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酸爽的味道
也就她跟着她爸去了通贸村,耳朵才清净不少。
当时她要是继续在家里待着,心里的火越积越大,什么时候忍不住了跟她妈吵个天翻地覆那是一点不奇怪,嗯,虽然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不过吵归吵,都不是记仇的人,第二天宝琳叫吃饭,然后她妈乖乖吃了,期间,在饭桌上,一个问些无关紧要的话,另一个答了,也就没事了,接下来,就跟和好如初差不多。
可能第二天想起来还会有点别扭,最迟到第三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宝琳很少跟她爸妈吵架的,不,主要是她妈,以前经常在家的时候,一年,也就差不多四五次吧,频率不是很高。
她跟她爸是吵不起来的,能说通的就讲道理,说不通的就只能把她妈搬出来评理了,吵是不会吵,她也想象不出来她跟她爸吵架会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她去江宁县读书了,住校了,上学的时候,一个月回来一次,吵的时间更是少了,好像从去年四月份开始,到今年三月份,她都没跟她妈吵过,已经快到一年了,难得。
主要是她在学校,平时不放寒暑假的时候,那些小假期让她在家待的时间最多也就十天,这十天,她妈就算是唠叨,她也能忍。
平时她要出去捡柴火,挖野菜,她妈要去上工,待在一起的时间本就比较少,再刨去她睡觉的十个小时,待在一起的时间,那真是屈指可数。
就这,她要是不想听,大可以直接出去,自己搬个小板凳坐到阴凉地方去,她妈很少追上来说教的。
现在她的假期还剩两天,这两天,她还能抵得住,到了学校,就好了。
等下次放假,许久未见,她会非常想念她爸妈的,有什么事,忍耐度直线飙升,吵不起来的。
毕竟她爸妈也是许久未见她了,同样很是想念,然后,不满意的唠叨声,在前两天,基本上是听不见,后面的那一天,就随缘吧!
反正她是发现了,随着她的年龄越大,她妈对她的要求也是越高,以前小的时候,都是管好吃喝,就随她去的,自从到了初中,就被认为是大人了,要求也是与日俱增,唉,好愁啊!
“行了,你给我放开,这衣服都穿多久了,都有点馊味了,再加上你刚刚流出来的汗臭味,你自己闻闻看自己现在是香还是臭。”苏红英捏着鼻子,直接从宝琳手里把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
这味道实在是难闻,既然事情问清楚了,这闺女就可以滚去洗澡了,太臭了,熏鼻子。
可能是之前还好好躺在床上,空气中的味道非常正常,等这父女俩一回来,整个屋子的味道都有些不好了,反正,她闻着是这样的。
好吧,等她走到了王建党身边,才真切的感受到了,没有最臭,只有更臭。
其实也还好,作为逃过荒的人,她曾经可是把烂泥抹在身上,接连一个多月没洗澡的人,她那时候,除了饿,好像是没有其他的感觉了,嗯,也可能是熏习惯了。
之前在虎头坳那地方,味道也是迷之酸爽,可现在已经回来了,在家住了两个月了,这嗅觉什么的,也恢复正常了,所以现在闻着才觉得非常不对劲。
当然,她这样说,更多的是想借言语埋汰埋汰这父女俩,发泄发泄自己心中残余的不满。
“我觉得还好啊,不算很臭,你闻闻我爸,就知道什么叫臭了。”宝琳耸动鼻头在自己的左右肩膀部位闻了闻,然后,露出来的表情就很囧了。
她之前可能是闻习惯了,没有她妈的提醒,都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身上的味道,果然,习惯成自然啊!
昨天她还是洗了个澡的,不过衣服没换,味道自然也就跟着了。
原本以为只第二天就走,既然这样,带什么衣服啊,结果,多住了一晚,完全打破了之前的计划。
她爸身上那味道比她酸爽多了,馊味,汗臭味,还有鱼腥味,这些交杂在一起,啧啧啧,她都不乐意挨他太近了,不过,他本人显然很是习惯。
“行了,别在这跟我贫了,还不去洗澡。”苏红英抬手在宝琳的杂毛脑袋上,轻拍了一下,把人赶去洗澡了。
“唉,我马上去。”说完,宝琳就放下背后的背篓,随手一扔,走了,去厨房了,烧水洗澡。
背篓里没什么东西,两个空竹筒,还有一大袋的虾皮,都是能摔耐造的东西,随手扔下,一点问题都没有。
“唉,你这手是用来干嘛的...”就在苏红英想说教一番的时候,宝琳已经一溜烟跑出了堂屋门了,她也就把话咽了下去了。
这人都跑了,说给谁听呐!
“媳妇,那个...我去洗个澡,我就不用烧水了,我身体好,受的住的,现在这天也热了,冷水澡也是很舒服的。”说完,王建党抬脚就走。
可是还没走几步,就被苏红英一把拉住了:“这话还没交代清楚,你想要去哪啊?”
“还有,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夏天我不管你,那水随便晒晒就可以了,你要洗凉水澡我不管,可现在你自己掰着手指头数数,是夏天吗?”
“就为这个,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你自己想想,身体是你自己的,现在还算年轻的时候不注意,等老了,后悔就晚了,我可不想你一上年纪,就病怏怏的,到时候还不是要我来操劳。”
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苏红英才觉得心里燃起的熊熊烈火稍微小了一点。
一家子,个个都不是省心的,烦死了,有时候真想撂挑子不干,可又忍不住,一看到那些个气人的场景,就感觉那嘴自己会不由自主的开合,那话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就全都放出去了。
“我不去,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里待着。”王建党也知道这时候的苏红英很是不好惹,那自是能有多憨厚,就表现的有多憨厚,以期能让媳妇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