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妖怪之苍凌阁

第六章。正式员工

    会议依旧还是在云霄大殿举行的。门主依次的询问了他们每个人的意见,并告知众人,当今的老皇帝即将离世,若是等到新君继位,完成所以的仪式,还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为了不耽误宗门行事,门主让众人立即收拾一下东西,当天便要乘马车前往京城。

    对于为什么不是飞往京城,门主回答这是个规矩,宗门中人在执行任务时,在人间一般不会飞来飞去,就算不得已而为之也会选在夜里,万一被天下大众看见,怕是会引起恐慌,毕竟在门主看来百姓还是愚蠢的。

    虽说门主总是让收拾东西,但是初来乍到的十个人,根本没有什么随行的东西,需要耽误功夫,于是大家一起吃过午饭,便从山中一处峡谷一飞而下来到了山脚。

    “这里是宗门的马厩,里面的马可都是皇家御赐的,去京城必须得用这些马才行!”门主说着一马当先走了过去。

    这个马厩建在了几座大山中间的峡谷处,抬头探去,两边皆是悬崖峭壁,一线光亮,从中灌入,凉风打着旋儿裹着马的嘶鸣,从每个人身前掠过。马蹄声声震天声响,混杂在一起,在山谷中回荡着,让这个似乎处于天界的地方,多了一丝凡俗的气味。

    这里和人间普通的马厩别无二致,每个马槽内站着三匹高头大马,马匹通体为棕黑色,毛色明亮,高大魁梧,身姿格外挺拔。

    “我们一共去三辆马车,各自寻找各自的座位吧。”门主说着,“我让你们一同去,也好看看这位老皇帝的光景。要知道变革才是宗门主要的基调。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没有什么多加思考的必要,余梦音毫不犹豫的上了第三辆马车,于是这辆最末尾的马车反而装下了最多的人数。杨时安,宋知意,还有吴恩晚都跟了上去,就好像事先商量好的一样。

    “我们从京城回来就可以见到上一批的七人组了,听长老的训话,紧接着我们就可以去寻找妖物了。希望一切都可以顺顺利利的。”宋知意像是在自言自语,但他的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了余梦音的身上,目光像是探究的又像是迷恋。目光火热的就连杨时安都差点被点着了,但是很可惜,余梦音看这窗外根本没有接受到任何信号。

    “看来宋道友对我们的行程很是熟悉嘛!”不能见他人下不来台,杨时安及时救场,直到现在余梦音的思绪依旧没有收回来。

    “这算不得什么,只是家师游历广泛,对宗门中事也有所了解,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来到宗门,毕竟我和师妹来自天下第一门派,我们门派就算单论实力也不一定比宗门差到哪里去,平日里和京城的联系本就很是密切。”宋知意朝杨时安投去感激的目光,宋知意当然懂得,杨时安保住了他的颜面,要知道他这样的人对面子是非常在意的。

    “不管怎么说,你们还是选择来到了宗门,因为宗门有皇家的支持,这可不是一个普通民间派能够做到的。”杨时安又露出了那副可以看透世间百态的神情。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毕竟皇族拥有太多的特权,掌握了太多便利,想要找到苍凌阁,没有皇族的力量,的确太难了!”宋知意的目光又不自觉的看向了余梦音,刚好此时,余梦音也从放空状态中抽回了神思,一扭头刚好对上了宋知意的目光,目光中殷切的期盼让她有些不能理解。

    说话间马车开动,尽管马匹跑的四脚离地,但是马车依旧稳如泰山,众人只能感叹身为玄道,要是一点玄术都不用的话,谁能忍得住。

    从庸合山通往京城的官道是修建在树林中的,人迹罕至,马儿跑得更是肆意飞奔,大约两个钟头,普通人要赶两天的路程,这群玄道就已经走完了,京城的西大门已近在眼前。

    皇城城门的守卫应该是认识宗门马车的,离老远就开始准备打千儿作揖,马车畅通无阻,风风火火的进了京城。

    京城里的繁华是刻骨铭心的,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来到京城怎么也得玩个十天半个月的,但是宗门很显然并没有替这十个人预留出这部分时间。宗门的马车进了京城,很快便消失在了街头巷尾,转瞬之间就从皇宫的侧门开了进去,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

    “原来是门主大人,当真是有失远迎!”一个黄门上来作了一揖,看着门主身旁的其余十个人说道,“这些是今年新来的几位师傅吗?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呀!”

    “这是名单!”门主从袖带中取出一个折子递给了黄门,外加赠送了五十两银子,“有劳通报一下,也不知圣上近来可好?”

    “门主当真是太客气了些!”黄门笑着将两样东西都收进了怀中,一本正经的说道,“陛下最近精神头的确不大好,一直盼着您能来,好让您给看一看,是不是这宫中的怨鬼还没有除干净。原本还以为至少要再等上十多日您才来呢,可巧今天就来了!陛下见了您一定开心的很呢!”

    “今年可是个好年头,这些新人都是个顶个的高手,劳烦回禀,我们这先回镇庆宫了!”

    门主说完马车飞也似的消失在了那位黄门的面前,速度之快,简直让人瞠目结舌,险些造成交通事故。

    在皇宫中众多的宫殿建筑群里,有一处很奇怪的所在。在镇庆宫中没有一个皇宫中的宫人,甚至除了宗门的人以外,旁人很难进得去。

    镇庆宫中的人很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宗门派遣过来镇守皇宫的工作人员。他们见到门主都非常礼貌的打招呼,但是对跟在门主身后的十个人却统一选择了视而不见,甚至目光中有些轻视。不过十个年轻人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些人都是前辈,按理来说的确是很难会看得起这些所谓的新人。

    “门主,在我看来这个镇庆殿应该不在皇宫吧。”杨时安这一路走来,观察得颇为仔细,“这个宫殿的建筑风格和整个皇宫完全不一样,在我看来倒是和庸合山顶上的宫殿很是相似。”其实杨石安更想说,在我的记忆中,这个地方应该是一片假山才对,哪里来的这么大个院子。

    “你对这里观察的很仔细嘛!”门主说着绕过了一扇拱门,脚步也随之慢了下来,“和你猜想的一样,这座宫殿的本体的确和皇宫没有什么关系。但也并不在庸合山上,这里是一片结界,只有宗门的人才能进来。对于普通人而言,这里只是一片小荒地,听说是老皇帝一位过世了十数年的妃子的故居。说起来真是有意思,老皇帝到现在都坚信他的这个女人要害死他,并且一直认为这个女人的鬼魂阴魂不散。说实话,这是怎么可能呢?你们要知道,这可是我们宗门亲手处理的案子,我估计这个女子的魂魄早就投胎转世了。”

    门主说完不给任何人回答的机会,他双手一发力,只听吱呀一声便推开了一扇院门。

    “这个地方一共有十间屋子,你们自行分配,屋子里的东西和庸合山上一样,不过不用担心,我们最多只在这里住一晚……”

    门主还没有交代完所有的事情,一张纸片便飘飘荡荡的从空中落下,径直落在了他的面前。

    “圣上有旨,宣召我们迅速晋见。”门主结果纸片迅速的看了一眼,无可奈何的叹道,“真是奇怪,皇帝很少会我们来的当天就召见。大家走吧,至少皇帝还是不能得罪的,房间,你们回来再慢慢选。”

    别去想愿不愿意,一行十一人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了老皇帝的面前,这算是给了皇帝极大的尊重。

    “门主这边走,陛下正在大殿里休息。这几日陛下的身子不太痛快,一直都是住在这里的,大小事务,皆是由太子处置。说来门主,您还是陛下这几日召见的第一个外臣呢!”黄门一边带路,一边极力的奉承着门主。

    “陛下正当壮年不必太过担忧!”门主一本正经的讲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至于宫中闹鬼一事,我们宗门自会处理。宗门出手,做事向来稳妥,大人不必担心。”

    “有门主在,自然是不担心的!”

    说话间一众人等来到了一处三进的偏僻小院儿,在正中堂屋里坐着一个一身黄袍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他便是当今的皇帝。

    “宗门玄道,给皇帝陛下见礼,皇帝陛下圣安!”门主并没有下跪,只是朝上手深深的鞠了一躬,余下十人面面相觑,有模有样的都整齐的朝着上首作揖行礼。

    “罢了罢了,也都不是外人!”皇帝的声音苍老而且虚弱,仿佛下一秒就能被风吹走,“这十个孩子便是今年的胜出者?真是好啊,这个年华正当美好,来来来都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清楚。”

    皇帝的吩咐必须执行,毕竟谁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余梦音最先选择将头抬了起来,她落落大方的朝皇帝看去,却发现皇帝一直在打量着自己。

    皇帝的目光并没有让余梦音感到有什么恐慌,恰恰相反,她也开始仔细的打量的老皇帝她发现这个老皇帝双目无华,印堂发黑,面容枯稿,心下觉得奇怪,定睛仔细观察,却发现皇帝的头顶隐隐已有死气形成,果然是命不久矣。

    皇帝同样看余梦音看了很久,眼中的神采是变了又变,最后带着几分不舍滑向了旁边的人,老皇帝的目光一一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目光定定的停留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皇帝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双眼中满是恐慌,他想从椅子上站起来,试了一次,失败了,他垂下目光,泪水似乎正在眼眶里翻滚,他企图掩饰,不过这一切都被某人收进了眼底。

    然后皇帝似乎一下子就上去了所有的气力,他朝门主摆了摆手说道,“告示已经下发到全国,他们都是好孩子,至于你们必须干的那件事儿,你们可以明日再过来。”

    “回禀陛下,那七个人还要来吗?”在皇帝的面前,门主的态度倒是算得上恭敬。

    “你是说那七个人吗?”皇帝的目光又聚焦在了某一个虚空之处,“还是早上再回去吧!”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余梦音都没有弄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来到皇宫见皇帝这一面,不过这似乎是一个惯例,她从来都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不过和余梦音不一样,杨时安心下了然,随便吃了几口晚饭,他便悄悄地一个人出了门。

    没有人能够看见他,他的一切踪迹都悄无声息,他成功的将自己隐藏在了风里,很快他便见到了他必须相见的那个人。

    “你终于来了。”这是一个有些绝望的苍老的声音。

    “你到底想做什么?”杨时安,他全然没有丝毫的恭敬之意,阴测测的嗓音仿佛是在催命一般。

    “她长得实在太像她了!”皇帝的身体非常的单薄,貌似他讲话的声音就能将整个身躯震成粉末。

    “你是疯了吧,她今年只有十六岁。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死,不对,对你而言,她确实早就已经死了。”

    “十六岁?”老皇帝那浑浊的目光聚集在虚空中的某处,久久也不眨一下。“十六岁?她,她是十二年前死的,没错是十二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