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捡蘑菇
宝琳刚把野菜下到锅里,苏红英和王建党就一脸倦色的回了家。
两人听到厨房传来的动静后,直奔厨房,想看看宝琳在家做啥好吃的了。
结果,一进门,便被门口处,背篓里装着的蚂蚱惊呆了,真的好多啊!
就算是他们,以前也顶多带回来五六只,都是上工的时候,在地里看到,直接捉住,翅膀小腿揪掉,揣兜里,或者是放裤腿里卷好。
可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大半背篓蚂蚱,真的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蚂蚱呢!
“宝琳,你这是怎么来的?”苏红英指着面前的背篓,对正在搅锅的宝琳问道。
声音有些抖,似是无措,又似是激动。
“捉的呗,中午我走了之后,就去桃树林那块草地上捉蚂蚱去了,刚回来没多久呢,一下午的成果就那些了。”宝琳转头对着她爸妈说道,手上还拿着锅铲。
“对了,脑袋、翅膀和小腿我已经去掉了,它们肚子里的东西就靠你们的。”
“还有,现在要不要煨些蚂蚱,靠外边,多煨些,家里红薯不多了,晚上就只有纯菜汤,我没有放红薯了,等会儿喝完菜汤,就吃蚂蚱吧!”宝琳等不及明天了,反正都是要吃,什么时候吃不是吃,现在就刚刚好,晚上她连红薯都没放,就等着吃蚂蚱,换换口味。
“听你的。”苏红英嘴角上扬,眼睛都快眯到一起了,很显然,对于宝琳的提议,她是乐意至极。
说完,就蹲下了身子,开始处理背篓里的蚂蚱,还特意挑大个的,这种肉多,吃起来更香。
这时候,之前的疲惫,身子的酸软,好像一下子就全都被她丢开了似的,浑身都充满了干劲,恨不得把背篓里的蚂蚱全部处理掉,然后煨熟,吃掉。
等处理了两个,看王建党跟个木头人似的站在旁边,倚着门框,那叫一个惬意,她顿时就不爽快了,这种事情,应该一起啊,又不止她一个人吃。
早点把蚂蚱处理好,也好早点吃上蚂蚱啊!
“看什么呢,还不过来帮忙,你还想不想吃了,要是不帮忙,等会儿可没你份啊!”苏红英抬头,朝王建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唉,我马上就来。”王建党很是无奈的应道,他是真的不想动啊,太累了,不过现在很显然,不动是不行的了。
他媳妇,自己了解,现在要是顺着她,随便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要是跟她犟,那就有的说了,最后会变成什么局面,就不是他能控制住的了。
宝琳刚把锅里的野菜倒到盆里,苏红英和王建党就已经处理好了二十五只蚂蚱,速度很快。
要不是看到宝琳都在往盆里倒菜汤了,指不定要弄多少呢,可见最近这段时间家里的伙食差到了什么地步,把他们馋的。
这时候,厨房的光线已经暗的不行了,要不是灶台底下还有几根树枝燃烧着,散发着橙黄的光晕,这厨房指不定已经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毕竟现在外面,也只能隐隐约约的看个大概,屋子里光线更黑,就别提了。
“爸妈,你们把蚂蚱埋好,我先把菜盆端桌上去,还有,记得走的时候,拿几个碗。”宝琳说完,就端着菜盆出了门,很是小心的进了堂屋,往前走了五步,熟练且准确的把菜盆放到了桌子上。
随后,走到了一边,在一个小竹几上准确的摸到了家里唯一的“油灯”,摸到和油灯挨放着的柴火盒,划开火柴,点燃了油灯,这屋子,也就不再是黑乎乎的了。
家里的油灯,叫是这么叫,可却是和别人家的有很大的不同,说是油灯,其实也就是个铁罐子,上面没有任何的印记或者是花纹,中间开了个口子,从这个口子里伸进去一根蓝色的线,也就是灯芯,这根灯芯其实是很多根线搓成的,都是她妈做的。
家里的油灯已经很少古旧了,已经陪伴了宝琳十二个年头,自她睁眼开始,这油灯就被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为二房一家三口驱散黑暗,算是家里的元老级成员吧!
里面的煤油不是很多了,一指高,省着点用,最少也能用上两个月,甚至是更长。
家里的煤油一直都是她爸出去找他的朋友弄的,不知道什么人,不过家里的煤油基本上没有断过,就算是不多,可一直都有。
等一家三口喝完菜汤,就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苏红英和王建党两人直接去厨房把煨熟的蚂蚱给装大碗里,带到了堂屋。
宝琳在堂屋翘首以盼,终于等到了。
一家三口,一人一个的,没一会儿,二十多个就被分吃光了,所有人都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看样子,明天早上,被吃的应该会更多。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朦朦亮的时候,苏红英就把家里其他人都喊了起来,连洗漱都没有,就一人一个背篓一根棍子出了门。
一进了后山,一家三口就分散开了,现在后山的虫子多了很多,特别是蚊蚁这些,前者烦人,后者很是能祸害林子里的蘑菇,哦,对了,蛰人也挺疼的,还会肿一个大红包。
一路走来,宝琳没少看到那些个被蛀空了的蘑菇,外面看上去很漂亮,一折,就会发现,其实内里早就被啃干净了,可以说,就剩外面那一层皮了。
这一大早来后山的也不止宝琳他们一家三口,至少一路走来,宝琳放眼望去,她周边一直都有人。
她在往前面走,别人也同样如此,都在往前走,谁都想第一个到达资源丰富的地点,捡到最多的蘑菇。
有的人走的很快,有的人找的很是仔细,也有的人喜欢去竹林或者是翻灌木丛,只习惯不同罢了。
在这期间,宝琳还看到好几个熟人,王冬梅,她的小伙伴,她也来了,只不过,她只跟宝琳走了一小段路,就被王奶奶喊走了,跟她道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