦。”检票员拿着喇叭开始吆喝。“走了,走了”猴子拉着我开始在密集的人流中往前挤去。第一次出远门坐火车,我跟猴子还是耐不住有点激动的心。虽然知道目的地,但是对于这次要寻找的东西还不是那么了解。

    我们柳家世代已经寻找千年,我不认为我有比先辈更好的气运,全当是一趟增长见识的远游,毕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跟猴子来到我们车厢,找到位置坐下,此时车厢已经人满为患。农忙时节刚过,南下打工的人群开始了流动,买不到坐票或者不舍得买坐票的,挤满了所能立脚的任何缝隙。

    对面坐着一家三口,中间的男孩戴着眼镜,听他们谈话中了解到,是送男孩读大学。“你们也是去上学吗?我儿子考上大学了,名牌大学,湖南大学。”男孩妈妈一脸骄傲的说到。

    90年代,一名寒门大学生,可能就会改变一个家族的命运,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难日子中解脱出来。“妈,别说了”男孩那稚嫩的面孔上略显羞涩。“阿姨,不是,我们哪有那么聪明,早早就辍学了,这次是南下打工,谋个生路”猴子依旧还是那么健谈。“哦,打工啊,打工也好,早点可以攒钱。”农妇脸上笑意更浓了,对比下,感觉她的儿子更加优秀了。大叔看着窗外,时不时扭头往我们这边看看,微笑点头,但显得略微局促,看来也是第一次出远门。

    “来吃点东西”猴子掏出他在站台买的零食。通过交谈,大叔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早早下学,打工结婚生子了,女儿也刚刚嫁人。小儿子从小比较孝顺、听话,脑子灵光,自己又知道努力,考上大学。是他们村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大学生,村里还凑钱唱了几台大戏庆祝热闹,这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大叔还讲了一件小儿子刚出生时比较离奇的事儿。“秋季的八月,雷雨天气较多。我跟娃娃他妈带着俩孩子在院里乘凉,虽然,天气已经慢慢转凉,还是那么得燥热难耐。本来满天的星星,闪闪发光,亮亮的。突然就感觉一道白光把眼前闪了一下,随后就是一声闷雷。就是那晚有了小儿子的。

    但是第二天我跟邻里街坊谈昨晚那道闪电的事儿,他们都说没有的事儿,我就在那瞎编,我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怎么会编这种瞎话,当时把我急得不行。回来问娃娃他妈,确实有这事儿啊,你说离奇不离奇?”猴子听的津津有味。“大叔,那不成,你儿子他是文曲星下凡了。”猴子打着叉。

    “还有更离奇的,小儿子他出生在六月六日,正是那年天气最热的时候,刚好正午12点出生,大家都忙的不行,毕竟我们那地方把儿子看的比较重。这时门口来了一位远游的道士,走到了家门口,要化口吃的。我爸本来就很高兴,所以把刚煮好的鸡蛋给他拿了俩,又倒了碗茶。道士吃完后,说了句这个孩子将来是个当官的。这可把他爷爷给乐坏了,亲自把道士送出门外。最后道士给了道平安符,让我小儿子一直戴在身上。你还别说,我儿子他从出生就没生过大病,发烧感冒的次数都不多。”

    “大叔,那道平安符还在不在,要不卖给我吧,我从小就体弱多病,身体不好,都是药罐子里泡大的,你看,我现在这副小身板,风一吹就到了。”猴子听着,满眼不停的在他对面大学生身上瞅,就差没有下手摸了。“猴子,别打叉,让大叔说完。”常年就跟爷爷和猴子在一起,能听到的故事也不多,我也跟猴子一起磕着瓜子听大叔讲。外面的世界果然能遇到各种离奇的事儿。

    虽然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但是有些事情确实是马克思那大胡子也解释不了的。慢慢熟络了,大叔也不那么拘谨,打开话匣子说了起来。“你还别说,从我小儿子带上那个平安符后,小时候也不吵闹,一直安安静静。上学后,每个老师都夸他脑子好使,听话,学习努力,是同学们学习的榜样,直夸我们教育的好。我跟他妈,就是一农民,大字不识几个,懂啥教育啊。出生后,给他取名字,找了老先生算卦,说娃娃五行火气比较旺,缺水,就取了淼字。”“为啥,不取个海字,大海,那得多少水。”猴子调侃道。我在桌子下踢,猴子下,让他不要瞎说。“这不孩子后来也考上南方的大学,也算水乡,应该对他好”大叔不介意的接着说。

    这位叫淼的男孩,望着窗外,眼睛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没有一丝胆怯,这应该就是年轻人充满的那种生气,他的未来是可期的。我呢,我跟猴子的未来又在哪里?我们能否摆脱眼前的困境,找寻一条属于我们的路。不管那条路多少艰辛,总好过眼前的不知所措。

    “不行了,水喝多了,我要放个水了”猴子捂着肚子向车厢中间挤去。没过多久,吵闹的声音从车厢中间穿来。“松手,让你把手松开。”是猴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