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存在得够久！”

    时久半眯着眼，若有所思地走向虚海。

    虚无混沌之中的这些星星点点，其实都是虚无之力说形成的。

    它们能为时久所用，对于她的命令，无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它们都得无条件听从。

    这也是所谓的因她而生，又因她而死。

    它们因她成灵，有了意识，但也会因为她的需要，而奉献出维持自己生命的虚无之力。

    而虚海也应该是这样的存在的。

    但是……

    它却有选择成为最后一个奉献出自己体内虚无之力的权利。

    “世间初建，本神陷入沉睡……”

    时久脚踏着虚空，缓缓朝虚海走去，脑海中浮现的是当初世间初建时的场景，语气了然道：“你便是在三界构建之时，诞生于虚无混沌的。”

    世间初建，她第一次陷入漫长的沉睡。

    也是从这一次沉睡开始，她体内的灵力，便于这世间，与混沌虚无联系在了一起。

    而虚海……

    便是在那个时候，诞生于虚无混沌的。

    所以……

    她因长时间沉睡而忘记，而忽略的东西，虚海都知道。

    它知道时浅的真实身份，知道她是她照着自己模样捏出来的泥偶。

    知道世间的一切，会因为她的改变，而潜移默化中发生变化。

    更知道她一直都在忘却的东西……

    ‘不仅仅是魔灵……’

    ‘人界，妖界，天界，那些因你而存在于世的生灵，他们存在的意义，也是成为你时久的食粮。’

    刚从碧瀚海苏醒之时，那句突然在时久脑海中出现的话，再一次响起。

    这句话……

    是曾经构建三界之时的时久，对现在的时久说出的一句话。

    “世间开始出现第一个生灵之时，你也在混沌虚无之中有了意识，本神说的对吗，虚海？”

    听到这些话，虚海瞪大了眼睛，看着向他缓缓走来的时久。

    两人此刻还隔得很远……

    虚海双拳紧握，想起当时只有它一个人的虚无混沌，迷茫而又孤寂……

    又想起了它当时看到生灵众多、十分热闹的世间时，它心中的羡慕与向往……

    “你其实与圣阎罗一样，他是地界之主，为世间生灵而生，而你是虚无混沌的掌管者……”

    不过是出神片刻，虚海便看到离它还很远的时久，瞬间就站在了它的面前。

    它呼吸一滞，想要逃，却不知为何，迈不开腿来。

    “是吗？”

    时久歪着头，神色平静地问着面前紧绷着全身的虚海。

    圣阎罗是地界之主。

    地界……

    其实并不属于三界，也不属于世间。

    所以她与圣阎罗，算是两个世界的人。

    之前，时久一直不明白……

    她明明只想过构建三界，为何会出现一个不在三界之中的地界出来。

    如今……

    她或许明白了一些。

    “是啊。”

    虚海看着近在眼前的时久，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逃不了了，“我便是这些虚灵的掌管者。”

    永远生存于这片虚无混沌之中……

    永远……不可踏入那片世间之中……

    “我……曾亲眼看到过三界的建立。”

    它松开紧握的拳头，说话的语气十分的哀丧，像是一种认命了，任人随意处置的状态。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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