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西游记讲的东海龙宫里的东海龙王么，他老人家怎么被拉出来鞭尸了，还玩复活？这不得去找孙爷爷掏出他的白玉擎天柱架海紫金梁来镇压这厮？”

    安学傻眼了，口中讲着言不由衷的烂话。

    “不是你理解的那种龙王，而是真实存在的龙。祂们在人类诞生之前就已经存在了，一直隐藏在人类的历史和神话中。祂们自认为是神一般的物种，事实上对人而言祂们就是神明，人类只配当他们的仆役。”酒德麻衣望向窗外，目光飘向远处愈来愈漆黑的乌云。

    “祂们的外形更倾向于西方神话中的龙，遮天蔽日的羽翼，山一般雄伟的身躯，在天空中向地面向人类的聚集地吐息着炽热的龙炎，所到之处，宛如末日降临。”

    “那我……外公的哥哥还是弟弟，他们是在研究这么庞大的尸体吗？当时得要多大的船才能装得下这种鬼东西啊？那时蒸汽机也研发出来没多少年吧，真能用船跨越几万海里运这玩意儿？”安学喃喃道。

    “北欧神话你了解些许吧，诸神的黄昏里的黑龙尼德霍格知道吗？”酒德麻衣转头看着安学。

    安学点了点头，等着酒德麻衣的下文。

    “其实黑龙是真实存在的，祂是所有龙族的始祖。祂诞下了四大龙王，这是所谓的初代种，分别掌控着自然界中的不同元素。龙王们又诞下次代种，由此可例，又有三代种，四代种……基本来说初代种和次代种能龙躯和人躯之间变化，后面衍生代的龙因为血统阶级想要实现这点就很难了。”酒德麻衣说。

    “还能是人躯？所以那尸体就是人一般大小喽。”安学头皮发麻。这种生物真的有存在的可能吗？安学觉得越来越离谱了，看着酒德麻衣的眼神有些复杂。

    “是的，那具龙尸生前名为李雾月，嵬名雾月，祂的哥哥是西夏皇帝李元昊。”酒德麻衣没有理会安学带着怀疑的目光。

    “卧槽，你说那龙尸生前是龙王，那李元昊岂不也是龙王？”安学觉得自己三观已经碎成了渣渣，落得满地。

    “不止是李元昊，历史上很多伟大的君王的真实身份都是龙王。华夏千古一帝嬴政是，亚历山大大帝也是，包括被誉为‘上帝之鞭’的匈人皇帝阿提拉同样是。仔细想想你也能明白，那些君主所创下的伟业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可你刚才不是说只有四大龙王吗，光是你举例的就已经有五个了。而且如果这些人都是龙王，他们死后还会复活？”安学已经放弃治疗了，跟着酒德麻衣的思路提问。

    “龙王是杀不死的，祂们在肉体消亡之前会选择化茧，让‘精神’得以延续，你可以了解为灵魂，然后在重塑肉身后苏醒。只是在醒后会失忆很久，所以祂们在历史中扮演着各种身份，永不重复。”酒德麻衣耐心解释。

    “这种东西真的是人类可以战胜的吗……龙族强悍如斯至此，为什么现在大街上不是挤满了爬行动物？世界春暖花香，一切都挺井然有序的我觉得。”安学问。

    “龙王当然很难杀死，可绝非不能。梅涅克·卡塞尔在战友接连倒下只剩他一人的情况，爆发出匹敌龙王的力量，和李雾月同归于尽。号称可是当时混血种里的最强者，成就前无古人，至今后无来者的一大壮举。以人类之躯比肩龙王。”酒德麻衣赞叹着。

    老爷子的兄弟这么强吗？不对，那是1900年的事了，要是这妞讲的是真话，老爷子现在不该一百多岁了吗，为什么看起来还是个五六十岁的年轻人？这也叫人类？

    安学刚要开口就被酒德麻衣打断，“你想的没错，因为他是混血种，不是纯粹的人类。你外公，包括你我都是混血种。”

    “混血种？”

    “远古时期人类联合龙族里的叛徒第一次把黑龙拉下王座，就此人类统治的年代到来。人类战胜龙类之后，因觊觎龙类的力量而不断研究仅存的龙类，以进贡于神的名义令人类的女性和龙类生育混血的后代，为的就是缔造所谓的“混血种”。

    被进贡于龙类的女性很难活到孩子降生后，因为她们作为人类的躯体太过脆弱，而孕育的孩子又太强大，因此她们被禁锢在金属牢笼里，直到生产时因为无法完成分娩，而被子体突破。温顺的孩子会被加以抚养，危险的后代则会被刺进笼子里的长矛杀死，然后一代代继续混血，直到血统彻底稳定下来。这就是混血种肮脏黑暗的历史。”

    说到这里，酒德麻衣端着青花瓷的小酒杯，呆呆地望着清澈的酒液微微晃动，眼中带着伤感。

    安学沉默了，脑海里浮现出那些被关押的女子的哀嚎和龙类的咆哮。为了所谓的力量就连人的尊严也可以舍弃么。

    “真是恶心。”安学轻声说道。

    闻言酒德麻衣抬眼望着安学沉重的双眼，良久后带着赞同的语气，说：“所以混血种不属于龙族，人类也没法接纳他们。只能隐藏在人类社会里，保守着龙的秘密。一旦龙的秘密向普通人揭开，又会掀起一场新的战争。”

    “新的战争？”

    “你觉得那些人类领导人在知晓龙的存在后，下一届G20峰会他们会讨论全球气候变化吗？他们只会想着瓜分龙族的遗产，那是象征着权力及力量的龙族血统和知识。”酒德麻衣说。

    “好吧，你说的这些可能并不是故事，可毕竟没有除了你特殊能力外其他的东西能佐证你的说法，我需要真正龙存在的证据。”

    安学难得带着严肃的表情发问，心里却想为什么老爷子要对我隐瞒这个真实的世界，关于他的过去，他在等，还是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