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救我

第六章 生为人子

    “喂喂喂!同学你可别讹人啊,这属于不可抗力,我都得认栽去修车。”

    出租车司机见乘客神志不清,赶紧开门说道。

    出租车司机见其没有回应,哆哆嗦嗦的伸手出去,想要摸一摸还有没有呼吸,或是脉搏。

    突然,李步茂如同龙吸水般,猛吸了一口气,全身的血液随之凉了下来,再一口浊气呼出,状态已恢复如初。

    其中的诡异实属难见,司机师傅亦是非常认同,咬咬牙说道:“你赶紧下车吧,这单我破财免灾。”

    李步茂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那你这车窗?”

    司机师傅面色一变,脖子上的血印似乎都亮了一些,声调高了几分说道:

    “怎么?我还得赔你车窗钱?你一个学生可别学人欺负老实人,有能耐你和陨石要钱去。”

    这一刻,李步茂确信看着了,司机师傅的眼睛里,随着情绪激动血丝加重了不少。

    看过电影的都知道,这不是啥好兆头。

    赶紧嘻哈一乐,半开玩笑地说道:“那就按您说的,我和陨石要钱去,谢谢师傅,那我就下车了。”

    国人讲究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讲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陨石打烂车窗的事,明显比碰车的司机干仗有意思,李步茂在众人惊吓和疑惑的目光中,向下一站走去。

    身为被陨石选中的天之骄子,李步茂看着自己焦糊的指尖,陷入了沉思

    他刚刚的状态显然违背科学,而且,他是有摸到陨石的,但一恍惚的工夫东西就不见了,车上又只有自己…

    也不知道结果是好是坏,但整体来讲,他期待要多于恐惧。

    毕竟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

    可是一番尝试,并没有异能出现,找地方提了提裤子,发现也不是身体局部得到了强化。

    当然,他毫不怀疑自己已经很强了。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那辆车要觉醒了,如果消息准确,他不介意先去买辆擎天柱…

    “香蕉苹果大鸭梨,嘎嘎甜,不甜不要钱….”

    “锤子加板凳,是恩爱又轻松….”

    ……

    几道不太正经的吆喝声,把李步茂的思绪拉回到众多商贩之中。

    “手里还有一百二,可以储备点干粮,压缩饼干应该是首要准备的….”

    这得感谢平时各种影视作品的宣传,但现实永远是残酷的,李步茂在商贩和镇上超市里逛了一大圈,都没发现有卖压缩饼干的。

    全是膨化食品,这玩意又贵又少又占地方,还不抗饿,储备谁敢存这个。

    只好买一些面包片和苏打饼干,散装的东西不敢买,怕放不住。

    水最便宜,但最沉,只能先买四瓶备着,毕竟水这东西,很难有准备充足的时候。

    背包装满了,又拎了一大袋子,剩了十块钱,打车足够用了。

    等他走出超市,已是夕阳西下,天边残阳如血,景色美不胜收,却也恐怖骇人。

    打架那边似乎战况升级,观战人群有显著提升。

    不过,街边的贩卖声依旧,因为生活依旧…

    李步茂溜溜达达走在路上,学生十年,虽未寒窗,却也未曾留意过这世间美好。

    此时社会逐渐动荡,他心中彷徨忐忑,反而腾出了心思,看见了残阳与热闹。

    大家都习惯了规律生活,睁眼就是熟悉与应当。

    李步茂此时心灵通透,似乎生活都没了烦恼,走到目的地,对着一个慈眉善目的师傅问道:

    “大爷,到胡村多少钱?”

    大爷挠了挠指宽的胡子,扫了一眼面前,拎着大包小包的学生说道:“十八~”

    李步茂这一刻感觉,不是人习惯了生活,实在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五块行不行?”

    大爷胡子都吹了起来,眉毛一拧,“你问问有谁拉你?”

    你拉我也不坐!

    李步茂哪受过这个气,直接问边上一个平头大爷,“大爷到胡村多少钱。”

    平头大爷看着小伙子也不像宽松人,就试探着问道:“八块钱行不?”

    李步茂回头看了一眼刚刚的胡子老头,大声问道:“十块钱拉不拉?”

    这一穷横劲,险些把平头大爷的CPU烧坏了,这是要占我便宜不是?

    李步茂不管平头大爷咋想,直接上车,他非常愿意花这两块钱,给某人上一课。

    平头大爷见状猛地一拧油门,三蹦子噌的一下窜了出去,留下几个满脸问号的老头,在原地狂乐。

    没一会把边的胡子老头,就对着另一个老头说道:“老李,明天该你守这边要价了啊…”

    李步茂哪里会想到,当年你大爷蒙你大妈的时候,你爸弄不好还撒尿和泥呢。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嗤~一阵皮带咬铁圈的声音传出。

    到了地方李步茂也不下车,慢慢吞吞地抽了瓶矿泉水出来。

    “给,大爷喝口水。”

    平头大爷本就不好意思开口要钱呢,赶紧推搡回去。

    “不用不用,留着你喝吧。”

    李步茂见状直接拧开送了过去,“没事,您看我这还好几瓶呢。”

    平头大爷车上的水壶早就干了,一直没舍得买瓶水,见状也就不推搡了,大大喝了一口,说道:

    “真是谢谢小伙子,那天也不早了,十块钱小伙子付了吧。”

    李步茂十分震惊,我这都拿了瓶水了,还再要十块钱!

    “大爷,您都喝水了,还跟我要十块钱?”

    平头大爷不管那个,“不是你自己说的么?”

    李步茂继续尝试沟通,“我就是气您边上那花胡子老头呢,您咋还当真了。”

    平头大爷眉眼低垂,不紧不慢的拧上了瓶盖,说道:“那不行,买卖就是买卖,说多少就是多少。”

    李步茂歪嘴一乐,蹭了一下鼻子,“那您先把矿泉水钱付了吧,三块!”

    “三块?就一块钱的破矿泉水,你跟我要三块?你咋不去抢。”,老头险些将半瓶水扔他头上。

    李步茂拿了十块钱出来,对着大爷耐心说道:

    “瞧您说的,这东西我大老远背着,还打车过来,还不值两块钱辛苦钱?您也甭墨迹了,找我两块钱得了。”

    平头大爷也自知这事不对在先,也就不墨迹了,找了两块没说什么就离开了,他也知足,起码还喝了瓶水不是。

    其实,这也不是一群老头合起伙来坑人,孩子们不懂行情一说,往往因一块两块的事,老人们拉与不拉都闹一肚子气。

    后来整这么一出,只为了七块八块的,痛痛快快把人拉走,顺带还可以看看热闹,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当然,真要是把边的大爷抬价抬响了,那就跟中彩票没啥区别,可以屁颠的乐呵好几天。

    这都是老了却不愿意闲着的人,比靠讹人碰瓷的那些人强多了。

    李步茂上去推了一下门没推动,这点已经蒙蒙黑了,他母亲胆子小,务农天黑前准定回家,他父亲周边厂子里上班,按说没到下班点,理应开着门呢。

    农村也不像市里,大家关门不关的比较随性。

    咚咚咚~李步茂一阵敲门。

    “妈~我回来啦,开开门…”

    咚咚咚~

    “来啦。”

    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李步茂无比熟悉,对着里面喊道:

    “爸?今天不是白班吗。”

    伴随着铁栓一阵刺耳的摩擦声,铁门吱呀一声便打开了。

    “回来啦!你妈出了点事,我请假了。”

    李步茂心里咯噔一声,原来是真出事了,班主任黄岐说话的时候,他就感觉不对劲,但没来得及问清楚。

    他家是三间平房,屋门在中间屋子叫当屋,里面有炉子和大锅靠着东墙,可以烧水做饭还能冬天给东屋供暖,同时还有个炉子靠着西墙,冬天给西屋供暖用。

    最里面有吃水用的大桶和水龙头,紧挨着有连煤气罐的煤气灶。

    东侧一间房称东屋由父母住,西侧一间为西屋供孩子住。

    “我妈怎么了?”

    母子连心,李步茂出声时便已泪眼朦胧。

    进了门发现他大哥的车在院里停着,心里更加沉重几分。

    不等父亲回答,一路快跑进了当屋,撇下手里的袋子和书包,身形一顿,才撩起帘子进了东屋。

    屋里面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此时正扶着炕上的女人,见李步茂进来忍不住开口说道:

    “妈听你回来了,非要坐起来。”

    李步茂见状嘴巴一瘪,情绪瞬间失控,泪水不受控制涌上双眸,豆大的泪珠转眼就掉了下来。

    “妈,谁欺负你?儿子非得弄死他!”

    女人身上满是抓痕,尤其是脸上,一道道血印子已经发黑,明显是有人动手挠的,他知道母亲脾气秉性。

    女人叫孙若菊,这是一个借把铁锹,用过后都得擦干净才还回去的女人,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四邻说什么不是。

    给乡亲帮忙也从来不要好处,即便是应有的工钱。

    农村妇女没见过世面,却也知道处事走交情。

    她常说:我李家人少,家里二老百年后祭奠不好看,到时候还得麻烦邻里都来搭把手,显着热闹不冷清。

    这样的人,怎么会和别人动手?

    身为人子,这一刻他渴望复仇的欲望空前强烈,不管这冲动的后果是什么,他都吃得下。

    李步茂激动之下,心脏猛地一跳,使他精神再次恍惚起来。

    女人没有在意儿子所说、所想,轻轻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儿子,妈想你了。”

    “妈~”,李步茂抱着母亲放声大哭。

    这一刻,刚刚还剧烈跳动的心脏,宛如石沉大海般再无声息…

    哭声逐渐停歇,李步茂接过大哥递过来纸巾,擦了擦自己的鼻涕泡,又重新拿一张,给哽咽的母亲轻轻擦了擦泪水。

    母亲抹了一把眼泪,抻着手把小儿子拉了上来,“布茂,听妈的好好上学,以后考上大学,再读研究生…”

    青年看着两人情绪转好,便默默的出了东屋,给两个人留下独自说话的空间。

    “布咏,你妈这情况你朋友怎么说?”

    李步茂的父亲名叫李金立,此时正坐在当屋门口的小马扎上,闷闷地抽烟。

    他大哥叫李步咏,在当地一个小国企里上班,女朋友是研究生物的,在外地一个实验室工作。

    他母亲在务农时候,与邻居在田埂上打了起来,但也不能说是打。

    据孙若菊口述,当时地边上另一户人家,女的从早上状态就不对,但两家并不对付也没过问。

    对方时常移动田埂多占几分地皮,为了重新分地已经量过好几次了。

    但中午时候对方躺地上了,孙若菊以为是中暑了,两家这点矛盾还不至于见死不救,就赶紧上去询问情况。

    但对方就仿佛不认人了一般,像疯子一样把她身上抓破了不少,事后对方就被120带走了,还没回来。

    孙若菊脸上有几道深印,身上也有不少,有些破相却没什么大问题,现在这些焦黑的血迹,都是后来数个夜里,她自己挠的…

    等他们和孙若菊自己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事十分诡异,而且大家的习性变化又史无前例,所以李步咏托了不少人查询原因。

    “有一点信儿,但不太好。”,李步咏也拎起个马扎坐在了旁边。

    李金立深吸了一口烟后,碾灭了烟头,微微沉默,才慢慢的将烟吐了出去。

    “怎么说…”

    “没有具体原因,但小雅多次嘱咐我说,不要受伤,少暴露在外面…”

    ……

    另一旁,第一中学里生活照旧,食堂里林浩不出意外的,高举光盘行动大旗。

    其他人早就吃不动了,还得装作没吃完陪他表演。

    都吃完了,肖志伟动手扒拉一些菜过去,依旧作为掩饰。

    李猛竖着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开口:“其实不用这么麻烦,都倒一个盘子上就行了,其他的摞一起,阿姨好收拾也看不出来什么。”

    肖志伟认同的笑了笑,但刚倒了一点,又摇了摇头。

    “你这个方法不错,但却不合适了。”

    刘桂岩看着两个人打哑谜就难受,但不妨碍他看热闹,“为啥?”

    肖志伟眼神扫了扫四周,示意大家看看周围。

    李猛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你是说咱这么做很特殊,时间一久反而受人关注。”

    马尚道继续深化分析,“阿姨们都是固定片区,可能不熟悉人,但熟悉地方,咱回回给收拾后,保不齐阿姨就熟悉咱了…咋特么跟地下工作者似的。”

    肖志伟再次补充上了一句,“没变化就不反常,咱照旧就行了,估计这也瞒不了多久。”

    林浩闻言直接哭丧着脸,“为啥啊,二哥咱做的不是挺好吗?”

    马尚道尝试着说:“因为给你供出去省事?”

    “哈哈哈…”

    “哈哈…”

    “对喽,就是这个意思!”

    几个人走后,周辞牡又不厌其烦的走了过来,这次她也没看餐盘,而是好奇的看着几人的身影。

    “今天怎么没换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