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改!被欺负的公主殿下

11.找寻出路

    第二日,北苑来了一个新的宫女。

    “奴婢‘月行’,见过八殿下。”来人身形修长,年纪不大但脊背有些佝偻。

    月行?这个名字怎么有种杀气在之中,让林寒酥联想到话本子里的“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林寒酥本能地和月行保持距离。

    想到话本子,东方即白有个同乡在御膳房当差,出宫采买时会给宫里宫人顺一些说书人讲的话本子来,东方即白也能得一些来看,林寒酥先前总是让他讲来听。

    此时,她看了看东方即白,从之前杜将军出事后,她再也没有好好跟东方即白说过话。

    到了后日,林青山带着林寒酥去了许家和付家的婚宴。

    这次东方即白又不在,是这个新来的月行跟在林寒酥身边。

    付家门前红色的绸布好生刺眼,众人见三殿下到来,纷纷迎了上来。

    “这付家三公子和许家二小姐的婚事,可真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啊。”

    “是啊,今日付家大喜,有劳各位前来,增光添彩了。”

    一片热闹中,林寒酥找见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在角落里偷吃酥饼。

    这是付家大公子的女儿付岁媛,看见林寒酥发现了,慌乱跑走了。

    林寒酥没有理她,回头,继续跟在林青山后面。

    “哪里哪里,许家公子如今已经是北山有名的何须散人,哪里是我们付家可比的。”

    话说到这里,众人沉默了片刻。

    “诶,付家三公子今年中了进士,又取得许家小姐,真是让人艳羡不已啊。”

    从那些处处恭维的话中,林寒酥零零碎碎地得知,何须散人本是许家独子,如今已经和许家决裂,自称散人住在北山上,不下来承接家里的仕途。

    日后许大人在朝堂上必定会倾力助女婿,付家也是有个中了进士的儿子,才谈下了这门亲事。

    往日好些和付家起过冲突的人,今日借此机会,行祝贺之礼,表明今后愿意与付家和睦的态度。

    所以,林青山必定一早就知道何须散人和许家已经决裂,今日带林寒酥来就不会是为了玉眠峰的卷宗,那就是林青山有别的意图。

    不知道又是什么风暴要来她的头上,林寒酥脸色一沉。

    众人恭维完了,纷纷前往入座。

    林青山没有去,应该是有什么要单独和付家的人说。

    见在场还有一个林寒酥,付家大公子连忙把付岁媛叫过来。

    “八殿下在这站着怪无趣的,让小女带你去后院玩吧。”

    付岁媛腮帮子鼓鼓,极力掩饰着自己嘴里没有咽下食物,跟林寒酥说:“走吧。”

    她连忙往后院跑去,引着林寒酥往后面走。

    付岁媛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她平日里玩的秋千上,晃着一双修鞋。

    “八殿下?你怎么愣在那里。”说着,付岁媛跳下秋千,“过来玩呀。”

    “我没有玩过这个……”

    “没事的,这个又不难,你坐上来,我推你。”

    林寒酥坐上秋千,因为不知道抓紧两边的绳子,被付岁媛一推就摔了出去。

    屁股重重的砸在地上,疼痛刺激了她本就愁云的情绪,她哇哇大哭起来。

    “啊!你别哭啊,摔疼了,我去找阿爹,阿爹能找来京城最好的大夫!”付岁媛和付家的丫鬟连忙跑过来安慰她。

    林寒酥哭着,抱住了双膝,不愿意理会任何人。

    月行见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月行,本叫“月行刃”,是一个江湖组织培养的刺客,十几年来只与刀剑作伴,不可能会安慰哭泣的女孩。

    林青山看这般情况,实在不行,会被人看出端倪。

    他便派人去处理,来人找了个由头,将她从北苑叫走,用了三天去教她一些平常人的行为举止。

    自从去过玉眠峰以后,林寒酥总是心烦意乱,她的这种烦是挂在脸上的。

    东方即白看见后很是不解,但他没有办法询问林寒酥的心情。记得他刚来北苑的时候,林寒酥是个天真得有些傻傻的小姑娘,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发现东方即白盯着自己看了很久,林寒酥抬眸回了他一个眼神。

    作为自己的侍卫,林寒酥和他形影相随了这么久,林寒酥看得出东方即白的纯良。

    对比起其他人,东方即白不像是林青山的爪牙。

    况且林寒酥细细想来,好像每次林青山施法的时候,东方即白都不在场,这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不过是看卷宗……”林寒酥看着东方即白的眼睛说,“四姐姐不是看过那卷宗,还已经领悟后修炼了这么多年了吗?那我何苦要上玉眠峰呢,四姐姐直接教告诉我内容不就行了?”

    东方即白一时接不上话,半晌才答道:“殿下……这是在怀疑四殿下。”

    林寒酥摇摇头:“四姐姐一定是知道什么,最初我说我去玉眠峰时,她表态就犹犹豫豫的,总觉得她早就知道玉眠峰的道主不会留下我。”

    “这……或许四殿下就是不愿意将圣爵留下的秘法告诉殿下,如今宫中只有三位公主,五殿下整日沉迷享乐,在歌舞管弦之间颇有成就,才学谋略根本无法媲及四殿下,如果您不成气候,她将来继承圣后之位就没有悬念。”

    听了东方即白这段话,林寒酥皱眉:“你为何这般揣测四姐姐,东方你平日里可不像会恶意揣测他人的人。”

    “殿下,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些当权的权贵不择手段,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东方即白说到这里,毫不掩饰他自己的情绪。

    林寒酥知道他曾是领兵打仗的将军,得罪了某个有权有势的人,被人陷害差点成了宫里的黄门,是林青山让他来北苑,有了这么一个差事。他对权贵仗势欺人的恨意是夹杂私心的。

    “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林寒酥拿起纸笔,佯装又要开始练字,呵斥着东方即白出去。

    等东方即白出门后,她便轻手轻脚地挪到窗边,要翻窗出去。

    “八殿下!”

    哪知道,她一打开窗户,映入眼帘的就是东方即白的脸。

    “八殿下,微臣不能让你再像上次一样跑出去。”东方即白合手向她行了一礼。

    林寒酥只好作罢,将打开的窗户猛地砸下。

    东方即白对林遇水的猜想并不是没有可能,所以林遇水暂时还不能轻易相信,林青山也不太像想帮助她的样子。

    而现在唯一还可能帮助她的人,是秦意。秦意虽然话里话外不饶人,但是从上次的相处来看,秦意对她是没有恶意的。

    现在,她得想办法找到秦意。

    要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找到秦意,倒有一个人可以搭桥,就是六哥哥林玉墨。

    于是等到上学堂的日子,林寒酥没像以前那样离开,她走到林玉墨身边。

    “六哥哥,一直跟在三哥哥身边的秦意,近来怎么都跟你一起了,都不要三哥哥了。”

    看到林寒酥突然接近,林玉墨吓了一跳。近来林寒酥出没的场合,总是牵扯各家势力争斗,林玉墨生怕什么事儿缠上自己了。

    “哦,秦意是个爽快人啊,酒量真是无人能敌,好生佩服。”林玉墨转头张罗着南岭王世子他们,“走,咱们今天出宫,去醉仙楼喝酒去。”

    看着林玉墨刻意要疏远自己的样子,林寒酥并没有看出其中缘由,而后她想追上林玉墨,却没有追上。

    回头时,林寒酥又看见看着自己的东方即白。

    要不再试试?

    林寒酥心想,要不再试试能不能甩开东方即白。她还猜测,林玉墨出去喝酒,会不会也有秦意,不如想办法跟上林玉墨。

    “东方,今天天色好,我们去后花园走走吧。”

    “是。”

    一路上,林寒酥一直寻找着甩开东方即白的机会。

    然而转来转去,他们撞见了一个正在被嬷嬷惩罚的小宫女。

    “大胆贱婢,居然敢去勾搭六殿下,今天就让你知道高低贵贱!”

    用来撑衣服的竹竿,一下一下地打在宫女身上,啪啪作响。

    林寒酥听见了“六殿下”这几个字眼,眼睛突然放光。

    她立刻走了过去,望见那宫女貌似有十三四岁,被压在长板凳上,周围零零散散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宫人。

    她悄悄遛到人群后面,听见几声议论。

    “怎么打得这么惨啊。”

    “这个新进宫的,据说很得六殿下欢喜呢。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六殿下注意到了她。”

    林寒酥听后很是欣喜,指着欺负小宫女的人,回头跟东方即白说:“你快去拦下他们。”

    “啊?”东方即白愣了愣,从前林寒酥没让他救过谁,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

    看见他犹豫,林寒酥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去?就眼睁睁看着吗?你的良心呢?”

    “是。”东方即白拱手领命。

    于是他们两个,凭着东方即白的武力,凭着林寒酥出身的高贵,合力把小宫女带走了。

    回到北苑,林寒酥仔细打量这个宫女,她看起来瘦弱又懵懂,和其他十几岁刚进宫的宫女别无二致。

    林寒酥将她救了回来,她连连磕头道谢。

    这让林寒酥有些害羞,想了想就让东方即白找人带下去包扎一下伤口,好让她别在自己眼前磕头了。

    听说林寒酥把人带走了,林玉墨很快就找上门来,要把人带回去。

    “不嘛,六哥哥就让她留在我这儿陪我玩儿吧。”林寒酥用俏皮的语调说着,拉起了宫女的手。

    林玉墨一看林寒酥这是看上她了,还要抢人,气急败坏:“她是我的人,你休想!”

    “你的人又怎么样,你还把秦意也拐去了呢。”林寒酥笑嘻嘻地说,“你去和秦意他们喝酒呗,让她留下来陪我玩儿。”

    “嘿!”林玉墨没想到这人还跟他讨价还价了,“那我叫秦意来陪你玩,行不?!”

    “也不是不行……”

    听林寒酥说完这句话,他突然回过了味来。

    明白了林寒酥的真实目的,他沉默了。

    然而他向来不愿意招惹是非,他拒绝了:“你还是好好待着吧,别一天天想着外面的毛头小子。”

    见势不对,林寒酥赶紧上前撒了个娇:“六哥哥……”

    “起开!”林玉墨提高嗓门说话。

    林寒酥就立刻哭了起来:“呜啊啊啊啊~”

    宫女见状,连忙来安慰她,转头向林玉墨求情道:“八殿下只是想要一个玩伴儿,求六殿下成全,就让我留在八殿下身边吧。”

    “你!”林玉墨震惊地看向宫女,“你都帮她说话了,你根本就不懂!?”

    林寒酥没哭一会儿就停了,眼睛上挂着泪水,看向正安慰着自己的小宫女。

    “罢了罢了,我今日还要出宫跟他们喝酒,没有功夫跟你掰扯。”林玉墨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转身要走。

    言外之意是,他一会儿见着秦意,跟秦意说一声,但是林寒酥不久才在付家婚宴上出了事,不要和他来往。

    “哦。”林寒酥应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林玉墨朝小宫女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走出北苑门口,回头问小宫女。

    “你真想留在北苑?”

    “是。”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心意。”

    “殿下,奴婢有幸得您偏爱,但是您的偏爱会让我成为他人眼中嗤之以鼻的狐媚子。”

    “他们欺负你,那你应该找我给你撑腰,而不是找这个无权无势的八殿下!”

    “殿下抬爱,奴婢自知受不起。奴婢不愿意做那以色侍人的玩物,而今日八殿下将我救下之恩,奴婢会记得一辈子。”

    “可惜。”林玉墨叹了口气,“林寒酥是不会真的把你留下来的。你难道以为她今天救下你,真的是因为你吗?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