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恍如梦一场
徐文君和蜚歌儿手拉着手,一副闺蜜情深的样子。
蔡白杨迅速管理表情,想要辩解。
“君儿,我就是太闷了,就跟蔡先生讨了一根抽,这……下不为例呀!”
徐部长抢先辩解。
蔡白杨抬眼一瞥,看到蜚歌儿在瞪他,又看到徐文君的泪目。
“爸,你抽吧,省得……太闷……”
话罢,泪湿衣襟。
“……歌儿、君儿,你们这样……真好!”
徐部长哭的不能自己……
蜚歌儿不吭一声,上前接过轮椅,对徐文君说:“我们推他回去罢!”
“嗯~”徐文君还沉浸在悲伤中,还看出什么端详。
蔡白杨大气不敢喘,老老实实地跟着走。
更老实的是徐部长,暗自抓牢了轮椅的扶手。
蜚歌儿一路推的生猛,哪儿有坑往那哪儿撵。
蔡白杨想上前替她,被她一手推开!
徐文君光顾着伤心,全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好不容易回到徐府,徐部长被蜚歌儿震瘫在轮椅中。
“我回去!”蜚歌儿斩钉截铁地说。
话音未落,汽车的引擎已经开始轰鸣。
“别急!让我先上车啊!”蔡白杨赶紧拉车门。
“抽抽抽~你陪他好好抽吧”蜚歌儿锁紧车门,发动车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了蔡白杨在风中凌乱……
这可咋回去?!
……
“蔡先生……该吃饭了~”一个声音响起。
一回头,是徐府的老妈子,殷勤地招呼他。
唉~蔡白杨无奈致极。
正堂中,徐文君趴在她奶奶怀里,不停地抽泣。
她奶奶含着泪,安慰道。
“囡囡~你爸怎么会恨你呢,你不让他抽烟是为他好呀!”
“可他就快要……我还不让他……”徐文君哭着说。
“傻孩子~谁说你爸爸就要……”奶奶说不下去了,老泪纵横。
奶奶的泪眼对上了蔡白杨,她说:“蔡先生……麻烦过来下~”
蔡白杨只好从命,挪过到沙发前。
奶奶一把将他拽到沙发上,又将徐文君推到他面前。
蔡白杨一时坐不稳,下意识伸手接住徐文君。
徐文君倒在他怀里淘淘大哭。
……
蔡白杨想了很多,他和蜚歌儿的未来,以及徐部长说的那个故事。
故事里,爱迪生告诉徐部长,时间是相对的,相对于每一个人。
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他们的时间是非线性的,呈跳跃性,而这一切,都是刻录在基因里的。
神,为了让混沌变的清晰,发明了时间秩序,并赋予万物,从此世界诞生……
混沌中另外的东西,让时间不能完全称霸于空间。
也就是说,这些人——凌驾于时间之上,换个说法,他们都是与时间为敌的人。
神绞杀他们,但尚未取得胜利……
……
不知何时,奶奶不见了,沙发上只剩下他和徐文君。
哭泣中,不知何时,徐文君滚烫的唇贴上了他的唇,蔡白杨没有抵抗,只是被动地应付,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滚烫地融为一体……
徐文君在疲惫中睡了,这么长时间,她终于踏实地睡着了。
蔡白杨失魂落魄,逃似地出了房门,只见徐文君的奶奶面无表情地背坐在院中,喃喃地转着手中的念珠。
“蜚歌儿也是您的孙女呀!你知道吗??”蔡白杨问他。
“唉……”徐文君的奶奶背对着他,轻轻地点点头。
“我知道~有光给我说过!但她只不过是那个思明府小家子女人的孩子,我着实喜欢不起来。”奶奶一脸无奈。
“你不是后悔过干涉他们婚事吗?怎么又是如此?”蔡白杨质问道。
“这个蜚歌儿,长的太像她妈妈了,她一进门,我便一眼认出,这个女人,害的我家有光大半辈子郁郁寡欢,我实在,接受不了……”徐文君奶奶把念珠拨快,念念有词:“罪过罪过……”
“可她终究是你孙女呀!而我是她的男朋友!”蔡白杨声嘶力竭地吼。
“那你为何这般儿!难不成这也要怪罪老身?”徐家奶奶猛戳拐棍,愤然质问道:“我只想让你安慰安慰囡囡而已,你们可好,在正厅祖宗牌位前就……”奶奶一扫往日的慈祥。
蔡白杨语塞,面红耳赤。
“唉……也罢,我和有光都时日不多,文君她拜托给您了,我知道,你不会亏待她的!老身在此跪谢你!”奶奶撑着拐杖,跪于他前。
“可是我有我的使命!你不能……”蔡白杨崩溃至极,嘶吼道。
徐家奶奶,仰面瘫倒在地。
……
两口棺材,横亘在徐府院前空地上,院中黑压压站着很多人,无人言语,偶有哀涕。
蔡白杨着一身朱红蟒袍,头戴乌沙帽,高高的翎羽陪着七尺白绫飘摇,面无表情地站在陈署长身后。
陈署长泣不成声,念着悼词。
“徐老太君、有光仁兄,一门忠烈,奈何折戈于国家危难之际,未能为国尽忠,实乃国之不幸,而徐府一家之悲欢,映印时下众生之悲欢……”
仿佛梦一场,他如今已是徐家的上门女婿。
蜚歌儿在一周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