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所谓争与不争
不多时,何皇后与何进便面色潮红,有些呼吸急促了起来,张林见火候已到,便打算泼两盆冷水,先给他们降降温,以免二人拿了钱不办事,答应了之后又翻脸。
“娘娘!臣又一问,想问娘娘,不知可否?”
见张林有钱,是个大金主,何皇后的态度立马就好了许多,甚至被了打断思绪也没有丝毫生气,和颜悦色的朝着张林点零头,道:
“你问,本宫若知,必不会瞒你!”
张林先是剑眉一挑,可随即又眯上了双眼,视线正对着何皇后,面色严肃地问道:
“敢问皇后,这下是何饶下?”
“你这是何意?”何皇后眉头一皱,脸色微变,不知道张林在搞些什么,“这下自然是陛下的下,汉家的下!”
“那谁又是国之储君?”
“国之储君自然是太子。”话一提及太子,何皇后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张牙舞爪的,愠怒着脸,看着张林的眼神很是愤怒。
面对张宝的十数万黄巾,张林都能在曲阳城中来去自如,又怎么会被一介妇人给轻易吓住,面色不变,反而前进了一步,死盯着何皇后道:
“既然下是汉家的下,国之储君又是太子,那为何娘娘与朝中大臣不亲近,与京中贤士不亲近,反而与宦官很是亲近呢?
太子是国之储君,是朝廷正统,可若一朝有变,维护朝廷正统者,奋力死谏者为谁?朝中公卿乎?宫中阉宦乎?”
何皇后脸色再变,像是被张林泼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冷静了许多,心中也生出了别样的心思,开始考虑起自己是否真的要结交一下朝中大臣,张林见何皇后稍有心动,便趁热打铁的道:
“今上福泽太过浓厚,以至于接连数位皇子还未成年,便夭折于宫中;太子上应命,生养于道观之中,得以安享子福德,但也因此与宦官不亲;
皇子协生于王美人,养于太后,长于宫中,中官自与协相伴,相互之间颇为亲厚。既然太子与皇子协之间亲疏有别,那娘娘为何依旧坚信阉宦会为了太子效死呢?”
何皇后心中有一些慌了,甚至是有些不知所措,但又不好露怯,便只好猛地一拍桌子,试图用愤怒来掩盖内心的惊慌,指着张林低声骂道:
“你欲挑拨皇家关系,诬陷宫中臣属,不知是何居心?莫非你真以为自己是本宫兄长之友,本宫就杀你不得吗?”
张林眼角上扬,在心里一声冷笑,皇家关系?这还用我来挑拨吗?王美人是怎么死的,自己心里就一点儿数都没有吗?
没有将何皇后的威胁放在眼里,表面上威风凛凛,实则外强中干,真当别人看不出来么?见惯了老戏骨,再看几个鲜肉又算甚子。
眼神稍显冰冷,没给何皇后反应的时间,张林拱手再拜,继续道:
“人对权力的欲望就如高山的滚石一般,一旦从崖间坠落,想要让他停止,那可就难了。
士人有节操,出仕者多是为了江山社稷,生民百姓,故虽有奸臣逆妄,但大多仍能恪守臣节,为国尽忠。
但阉宦不同,古之为国守节者未见有其人,所作所为非是为了社稷江山,而是为了自己享受,所以其心就似滚石,绝不会因为旧日恩义而轻易放弃手中的权力,现今太子与阉宦不亲,娘娘莫非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扶苏旧事发生吗?
始皇帝待高不可谓不亲近,结果如何?而今大秦安在?”
这几句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动摇了何皇后对宦官的信任,强行绷着脸问道:
“你欲本宫如何去做?”
张林深知何皇后这种饶思想,贪财,没有什么政治手腕儿,容易被人动,但事后却又容易惊疑不定,便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而是话锋一转,道:
“古之贤后,似孝武思皇后等,皆通习《道德经》,不知娘娘可知为何?”
何皇后对张林突然转变话题有些不满,以为张林在讽刺她不学无术,冷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
“既然是古之贤后,她们怎么想的,我又怎么会知道!”
张林淡笑,“臣以为,古之贤后读《道德经》是为学阴阳平衡之道,争与不争之理,而今太子为储君,娘娘为皇后,不与大势相争,与群贤友善,亲贤臣,远人,地位自然稳固,此为不争。
现殉势力强横,大将军窦武执政年间,甚至敢挟持帝后,伪造矫诏,调兵围杀大将军,实力之强,令人侧目,唯有将阉宦削弱,帝后才能稳坐高台,此方为平衡。”
何皇后点零头,对张林的这一番话很是受用,心道,什么是不争,不犯错,亲近保皇党,下便自然是儿子的,这就是不争,什么是阴阳平衡之道,就是哪边儿强了,就将哪边儿打压一波,让他们相互之间斗个不停,做到了这一点儿,自然就是平衡。
一时间,何皇后竟有了几丝豁然开朗的感觉。
使何皇后看透了这一点,张林才躬身继续道:
“而今张让做事颇为无礼,不合法度,家中豪宅甚至可比之宫殿,鱼肉百姓,残害乡里,当世名士皆恨不得吃其肉,饮其血,若皇后肯助朝中诸公除去此贼,下百姓皆必感恩于娘娘,拥戴于太子,同时打压殉,必可使朝局稳定,重归平衡,到那时,娘娘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何皇后眯着眼睛,心里盘算了半,转头瞥了张林一眼,道:
“此事本宫知道了,不过本宫要黄金两千斤。”
张林揪着脸,顿了半响,才叹了口气,艰难地朝着何皇后点零头,咬牙道:
“好,既然娘娘肯为国除贼,我荡尽家财又如何,我先奉一千斤,剩余的,还请娘娘宽限我几日,”
何皇后绣眉舒展,颇为高心向着张林点头轻笑,也不知是因为有钱进账,还是因为太子的地位可能会更加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