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妄想

第二百五十二章 家暴何时休

    腊梅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捋了捋凌乱的衣裤,抬头看了一眼正午的阳光,一宿未闭的眼睛被晃得刺痛,她赶紧闭上了眼睛。心想幸亏没有跟进去,幸亏没有看到不该看到的,不然刺伤的只能是自己,面对有些事情闭上眼要比睁开眼强。

    腊梅默默地从胡同里走了出来。

    回到家腊梅感觉筋疲力尽、周身酸痛,她什么也不想去想了。不想想刘祥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不想想他们之间究竟干了什么,不想想刘祥究竟还回不回这个家了。统统都见鬼去吧!这些都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腊梅心想只要我自己好好的就行了,只要我自己吃得好、睡得好、过得好就行了,你们其他人爱干嘛干嘛!

    腊梅只想好好地睡一觉,一宿没睡的她此刻已经困得不行了。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就把所有的事都忘掉,睡醒了再好好开始新生活。

    生活中没了谁都不重要,只要自己还在,生活就还能继续,自己的生活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不一会腊梅躺在床上昏昏地睡过去了。

    没过多久,不知是在梦里还是梦外,腊梅突然听到一声巨响,然后她的脖子像是被人狠狠地掐住了似的。

    腊梅拼命的挣扎,她看到了刘祥,刘祥正怒目圆睁地朝她挥过拳头来,腊梅吓得急忙躲闪。可是她哪里逃得出刘祥的手掌心,刘祥的一记重拳直直地凿在她的脸上。

    腊梅还没反应过来是不是在做梦,刘祥又向她挥来一拳。这一拳终于把腊梅打醒了,因为她感觉到一股温热的东西从她鼻子里流了出来,她顺手摸到了一把鲜血。

    腊梅不是在做梦!刘祥真的就在她眼前!腊梅的脸火辣辣得疼,她用力地去挣脱刘祥。刘祥却把她死死地按在床上,朝她的脸和身体使劲地挥打着巴掌和拳头。

    腊梅拼命地喊叫,但没有人来救她。

    只听刘祥一边打,一边说:“你这个骚娘们胆敢跟踪我,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腊梅见刘祥是因为这个事打她,便大喊说:“你敢跟别的女人出去厮混,我为什么就不能跟踪你?你对不起我,我就有权调查你!”

    刘祥呲着牙说:“你哪只眼看见我跟别的女人厮混了?我让你胡说!今天我就好好消消你的醋劲!看你还敢不敢胡乱编排我!”

    刘祥说完打得更起劲了,腊梅身体反抗不了,只能嘴上反抗:“你没出去找女人,怎么半个多月不回家?我都看见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

    刘祥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我回不回家用得着你管?你看见哪个女人了?”

    腊梅身弱嘴不弱:“我是你妻子,你回不回家我就该管,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更应该管!你们一起进了胡同里的小院,以为我不知道啊?”

    刘祥似乎是打得没力气了,也似乎是想换种打法,便从腊梅身上跳下来,鼓胀着青筋说:“你不是说我出去搞女人嘛,那好,那我就出去给你搞个看看!不过昨天你坏我好事的这笔帐咱们得先算清!”

    说着刘祥便拿起身边的一根鸡毛掸子向腊梅打来,腊梅赶紧爬起来躲闪。

    刘祥一边追着腊梅打,一边嘴里喊道:“就是因为你搅了我的场子,让我损失了好几万,这笔钱你得给我赔上!”

    腊梅不知道刘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边跑边喊说:“我没拿你一分钱,你也管我要不着钱,我不欠你的!”

    刘祥骂道:“你还敢顶嘴,要不是你搅局,我昨天就可以翻盘了!”

    腊梅还是不知道刘祥说的是什么话,也没时间问明白了,逃命要紧,腊梅抓住刘祥喘气的机会跑了出来。

    腊梅不敢去店铺,她怕刘祥追到店铺去,她也不敢在大街上溜达,怕她这副凄惨狼狈样被别人笑话,腊梅跑进了街边的一个公园。

    腊梅躲在公园里大哭了一场,她已经记不清她这是第几次被打了。以前刘祥没钱时拿她撒气,现在有钱了更不拿她当回事了,没想到她这么多年的隐忍换来的竟是这么一个结果。

    腊梅满脑子都是她这么多年来受的苦和遭的罪,她觉得太委屈了,刘祥就算不感激她也不能恩将仇报吧,难道她连个陌生人都不如吗?

    腊梅在心里咒骂刘祥,恨不能宰了这个狼心狗肺、丧尽天良的家伙。她这一肚子的委屈和愤恨不知道该怎么发泄,便转化成对自己的责骂:活该,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有眼无珠非要嫁给刘祥这么个没人性的东西,谁让你一再纵容这个恶狼。

    腊梅恨得直用手指抠大树的树皮,不知道她把那棵大树想成是刘祥了还是她自己了。抠得手疼后又抱着大树哭起来,可是大树不会安慰她,也不能给她一个温暖的肩膀。

    腊梅感到空前的无助和绝望,她想到了死,可是在死之前她还有很多未完的心愿。她还有一个放心不下的儿子呢,她想要把儿子的病治好,她想要看着儿子长大;她还有父母呢,父母的养育之恩还没有回报;她还有那么多好妹妹呢,她很想看着她们都过上幸福的生活。

    腊梅给秋菊的学校打了一个电话,秋菊是她此刻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能给她一点儿温暖和慰籍的人。

    秋菊赶到时都快天黑了,腊梅还一个人躲在公园里。秋菊看到姐姐满脸淤青,一身凌乱的样子差点哭了出来,她不知道姐姐这是遭遇了什么。

    腊梅看到妹妹,一把抱住秋菊就嗷嗷大哭起来,秋菊半天才把腊梅安抚下来。

    腊梅稍稍平静下来后姐妹俩来到一家小餐馆坐下,腊梅时断时续、连哭带骂地把事情的原委给秋菊讲了一遍。

    秋菊劝导说:“姐夫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早就清楚了,生活里有他没他你都不应该在乎的,又何必为了他做这种事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

    腊梅抹了一把眼泪说:“我也不是在乎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这么多年吃糠咽菜、省吃俭用,最后支持出来的男人却被别人抢走!”

    秋菊问道:“那你确定姐夫是去外面找别的女人了吗?”

    腊梅低声说:“这个我还没查清楚呢!”

    秋菊责怪地说:“这种事在没拿到十足的把柄之前怎么能乱说呢,你这么一闹,姐夫就是没那心也被激出那心了。”

    腊梅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姐夫没那种心思?”

    秋菊说:“你前后想想啊,你去那个小院时出来一个粗壮大汉,要是姐夫真是干那种事去了,怎么可能会放一个大汉在里面呢?还有后来姐夫说你搅了他的局,让他赔了钱,这听着跟那种事也没什么关系啊。”

    腊梅听秋菊这么一说,觉得此事确实有蹊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