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光明

正序 地狱与天堂之间(二)

    在蓝星的极北,人烟萧条,雪花飘落,零星散落几个村庄。

    两个穿着极寒服的人在雪地上走着。

    那个体格小一点边走边抱怨着:“这都三天了,首领要我们来找什么秘宝,找了个寂寞。”

    “就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着么可能会有什么可以开发的资源啊。”

    “要是有资源,这里在古代就会有人占领了,地下有东西也老早就被老祖宗给光顾了。”

    体格大一点的回应着:“贾洛,你可别说,有些帝王就喜欢待在偏僻的地方建国,死了之埋个数十米深。”

    “组织上既然让我们来这里,那就自然也有组织的用意,首领的意志可不是我们这些小喽啰可以猜测的。”

    贾洛一步没走稳,脚下一滑,深深的踩到雪里,一个趔趄,顺势停了下来。

    贾洛伸出手,在自己的极寒服里摸摸索索。

    只见贾洛从极寒服里摸索出一个大块的东西来,那是一块玉,一块有点点青绿色的玉。

    这块玉也很独特,形状有点像是前文中戴斌的命探测仪器一样,也是圆盘形,但上面多了很多的花纹,棱棱角角的。

    贾洛看了看手中点点大,甚至还有些暗淡的玉,不禁又抱怨起来:“就凭这么一块破玉,还妄图想要找什么极北的秘宝,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我看,首领估计就是被送来的那几个西域蛊妞给迷惑了,才会让我们干这种事。”

    “不过,说真的,乔肖,那些进贡的西域蛊妞可真的很正点哎,要胸有胸,要腰有腰,裸出来的部分可真是让我也心动不已。”说着贾洛也是手动了动,像是在原地想着着么摸西域蛊女。

    那批西域蛊女可是情蛊的高手,颜值也是顶顶的,皮肤露出的部分也不禁勾起人的**,不然也不会进贡给他们的首领

    看着可以流出口水来的贾洛,乔肖不禁扶了扶脑袋。

    这家伙真是,自己着么会和这么个傻逼是一队的。

    乔肖推了推贾洛,把贾洛从yy的状态中推出来,说道:“那些都不是我们可以想的,还是赶快把这里的什么秘宝找到吧,能回家才是正事。”

    “这鸟地方这么冷,极寒服又限制了我们的行动,我可不想在这鸟地方再待多久。”

    贾洛也知道乔肖说的没错,贾洛默默安静下来,虽然嘴里还是絮絮叨叨,但和乔肖在雪地里又走了起来。

    两人走了一大段路,突然,贾洛手中的玉散发着一点点的微光。

    乔肖注意到了这一抹微光,说道:“乖乖,您总算是发光了。”

    “既然玉都发光了,那就朝着这条路走,准没错。照这个程度,天黑之前我们就能离开这个鸟地方了。”

    两人一路走去,玉散发的光越来越强烈。

    又是很长一段路,突然。

    “哇靠!”

    “啪,滋拉”

    拿着玉的贾洛把玉给丢在雪地上。

    乔肖震惊的看了眼贾洛,贾洛在原地甩着手。

    乔肖以为贾洛发什么疯,就没有管贾洛,乔肖伸手去捡玉。

    就在乔肖快要触摸到玉的时候,贾洛的声音响起:“乔肖,别捡!”

    乔肖停下,转过头来第二次看贾洛,疑问的问贾洛:“为什么?”

    贾洛摊开刚才就一直在揉搓的双手。

    因为贾洛穿着极寒服,单手拿玉不太安全,所以玉从被贾洛拿出来开始,贾洛就一直是用双手捧着玉。

    乔肖看见的是,在贾洛摊开的双手,极寒服都出现了破洞,贾洛的双手也都有些红肿。

    “正如你所见,那块鸟玉有问题,它突然变的很烫很烫,一下子把老子极寒服都烫破了。”

    “幸好老子甩的快,要不然老子的手还得受点伤。”

    贾洛的手指着玉的方向:“你看,玉周围的雪都被那块玉给融化了。”

    乔肖转头看去,刚才还在雪上的玉现在安静的躺在雪地之中,在玉的周围,一整块范围的雪已经融化,融化成了水,玉就躺在雪地的“地”上。

    “很烫?奇怪的现象。”乔肖思索一会,站了起来,开始在附近敲敲打打起来,仿佛想要摸索出什么。

    “你干嘛?”贾洛奇怪乔肖在干什么,乔肖这也不说,贾洛反应不过来。

    乔肖看了眼贾洛,没好气的说道:“你傻啊,这玉是用来干什么的?”

    “首领让我们用来找极北的秘宝的,有什么问题?”

    贾洛这话一说出来,自己都恍然大悟:“奥,我明白了,秘宝就在这附近是不是,不然这玉也不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

    乔肖头也不回说道:“那你还不快找?”

    贾洛马上也开始了“扫雪模式”,两人一寸寸的将这一片雪地给翻遍。

    最后,两人在雪地里找到一个规则的坑洞,其他的都是一些奇怪的坑洞。

    就关注这一个坑洞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这个坑洞的大小和那块组织里给的玉的形状相近,甚至可以说这个规则的坑洞就是一个凹槽,一个专门放下这块玉的凹槽。

    问题就在于,现在的玉很烫很烫,着么把玉给搞到凹槽里是个问题。

    两人试着找石头去砸那块玉,玉也确实被砸动了,但距离不是很远,而且一定范围的雪不断融化,石头也炽热起来。

    最后,玉所在的位置高度比凹槽所在位置的高度要低,而且还有一段距离石头全卡在下面,也没能将玉砸上去,两人也没石头可以丢了。

    两人在附近寻找别的东西去击打玉,就没有再看玉,玉在这一刻飞起,向着凹槽而去。

    玉陷入凹槽之中,爆发更加闪亮的光,玉变得更加的烫,烫到将玉的本身都融化,玉融化成了液体。

    但当玉完全融化,玉却是化作一股气,在满是雪的雪地飘散,飘散在这原本就属于它的根源之中。

    乔肖反应过来后就一直注视着玉,看着玉融化,看着玉一步步化作烟飘散,甚至,乔肖抬头还想看看烟飘散到了何处。

    乔肖却是看不见了玉化作的烟,但乔肖看到了天,天上一点点雪白飘落,是又有雪开始一点点的下了起来。

    其实,玉化作的那股气飘散到一个位置,突然的消失了。

    ……

    一片混沌且黑暗的空间,一个全身裸露着的蓝发少女蜷缩着身体。

    少女的双手抱膝,少女的膝盖顶着自己的胸部,少女的头埋在膝盖和胸的位置,少女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

    一股带着青色的气息飘入这混沌之中,给无边的黑暗带来了一抹光彩。

    这股青色的气息缓缓向着少女飘去,正是玉化作的那股气。

    眼看着气息触碰到少女,少女身体微微颤动,像是在抵触这股青色的气息。

    不过,少女蜷缩的身体却是在慢慢的张开。

    青色的气进入少女体内,消失不见,少女的手指微微触动,早已脱离了膝盖的位置。

    少女的眼睫毛在不停的抖动,少女仿佛想要睁开自己的眼睛。

    玉的气息深入少女,唤醒了少女尘封的灵魂。

    少女想要苏醒过来,但少女的身体已经沉浸了许久,不愿再回到以前,少女的身体还陷在无尽温柔,还陷在黑暗混沌当中。

    身体和灵魂不合,少女本质的争斗。

    黑暗的混沌空间,无人能插手的斗争。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极北的雪飘落,雪开始下大;极北的寒风吹过,夹杂着雪。

    寒风也开始呼啸,雪在空中凝聚成冰,雪和冰一同落下;极北的云雾聚集,遮蔽了极北的天,制造了一大片的阴暗。

    风雪冰云,它们来迎接它们的王,它们的王要苏醒了!

    终于,少女的眼睛在她强烈的挣扎之下睁开,少女的眼里爆发一片光彩,将黑暗的混沌照亮。

    不过,奇怪的是,少女虽然眼里爆发光彩,但少女的眼睛前却满是灰。

    上天仿佛在少女的眼睛前盖上了一道纱,遮蔽了她对世界美的认知。

    少女是一个瞎子。

    不过,少女的眼睛都已经睁开了,说明少女的意识也就已经胜于少女的身体了,少女将测底释放。

    果然,不一会,少女开始扭动自己的身躯,少女试着重新熟悉自己的身躯,这些年一直没活动的身躯。

    同时,衣服也在少女的身上缓缓出现,将少女裸露的身躯给遮蔽。

    少女定睛看着这一片混沌,她的眼睛前虽然昏暗,但却突然有了一丝炫彩。

    绿色的色彩在她的眼里环绕起来,世界在她的眼里都清晰起来,她的眼瞎,但她的心不瞎。

    在这个世界,心所能看到的比眼所能看到的要多的多。

    少女看见了混沌外面的雪原,看见了极北的一切,看见了极北只剩下的一片孤寂。

    零星的人族,散落的建筑,空荡荡的高原。

    这一切都和她睡前不一样了,所有的东西都改变了,所有她熟识的东西都已经成为过去。

    零星存在的人类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子民,那个无比庞大的帝国也不知是不是陨落了。

    一场大梦,一片虚无,一次睁眼,一次失望。

    少女呆呆看着极北,她抬起手臂,晃了晃手,以一股孤寂的语气说道∶“这一晃神,也有数百年过去了吧,这一觉睡的可真长,可真舒服,舒服的我都不想再起来了。”

    “哎,你曾说‘山海自有归期,风雨自有相逢,意难平,终将和解,万事终将如意。’,这封印我也出来了,数百年也过去了,我却没看到你,也没看到属于你的辉煌国度。”

    “我还是没有如意。”

    “你懂天下的一切,你是无上的帝皇,我想你不会不懂我吧。”

    “你不过是不接受我吧。”

    “这万载,可不是什么救赎,不过物是人非,不过空等待,不过空欢喜,不过白费时间。”少女说着,一滴晶莹的泪滴滴落。

    这时,乔肖他们带来的玉化作的气又从少女的身体里飘了出来,将这滴泪包裹,缓缓围绕着少女飘动。

    少女抬起手,这股气飘落在她的手上。

    泪滴在混沌中飘散。

    “无极气?难道是你唤醒了我?”少女有一丝惊讶,无极气居然还在。

    无极气在她的手中晃荡两下,像是赞同她的说法,证明是自己唤醒的她。

    少女看着手中的无极气,那是属于少年的气,属于极北王的气——无法无极之息。

    少女抬头望穿黑暗,一幕幕从她脑海浮现,她回忆了起从前和少年的生活,回忆起少年建立的宏伟的极北帝国,回忆起少年将她封印。

    少女的眼里没有一点恨,满是情谊。

    少女低头,重新看向无极气,压住自己的情绪,淡淡地问道∶“他,还在吗?”

    无极气黯然垂落,它也不知道主人去往何处,它也不知道主人是生是。

    作为天地较早且较强的气,富有神识的它已经被主人剥离了,它的主人还它自由,从天地间来,归天地间去。

    它沉入世俗,沉在蓝天白云之下,沉在美丽花都之中。

    它是强大的气,它化作强大的少年,在妙丽的城宇之中,有无数少女中意,有无数人羡慕与嫉妒。

    化作玉,只是它在寻找爱和情的路上被骗,只是它与大师的一个承诺,也是它对世俗看的淡。

    它不懂爱,也不懂情,它不懂隐忍它不懂江湖,它不懂帝国,它不懂人心,它更不懂人族。

    主人让他它入尘世经历,也是助它成长。

    它现在也无比想要再次追随它的主人。

    少女也明白了它的意思,少女微微颤动的心又再次沉静下来。

    少女抬手,一股无形的气凝聚在她手中。

    不过,这股气的强大令她都震惊。

    “看起来,我可能不止沉睡了百年,这是要有千年万年了。”

    少女再一次抬头,她的眼里虽然还是极北的天,却看到了星星。

    她想起少年说的∶“如果想我的话,就看看无边黑暗中闪耀的星星吧,那是我在闪耀着,是我在为世界带来点点光明。”

    “星,当年的你究竟有多强大。”少女手中无形的气离开少女的手。

    无形的气飘落,轰击在这片黑暗混沌,打破这片,她待了万年的混沌。

    带她,回到那个,属于他的极北。

    说是无形,不如说那气属于混沌,它本来就是混沌,所以在混沌中无形。

    这无形的气,就是封印少女的混沌气,封印了少女万载,融入了少女。

    黑暗的混沌破散,少女的身体在脱离的一瞬间被重创,却也没死,无极气赶忙融入少女之中,过了一会,少女又重新恢复。

    恢复过来的少女喃喃道∶“是这个世界变得弱小了,还是我变得太强大了?”

    因为少女所处的混沌的威压远在蓝星威压之上,少女在混沌中用自己的气包裹和覆盖着自己的身体,少女万年沉浸,吸收了不知道多少混沌气,也修炼了不知道多少混沌气。

    直到离开混沌,少女都还没有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还沉浸在对少年的思考之中。

    导致了少女的气和蓝星的威压不对等,气过于强大,从内部伤到了少女,所以少女才会出现重创。

    而少女也是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气归纳,将身体调整到接受蓝星威压的程度,无极气则是快速恢复少女。

    无法无极,变化万千,强攻强御,强知强识,这就是世界至强气。

    少女抬手,手上赫然变化出一条白布,少女将白布戴在眼上,遮蔽她的眼。

    这白布,不是因为少女看不见所以遮蔽,而是少女的习惯和少女的寄托。

    曾经她就是这样遇到他的,她希望能再与他用最初的方式相遇。

    她看到了,近处来寻找王的,属于他的子民。

    他们化作风,他们化作雪,他们化作冰,他们化作云,他们留在了极北,伴随他们的帝国,永恒。

    而,那是因为他们曾经修炼的气的影响,还是因为那就是他们本来的形态,她就不得而知了。

    万年前,她是一个不算特强的“练气士”,她修炼的只是普通的气,她有一个好的家庭,有两个好的师傅,遇到了他,却赶上了差劲的时代。

    万年后,她破开了封印,修炼了至强的气,却没了家,没了国度,这世间只有她是“练气士”。

    ……

    那天,两个无知的人类找到了他们奋斗几天想找的,属于极北的最大的宝藏。

    那是一个瞎了眼的强大少女。

    有多强大?不过也就一抬手就驱散了极北还在下着的雪,不过也就抬手驱散了阳光,将白云覆盖蓝天。

    他们看见属于极北的帝国,那个他们以为只是传说的帝国,在万年前强盛的帝国。

    莫大极北之地尽是这帝国之土,数以万记的子民,繁华的城宇,辉煌的冰雪建筑和晶莹宫殿,漂浮的行政宫,无比的庙宇,强大的科技,团结的行为,信仰的神明。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海市蜃楼,只是少女制造的影像,虽然这一切都只是从前,只是少女往日的经历,但却还是深深震撼了二人。

    如果说,现在极北的帝国还依然存在的话,蓝星的势力也不会如此众多,蓝星也不会只是联合帝国。

    以极北帝国的实力完全可以统一蓝星。

    不过可能也是极北帝王不愿管理,可能也是极北的势力不愿扩张,他们并没有离开极北。这些都与两人无关了。

    两人携带着强大的少女离开,带少女离开极北,去往妙丽的中原,去往属于他们组织的分部。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带出了一个天使,圣洁无比,拯救众民;同样,他们带出了一个恶魔,杀戮无情,审判生灵。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所见的帝国是少女的回忆。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带走的,是数万年前,蓝星还在中期时的人类,蓝星中期时仅存的“练气士”!

    她,是在蓝星中期就已经接近半神的人类,她,是一个真正超脱凡“气”的,练到气的人类,她,是一个觉醒过八次的人类。

    现在的她可比以前更加强大,她携着更强大的气回来了。

    她,成为了蓝星后期,唯一一个敢称“练气士”的神,唯一一个让人族反对“练气士”的人也退避三舍的,神!

    她,是能够在蓝星后期单独灭杀外族的神明,她,是能够抵御外族入侵的坚固盾牌,她,是能够客服引力在宇宙中行走的行者。

    她的名字很简单,很不起眼,也不好听,但却很符合她的作风,符合她的行为。

    那是少年留下的,唯一只属于她的记忆。

    她就是被世人称为极北神的,翩翩落木上,遥遥冰原女,至圣无极使,混沌审判刀——梁。

    世间“气”千万,气也有部分,梁的混沌靑炎气足以称之为最强。但在梁的心里,她的气永远不是。

    在梁心里,她自己的气最多称之为前十,而且那还是靠他得到的气,只是他气的一部分。

    在她的心中,世上第一的气就是现在在她身边的,属于他的无法无极之息,无极气。

    第二的气则是在遥远宇宙一角封印神秘的,属于他的混沌隐封之息,混沌气。

    第三的气则是他曾常用的,冰之息,虽然这种气在蓝星很常见,但极北硕大的帝国可能就是由这气创建,哪能不强大。

    第四的则是属于忘不了的她,与天,与未来,与现在抗争的真言预世之息,她不惜与时间和空间抗争的气。

    言世气,最强大的时候,甚至胜过了时间,复活了整整座城的人,但它的主人却永远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