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颜戏语

第三章 衣食不易

    戏擎大口的咀嚼着兽肉,这是一种大体型如黑豹的野兽,毛皮黑亮让他不忍用暴力方式剥皮。

    肉质不错,咬起来很给劲儿,基本没有肥膘,可惜没有调料。

    太阳出了半个头,明显感觉温度上升的很快,远处有的房屋开始冒起了炊烟。

    凭借耳力戏擎知道离他不到10米的屋内哑女起床了,正在翻找着什么东西,可能是戏擎并没有选择草屋正面堆火,对方还没有从漏缝中发现他。

    过了会儿哑女推开屋门脸色并不太好,长期的营养不良和病体折磨,让她虚弱身感疲惫。

    对一个“毒魔”缠身的女孩来说生活实在太难了,难到连每咽一口草叶都忍受着痛苦,也许死是唯一的解脱方式。

    每次想到双亲哑女就会默默的流着泪水,看了眼刚刚初升的骄阳,狠狠的咬了下唇,拿着宽大树叶编织的盆子向远处河流下游方向走去。

    刚转过屋角就吓的“啊”的一声惊叫,待看到是昨天那个人时又有些恼怒。

    起初壮着胆子偷摸到森林边缘想着多采刨些草食,无意中遇到稀奇事,以为是碰上了什么奇遇。

    鼓起莫大的勇气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走了进去,可谁想“捡”回来了一个男人。

    还是赤裸无毛的,当时“腾”的一下从脖子到脸全红了,要不是病痛难忍她早就大叫起来。

    不过最终心里交战后还是想办法拖了回来,昨天光顾着跟对方生气,都忘了“问”下对方的伤势。

    食物在这里是最稀缺的东西,而昨天对方的做法让其心疼。

    虽然不是有意的,但哑女当时心里还是不舒服。

    哑女也不求对方报答,对他们这种“边缘”人来说,能有口饱食就不错了。

    再看到静静坐在地上看着她的男人,还有一片刚刚啃食完的兽骨及一具令人畏惧的兽尸时,哑女张开了夸张的嘴。

    低着头默然的拿着草盆子继续向前迈步。

    戏擎看着情绪不好的哑女准备绕过他时站了起来,手掌上捧着一宽大的树叶顺势递到对方身前,怕伤到对方自尊表情一直很严肃。

    也可能是戏擎想多了,女孩自尊强的同时又很自卑,坚强的外表下却是有颗这软弱的心。

    哑女被对方突然的举动搞的愣住了,眼前的叶片很大,上面盛放着丝丝热气的肉沫,对,不是整块的肉,而是被什么东西绞过的碎肉。

    此时哑女的心情很复杂,被人关心的感觉多久没有体会到了,她本身性格还是很善良的,那怕身份的低微及处境的艰难,还是抱有对美好的憧憬。

    只是那份美好渐渐的被“重负”压的直不起来。

    哑女流泪了,顺着干涩的皮肤下滑,她没有忍住,看着叶片上搅碎的肉,忍着痛处哑言哭啼颤抖着。

    戏擎能够理解对方的感受,一个被人恶骂排挤的女孩子,被世界放逐独自生活的历程,没有人同情,失去了亲人的关怀,无助的只能自怜。

    正在开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戏擎感觉到远处河流对岸方向有大片震动,疑惑的转头看去。

    以戏擎强化过的身体,视力也是常人不及的,但就算这样也只见很远处掀起了一大片烟尘,隐约的有无数黑点在烟雾中躲藏着。

    哑女从低头含泪中平复了过来,用粗糙的手背擦走了泪痕。

    见戏擎侧头正观察着什么,于是自然的顺着对方视线方向看去。

    “烟,沙烟,沙盗。”

    戏擎因为听不懂此处的语言,自然无法明白哑女内心读白,但却能感知到她恐惧中的悲愤。

    正想着再看看是什么东西让她如此紧张时,手腕被人抓住,只见哑女拽着他就要走,神情显的很焦急。

    在走了两步后身体突然顿了一下,侧头看着脚下的兽尸,长着水泡的脸上挣扎了起来。

    对于食物的可望对于哑女来说大过于她的生命了。

    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戏擎扛起了兽尸向草屋走去,“这可是一身好皮不能浪费。”

    对现在只有一张草围裙的戏擎来说兽皮很重要。

    二人在这件事情上默默达成了一样的共识。

    哑女快速的回到草屋里收拾着东西,其实在戏擎看来并没有什么值得带的,但还是很耐心的等待着。

    这时远处的烟尘已经离近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影在远处河对岸处停了下来。

    没有了尘土的遮挡,以戏擎的目力可以看清个大概。

    一大群着装各异的人骑在很多没有见过的生物,同样交谈着什么并向这边指着。

    然后在戏擎好奇的目光下,或坐或站在不知明的兽骑上向河对岸游来。

    哑女抱着物品焦急的“啊啊”的说这什么。

    对着肩扛兽尸的戏擎边叫边指向森林的方向,仿佛森林里那可怕的野兽也没有眼前的人类令人恐惧。

    戏擎并不怕什么,面对死亡都能够坦然,经历过大恐惧。

    人类最大的恐惧是人心,他觉得那比死还要难以应付。

    虽然戏擎这样想,但还是跟着哑女跑着,因为他怕麻烦。

    可当他再次看向已然渡河的人时停住了脚步。

    那手中挥舞着亮闪闪兵器是那么的诱人。

    “铁”一种很普通的矿物质,剥皮方面起码比骨刀要好的多。

    戏擎之前本想用兽骨弄把刀,但考虑到材质一直没有下手。

    看着远方那一片闪亮的武器戏擎心就变大了,想和那帮人商量能否“借”把武器用用。

    哑女一脸着急不解的比划着,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不走了。

    再看到对方转身往回走的时候生气的直跺脚。

    戏擎边走边回头向对方笑了笑,拍了拍肩上的兽尸一副自信不怕的表情,也不管哑女看懂没悠哉着回到了草屋前。

    哑女一时呆住了,心中猜疑“难道这个男的认识沙盗不成,或是觉得他很强壮能够打的过对方。”

    如要是头一种那就可怕了,哑女对沙盗可没有什么好感,几番遇到沙盗抢略。

    双亲的死多少跟沙盗有关系,那怕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吃不饱饭的边缘人。

    沙盗同样还是会掠夺,不过对象更多的是男性。

    在这个世界女性一项是不被“捕获”的行列,并不是这个地方是以女性为尊,而是人们都明白一个道理,女人是人类繁衍的必要“条件”,那怕是再低等的人也是需要女性存在,如果边缘人没有繁衍会是什么结果。

    那么上面的一批人可能就会变成为下一个边缘人,这就是结果。当然,如果她们自己找死的话,刀子也不会留情。

    戏擎并没有过去打算,因为远处正有一对母子慌张的向此处跑来。

    而他们后面有一伙三人正在追赶,跑是跑不掉的,毕竟以那对母子的速度根本跑不过四条腿的。

    就算是这样,那位拉着孩子的母亲在看到远处的戏擎时,脸上多了一丝喜色。

    “快跑,前面有个光膀子的男人,咱们还有希望。”这种喜悦的独白让人打颤

    戏擎摸了摸下巴一脸的无耐,本身很阳刚的人怎么到了对方眼里有点小白脸的感觉。

    而哑女此刻正偷偷藏在草屋后蹲下身,手中拿着把木锄颤抖着,脸上却是凝重的戒备之色。

    “嗖”一根飞梭很精准的刺穿妇人的小腿,痛的妇人跪地大叫着,同时向自己的孩子嘶哑的叫喊着什么。

    面黄肌瘦的男孩看上去大概八九岁左右,一副惊吓过渡的样子,抱着妈妈哭泣着。

    后面飞奔而来的三个沙盗,一人低身便把男孩掠上兽背并狠狠的给了后颈一下打晕过去。

    而另外两个沙盗从妇人身边冲过时飞快的拾起长梭,硬生生的从哀嚎的妇人腿上拽了出。

    戏擎生生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有些冷血。

    原来的世界经常听到有人说的一句话:“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可从不见那些人去停止人类之间的战争。

    如果人真拥有拳爆星球的能力,我想他更不会去关心什么人类之间的战争,因为那太过渺小了,就像孩童在打架一样无聊。

    何况两人并没有生命危险,戏擎现在唯一关心的是眼前正有两只长枪同时指着他的脑袋,离眼睛不过10厘米的距离。

    耳边传来听不懂的话语及哑女牙齿“咯咯”的作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