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张乌鸦嘴,一年赚了一百亿

十九、捉妖人

    悬崖边十几米处有两棵差不多粗的枯树,树皮被环切了一道五厘米宽、近十厘米深的口子,枯死一年多了,又干又脆。

    这是孙雪娇在生孩子之前就预备下的,为的就是今天。

    当时她没法走,一是因为旁边有人时刻看着,二是她也没能力跳河逃走。

    现在有了王红,万事俱备,东风也不欠了。

    王红拿着柴刀,两下就将一棵枯树砍断,再削去枝丫,成了木筏的主要浮力支撑之一。另一棵同样处理。

    再砍二十棵细的树木,并起来当船板。

    正如孙雪娇预料的,骡子为了赶时间,直接拿来一大捆渔网线,正好用来绑扎木筏。

    最后把防雨布一铺、缝好,一架双人木筏就做好了。

    王红照着孙雪娇的设想,把渔网线折叠、扭成一股粗绳,一头拴在树桩上,一头绑住木筏,吊下悬崖,多余的渔网线背在肩上。

    木筏入水,漂浮平稳,看上去没问题。

    她顺着绳索往下爬,踩上去试了试,够结实,然后再让孙雪娇背着孩子下来。

    坐了两个女人一个婴儿,平稳、不散,没问题。

    王红用柴刀砍断绳索,她们顺流而下,逃出这片大山。

    此时,日头刚刚开始西斜,悬崖之上,两个男人还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

    2000多公里外的八方省小原市。

    今何年还在出差,节假日对他来说,暂时是不存在的。

    他一个接一个地见当地市场的主要经销商,马不停蹄。

    方法全都一样,凭着自己的咒术,在这十天之内,使整个国东大区的销量,同比增长了122%。

    不仅是因为吃掉了三大主要竞争对手的市场份额,还有垄断带来的溢出效应。

    比如,经销商担心后续产能供应不足,提前囤货,甚至主动加价;

    比如,有些经销商为了拿到优先供货权,愿意做独家,主动排挤了其他所有竞品;

    比如,其他行业的贸易商跨界来谈合作,要一批货去新渠道试试水。

    今何年的势头就像是一发不可收拾的黄河水,挡也挡不住。

    任方来怎么干扰,也无法阻止国东大区效益的大幅度提升。

    另一方面,万廉、卢泉林等人,眼见着这实实在在的业绩,心中盘算着那些已经记在账上的真金白银的提成,在无任何理由从中作梗。

    他们可以跟今何年过不去,也可以跟方来过不去,谁都可以跟任何人过不去,但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其他大区的销售,还有外贸,乃至方来和王贤东自己,都眼红不已,泪腺里流出的都是口水。

    没人知道这个应届生是怎么做到的,这才最让人气愤。

    方来早就跟市场部打听得仔仔细细,近期根本没有什么市场调研,甚至连去年的研究报告都没买过。

    三大竞争对手的货不再适应今年的市场需求,这一信息只有今何年一个人知道。

    要么是他自己研究分析出来的结果,要么就是他背后有什么强大的市场研究机构支撑。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只能用一个字总结:太牛了!

    这几天,今何年总会接到一些陌生的电话——猎头。

    对方客客气气,说雇主愿意开出五百万甚至更高的年薪聘请他。

    可选的职位有市场总监、市场部总经理、销售总监、营销副总裁、高级市场分析师、高级投资管理顾问……直至集团公司的各种高管职位。

    而五百万或者更高,只是基本底薪,还可以谈。提成、期权、股份等等,都可另做商讨。

    显然,那些雇主公司都相信,他不仅能力出众,而且一定还拥有极其强大的社会资源,值这个价。

    今何年心里有另一笔账,他觉得,这些已经没有诱惑力了,不需要更换平台,在巨火都能得到。

    他现在更关心,那500次咒术运用之后的奖励,会是什么,以及到底是谁在奖励自己。

    “小妹,看,那儿有灯光!”孙雪娇摇醒王红,指着远处一个移动着的光点说。

    此时已是午夜,她们的小木筏刚刚漂出了大山,看见了公路,河道也窄了不少。

    王红和孙雪娇用树枝绑成的桨划水,向岸边靠,一次次甩出剩余的渔网线,终于挂住一棵树。

    上岸后,两人徒步翻山,到达公路,招手拦下一辆货车。

    她们连声道谢,上了车。

    孙雪娇跟两个司机攀谈,问他们是哪里人,要去哪里送货,一路上辛苦了。

    起先,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聊得开心。渐渐地,两个男人话就少起来,互相之间多以眼神交流。再后来,他们频繁地发短信,而且手机调成震动。

    孙雪娇不知道他们是在给别人发信息,还是两人互相发,不重要。只从他们频频看中央观后镜的神色中,就能知道,这两位已经有了歹心了。

    她轻轻碰碰王红的肩膀,然后跟司机说,麻烦靠边停下车,小孩尿了,要换尿布。

    下车,让王红帮忙抱着孩子,她来换尿布。

    在“嗷嗷嗷”的哄孩子声音中,她夹杂带出“打晕”二字,声音很小,是说给王红听的。

    “为什么啊?”

    “别管,听我的。”

    “换好了吗?好了上车吧!”司机催促道。

    “好了好了,就来。”

    孙雪娇说完,扔掉换下来的尿布,让王红先上。

    “嘭!”

    “哎,你干什……”

    “嘭!”

    两个男人都晕了过去。

    孙雪娇打开司机的车门,拿过他的手机一看,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然后给王红看。

    那语言粗俗、直白,不需解释,连王红也能一眼看出其不轨的意图。

    “正好,用他的电话报警,我们等警察来接。”

    “不行!”

    王红只说不行,问她为什么,又不肯说。两人只好往前走走,继续搭车。

    “小妹,你喷香水了?”

    “没,没有!你别乱猜,我是人。”

    “嗯?什么啊?我是说你喷香水了。香水不就是给人用的吗?你这答非所问的真是。”

    王红不说话。

    “可是,你怎么会有香水呢?这味道之前一直没闻出来,现在凑近了,嗯,真好闻。”

    “不是香水,我放屁……不是,我本身就有,不是……”

    “哪有放屁是香的?你这叫少女体香,长这么大你都不知道?”

    王红不知如何作答。

    “哎,怪了?”

    王红紧张起来,生怕对方看出了什么。她知道孙雪娇太聪明了,聪明到让她害怕。

    “你看,你看,我儿子怎么这么有精神?你说怪不怪,平时这个点,早睡得死死的,打雷都打不醒。”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声雷鸣,仿佛是老天爷听见了她的话,做了个回应。

    王红提心吊胆,怕她再追问下去,自己就算什么都不说,也要露出马脚了。她前后左右到处看,正看见后面远远的有辆车驶来,便像盼到了救星。

    “哎车车车车……”

    两人再次上车,是个赶夜路回城的一家三口。

    王红打个哈欠,连忙装睡,不给别人再问东问西的机会。

    就在她们刚爬上公路,拦下大货车的地方,一辆造型十分拉风的摩托车停了下来。

    车手是一位板寸头、络腮胡的中年大叔,身材匀称、健壮,肩膀、上臂的肌肉把T恤衫的袖子都撑满了。

    捉妖人尤沧海支起摩托车的脚撑,熄火,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慢慢转头,最后睁眼看向侧面山谷里的河。

    “气味中断了。是从河里出来、在这里上了车,还是下车往河里去了呢?是水妖吗?”

    他再次深呼吸,仔细分辨那种气味。

    “这股妖气非常淡。或许是三代、四代的小妖,父母也都是妖吧?也可能是二代,但父母其中一方是人。好像已经过去很远了,追也追不上了吧?”

    这时,前方遥远的天空又传来第二声雷鸣,那才是尤沧海今夜的主要任务。

    “算了,这种小妖,先由他去吧,不能浪费时间,先收拾大老怪要紧。”

    再次发动摩托,加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