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异乡人
“翼,你怎么带异乡人进来?”为首的队长面色冷峻,头大目圆地说。
翼支支吾吾说:“他们是我的朋友。”
周凌风一怔,还以为翼会立刻说是自己等人胁迫的。
“朋友?”队长怒斥,“我们风族只有族人是朋友,没有异乡人是朋友!”
其他人立马冲过来,准备抓周凌风和泰勒蔻。
翼还想解释时,周凌风忽然哈哈大笑道:“怎么不是朋友?我们很快,也会成为朋友。”
“谁跟你是朋......”队长话还没有说完,只看见一个人影晃动,自己就被摔倒在地上。
周凌风伸出食指,凝聚一束电,点在队长的耳朵上。
强大的电流贯穿整个身体,剧痛之下,队长立马“嗷嗷”求饶。
“你说,我们是不是朋友?”周凌风嬉笑着问。
“是朋友,大大的好朋友。”队长哀嚎,垮着脸埋怨地看向翼:原来是这么交的朋友,你不早说!
翼无奈地摊手。
周凌风伸手一颤,这一对人“哀嚎声”不断,尽数都呜呜地说:“朋友,我们都是朋友。”
“是吗?我说嘛,泰勒蔻,你瞧瞧,我们多受欢迎。”周凌风微笑着说。
泰勒蔻“噗嗤”一声,忍俊不禁。
“你只是一个怪物!”
说这个话的,竟然是我亲爱的妈妈。
我的确是个怪物,我喜欢画画。
画画和怪物本来没有什么联系,可是我喜欢画恶魔。
各种恶魔,各样的恶魔。
有的恶魔长相滑稽,有的恶魔甚至可以穿衣服。
最关键的一点是,我不懂画画。
我总会在一些奇怪的时候画恶魔。
比如昏迷时候。
我刚刚就昏迷过去了,等醒来时,发现手里拿着颜料,画出一张恶魔画。
这只恶魔很绅士,穿着西装,带着耳钉,显得十分时尚。
可是等到母亲看见时,她吓坏了。
她的脸在扭曲,看着画像时间越久,青筋也冒出越多。
“进去,给我进去!”
母亲大吼着,把我关进一个小黑屋。
这里暗无天日,不仅没有灯光,就连窗户都没有,唯一的出口只有一个通风口,可是它很狭小,不是我这个体格能够进去的。
我躲在黑暗之中,无聊的在地上画着圆圈,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会这样对我。
大概是三年前,一场疾病过后,很多人都感染上。
等这场病毒风波过去,我拥有了画恶魔的能力,同样也被关进了小黑屋。
咳咳咳。
我目光开始惊恐,赶紧捂住耳朵。
有人又开始咳嗽了。
一有人咳嗽,我就会失魂落魄的开始画恶魔。
“不要这样,妈妈会生气的!”我拼命捂住耳朵。
可是咳嗽声越来越响。
我根本不知道谁在咳嗽,我也不知道一个空旷的屋子里,还会有谁在咳嗽。
我的意识逐渐在模糊,我感觉自己的五官都在流血。
我努力抓住自己的脸,感觉身体正在融化。
最后,我还是昏迷过去。
等到醒来时,眼前又出现了一幅画。
这次是一个带着牛仔帽的恶魔。
母亲这次目光呆滞,她没有生气,没有暴怒。
可是这比生气还要伤我的心。
我宁愿母亲打我,骂我,也不想她变得这么安静。
“妈妈,不要离开我。”我第一时间反应时,母亲会抛弃我。
我这么个怪物,这么个精神病,谁还会要呢?
出乎我意料的是,母亲没有抛弃我。
“生儿,妈妈怎么会抛弃你呢?妈妈永远不会抛弃你的,永远不会。”妈妈将我抱住,一团黏糊糊的东西落在我的脖子上。
我以为妈妈哭泣了,内心十分自责。
第二天,母亲毫无征兆地给我制作了一件黑色衣服。
这件衣服很诡异,不伦不类,像红色,又像是黑色。
我说不出那是什么眼色,闻起来有种怪味道。
那味道我只有在杀鸡的时候能够闻到。
“乖,披着它。”母亲温柔地对我说,前所未有的温柔,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母亲很温柔,可是这三年却……
我默默地穿着衣服,忽然内心涌现出一抹憎恨。
要是母亲不喜欢我,那就把我抛弃吧。
我自生自灭又如何?
反正我这样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可我终究只是想想。
毕竟母亲也是个可怜人,她为了我,似乎和父亲闹翻了。
“放心,你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他在海外工作呢。”母亲笑吟吟地说。
又是这句话,说了三年。
便是个傻子都会怀疑。
我不是傻子,我强迫自己相信。
记忆中,今天好像是最近半年第一次母亲带我出门。
我因为沉重的衣服遮盖,根本看不见外面的世界。
因为长期在黑暗呆的缘故,我也不能冒然地看阳光。
只听见外面声音十分热闹和嘈杂,甚至有人在吆喝。
大概是路边小吃吧?
我很久没有吃过小吃了。
母亲一直牵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走过每条街道。
当然有时候也会分开。
比如。
“我去上个厕所。”
母亲总是喜欢上厕所,我也不要明白我什么。
大概一个小时总有四次。
可是每个小时都这样就太奇怪了。
等母亲回来时,她总会说:“真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天气。”
今天她说:“生儿,今天我们搬家,去一个郊区,等你病好了后,我们就搬回大城市,如何?”
我点了点头,似乎这是一个挺好的办法。
来到乡村时,已经是夜晚,可是母亲还是不让我摘下厚重的衣服和头套。
我早已习惯,安静在原地等待,直到母亲牵着我的手进入屋子里后,这才解开我的衣服。
“这里环境挺好,没有人,你在这里一定会很快乐的。”母亲说完就开始打扫卫生。
我看了看四周,这里还真是荒凉的可怕。
所谓的屋子,恐怕是早已几十年没人住的茅草破屋。
不过我无所谓。
夜晚寂静,我睡的很安稳,没有所谓的咳嗽声,也不会莫名去画画。
好像每次搬家后,我就不会去画画。
真是奇怪。
是和病情有关么?
“妈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已经三个小时了。
屋子里似乎没有动静。
我不敢出去,因为我有精神病。
只能够在屋子里叫喊着。
砰砰砰。
门似乎开了。
我以为是母亲,奔跑过来时,发现一张熟悉的面孔。
不是母亲,是舅舅。
舅舅表现的十分惊讶,又有种激动的感情。
“吴生?你果然还活着。”
舅舅的话让我感觉奇怪。
什么叫我还活着?
我只是精神病,又不是癌症。
舅舅显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扯开话题:“我一直都担心你妈妈,你知道她的,精神过于的奇怪。”
我连忙点头,可是又心虚地不敢看。
毕竟我才是源头。
“这样吧,舅舅今天看见你开心,我送你一个礼物,如何?”舅舅摊开手,一如既往地将我抱住。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只是我的脖子上又出现粘稠的水。
是泪水么?
我抬头看了看,舅舅眼睛很干,哪里来的泪水?
我正在奇怪时,忽然母亲回了来。
她神色十分平静,即便舅舅就在旁边。
舅舅的神色也十分平静,他们好像互不认识的陌生人。
“生儿,你出去玩玩,我和你舅舅聊聊。”母亲说。
我听话的点头。
一个人在屋子外面玩耍,边侧耳倾听里面会发生什么事。
过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我有些害怕,毕竟这里荒郊野林,又是夜晚,遇到一只鬼都不会觉得稀奇。
我悄悄朝着屋子里走去,透过门缝,朝着里面看。
缝隙里,母亲正拿着一把刀,朝着舅舅劈去。
刀戳进舅舅的肩膀,鲜血狂飙出去。
不对,那好像不是血,像是蓝色的。
人的血怎么会是蓝色的呢?
我很奇怪,赶紧揉眼睛,再次看时,发现缝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母亲不在,舅舅也不在。
是幻觉吧?
我内心砰砰直跳。
毕竟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有声音啊!
隔了半个小时。
母亲如同往常一样打开门,微笑对我说:“进来吧,孩子。”
我走了进来,看了看屋子,里面没有舅舅的影子。
“舅舅呢?”
“哦,他走了。”母亲一脸不快,“他是个赌徒,你知道的,赌徒从来不能相信。”
母亲的话不能让我信服。
可是我也没有理由去质疑。
毕竟她是我的母亲。
我朝着屋子里走,路过厨房桌子时,发现上面溅射了一点蓝色的液体。
那就像是舅舅飙射出来的“血液”。
红色蛤蟆似乎依然在这个楼梯上守着。
张知只好到另一个楼梯上去。
刚好有一个“徽章”在这里,数字由5变成4。
张知瞥了一眼,在一个办公室门口有个“徽章”!
他刚冲过去,有个东西破墙而入,一个红色的蛤蟆跳了出来,它眼睛是绿色,嘴巴张了一对牛角,最恶心的是头上顶了一个人头,人头呜咽,两只眼睛冷漠的注视过来。
舌头?!
张知迅速跑进另一个走廊,果然身后声音大作,那舌头的威力可不亚于一把来福枪!
现在怪物实在太多,只怕一不小心,就会两边堵死!
“两边?”
张知记得这里有一个很长的走廊,走廊后面只有一个办公室。
他记得那条走廊在手术室旁,此时绕道朝着那边奔跑。
转了几个弯,走廊越加的阴森。
是这里!
张知奋力奔跑,这条走廊极长,一开始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设计,只看见末端有“徽章”,吃了也就绕行,现在他明白这设计的含义。
他正跑到一半,背后鸟女带领着三个护士穷追猛赶。
前面轰轰隆隆,果然那只蛤蟆破墙而出,堵住了前面的路。
张知一咬牙,横冲两下,忽然天花板有动静,阿丽从上面钻了出来,手持冰冷的镰刀,镰刀高举,就要劈下来。
前面的蛤蟆也蹦跳过来,近在咫尺,张开嘴巴,已经能看见那强劲有力的舌头!
就是现在!
办公室就在旁边,张知猛然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