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月光的小屋

62,都在一个锅里

    卜二般戴着口罩四处乱窜,美其名曰打听消息,自我隔离这一招还没有使用到人人成城的程度,还有些松懈和侥幸的活动空间。

    某些地方有人员大面积死亡消息正在爆发出来。

    贵雷妆自去研习三十八号的记忆,一并接受那些他心中的情绪。高兴不起来,也悲伤不下去,没有一条路能够彻底,雾里看花,鸟儿从遥远处向着这里鸣叫了两声。好像有岸边就在不远,有野舟露出船头在一棵树的后边。

    谁都不是这水边最后的一棵树,你的站立有你足够的理由。

    破为主,碎为辅,找材料、找数据在一间密室中他们正在构建一座小型的祭台。

    人由身心灵三部分构成,每个人其实实实在在地一直在背着一座城,身城、心城和灵城。身城就是我们移动的城堡,心城就是一座城中之城。心城在和身城的关系中要经过满足和侵吞,发生一些符合我们的变化。

    身城这个拥有太渺小,心城不断发展,比身城要超出几倍、几十、千万万亿倍,这时候身城虚幻的部分也加大和延伸,与之相当。是物质和意识的关系,世界和思维的关系,地球和太空的关系。

    它们不能分开,你长在我的身上,我也长在你的身上。

    你是我的种子,我也是你的种子。

    几乎没有分彼此,看的是着眼点和立足点的不同,以物质去说意识还是以意识来说物质,要界说的是思维还是存在。

    可是实际上这是一个人生活的平衡,生命中对一者的平衡,带动了第二者的平衡。

    身心合一起来是一个存在的小球,这时候它们有两个意思。一个意思是身心它们自己的意思,身影响心或者世界影响人类,能够被我们接受,它们的内在构成有一种天生的朴素和自然,能够反映到我们的思维中。

    另一个意思是这时候要面对的意义。眼睛向内,我们会发现其中的自然流动,灵动,内部有一个指使,在心上或者头脑中,或者是一个基本情感和记忆的点。你化作了山河,我就生活在这山河之中。你是星辰和大海,我是其中的一个蜉蝣。

    这个点应该是活的,而不是被动的千年一梦,它活了人就活了,知道自己活着,也想知道为什么活着。这是一个活水源头,能够流出水的池子,流出来的水洗涤自己,使自己渐渐觉醒,或者是说把长眠的那个灵性叫醒。

    它不活,不能说你是真正活着的,只是被动活着,即使是对自己,你说的话好多都没有作用,也不算数。

    身心是一个点或者是一个世界的时候,这没有什么不一样,依然会感到沉闷和憋气,这时候注目的就是远方。不管自己是不是一首诗,都有这个要求。

    这时候身心中的心再一次偏斜,也就是眼睛向外。是身中的心,也是心中的灵。如果假如这个灵城已经存在,它是我们所有的原因和秘密,在向外涉足的时候,它才会更丰盛它自己。内部的呼吸已经不够了,它需要更充沛的呼吸。

    比喻起来就是吃了不再饿,喝了不再渴,八水环绕,永不枯竭。

    一定有另一座灵城来和自己的身城、心城、灵城遥相呼应。为了出发的方便和大小的对称,这时候不但是身心为一,而且身心灵合一,身心尽入灵中,也就是灵种,是灵也是种子。是眼睛也是感应,是时间空间的意志和表达。

    这里有个说法就是背后和边缘。

    所有面对的背后,所有框架的边缘。

    深入荒山野岭,开始是心引导意识,后来是意识引导意识,再后来是灵识引导意识。这个过程也是对自己来说的,感同身受,身、心、灵,身心、灵,灵的融化过程。

    也许一开始你无法走到背后,但能看到你的背后。

    背后的力量太强大了,你知道背后,但无法直行,得远远地绕过去。边界在这时候尤为重要,这是思维的尽头,情感的尽点,记忆的消失处。

    面临这个突破,就是车到山前,也是万法不离其宗的时候。你想见到灵城,你想见到后面的秘密,你想见到那个真正存在的自己,因为自己现在不过是他衍射出来的一道虚幻影子。

    世间有两种方法,和生命有关,也是探索或者说那是迷信。一是下神,一是招魂。

    破和碎要做的就是招魂。

    下神的大意是在人身上召唤出另一个生命来,这看着很玄乎,也有装神弄鬼的成分在里面。这种形式是对于生命的另一种探索,至少是形式上的探索。经过一些程序或者准备后,人就变了,身体,眼神,嗓音,甚至有些癖好。

    身体僵硬或者柔软,力气也大了或者少了不少,更龙精虎猛或者弱不胜衣。不抽烟不喝酒的人现在马上用烟酒,没有一点障碍。男人发出女声,或者女人发出男声,也有的不阴不阳,暴躁或者平和。

    眼神变化最大,有的如同有水那么光滑,水盈盈的。有的干涩和深陷下去,要不不看人,看的时候异乎寻常的专注,就像锁住了一样。嘴里的语言要经过翻译,也有的通俗晓畅,大不会太大,小也不会太小。

    都是根据需要,你可以问。

    但他可能大部分回答,也有的不回答,据说这就是它的禁忌,都有规矩在里面。有时就是一件事情,会给出治法和要去做的事情的建议。

    为了神秘,不会多言,你懂得了就懂得了,不懂得可以再问,依据内容穿凿附会,勾动你的心结,你会有要进行的方向。

    时间不固定,那好像身不由己似的,然后哆嗦一下,就出来了。对于发生的事情和语言、行为完全不知道,敬上财物就是你要离开的时候了,因为这时候当事人很累,完全可以看得出来。像出了一趟远门一样,眼下需要修养,慢慢地回自己的神儿。

    完全靠装不可能,中间有门道。

    至少是性格的某个分裂或者人格的某个层面,打破壁垒的艰难和付出。

    百发百中的就说这是家里有“客”了,一是胡黄白柳灰之属,一是家里有“成道”的祖先,一是掌握了某种方法,过阴,通心和占卜。

    这是附的一种,人附人或者附了一些灵异。有的就玩起小鬼的把戏来,但必须付出代价,弄个不好就被反噬,暴毙而亡,这不是徐炎,见过那样天高地厚的人。

    有的不容易成功。

    魔王第七把刀就曾坐在山顶,山半腰的人就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被人家寻到和驱逐,据说后来才得以“成功”。

    招魂是普遍存在的,是人们认可的禁忌。

    一是吓掉了魂,家人信这个的就扯破了喉咙一路狼嚎,从事发地到自己的家中,声声激越而声音悲切。端着簸箕,撒着粮食,或者大声敲着什么东西,真挚而强烈。寻声而来,循着粮食的气息而来,顺着爱意而来。

    安慰总是有用,回到家还要在屋门前的石台子上摆上供,不要再折磨我的孩儿。

    或者许愿,然后还愿,这也是某种契约。

    一是事发异常,送了命的,这时候引导的是亡魂。弄个大红的公鸡,再摆上祭品,对着空间说话。认为这地方是有鬼存在的,正是它们勾人魂魄才导致了死亡。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放行吧。

    公鸡忽然眼睛一翻,晕了过去,这就是上魂了,赶紧走,不要回头。

    这个前提是承认有魂的事件存在,但在自己做不好的事情的时候是假装它们看不见的。它们存在这是个风俗,但它们不能时时刻刻存在,那样的人生将实在无趣。如果有一双或者很多眼睛一直在看着自己,这日子还能过吗?

    一是祭奠,对祖上或者对英灵,对山川和对天地。

    信神如神在,不信也不一定不存在。做信或者不信的事情,是首先通过了自己这一关的。信,你有信的活法,不信,你有不信的活法。苛刻对人,方便在己,玩的都是一个心,意识,灵识。

    可是人们不可能不欺骗自己,这个欺骗是严重的,严重了就是出卖。

    有不信的强人、横人,他们不一定生活得不好,不信这个因果的羁绊;有铁心吃了秤砣的信人,他们未必生活得好些,因为不是真信,总以为可以可以跳出了,拿着真信当理由当挡箭牌;半信半不信的,其实还是不信,哪一条路都走不好。

    要想快乐和心安理得,要不你别信了,要不你就信得死心塌地。

    没有中间,但大部分人活在中间。也就是向物质致敬和向意识致敬的两可上,信不能全信,不信又有所信,一辈子左右为难,无法取舍,忙活成了芸芸众生。

    真不信的人,在物质上获得了成功,他们所谓的信,还是不要欺骗了,其实半丝半毫都没信过。说的信,是让人们信他,这是一个天大的谎言。真信的人,已经无话可说,以自己的信为信条来处理方方面面的事情,人在这里,人又在信的那一边。

    这样的人是快乐的,轻省的,他们没有轭,只有自己的自由。意识方面,他们是智者,不用再权衡利弊和投机取巧,按照着本心生存。

    这是伟人的另一种解释。

    不用读懂他,他不会让你读懂,实际上也是你读不懂。

    从人世引向高空,这就是天地的分别。

    这决定了生活的态度,生活的态度又千变万化,也就是身的心的灵的,注重哪一个侧面,哪一个侧面的某些方面,才是引导人类的福祉。

    都有各自的伟人,三类区分,已经很小了,但不被理解,尤其在灵上,这是不自觉的自觉,而我们为此大加鞭笞。

    这是需要的。

    只要把灵之一途摘出来,世界就是很好的走向。

    而灵上的学问才是人类和生命的根本。

    破的搭建很明确,是关于数的思维,碎需要找到的是这一依据。

    破想,不是不要情感,而理数的提出才是数的极致,从自己本身的零出发,震荡出去的数有无数种方向,有理无理,大小,增强衰竭,整数分数,微数级数,发散或者收缩。也就是对应一个人思维的力量,有的超越有的卑微,正数和负数,这正是内外二途的表现。

    大于身体的三个倍数以上的力量数就被认为是不可战胜的,所以人战胜不了速度中的汽车。而小于七个倍数之下的数字,那是思维的力量,可以左右人的思绪走向和发展。

    就像在后来晦朔对于顾小白、田小山、田小淩的教导,整体的时空只是为了边界而存在,而其中的力量的延续会成为两个方向。大了会形成压制,小了会一笑而过,重在合适。

    然后是时间空间的分级,这才是重中之重。

    我对大力的思索,依据于大力的因素,也就是反冲力。我的卫星可以送到预定轨道,只要我足够多,我可以减少。多了可以,少了不行。而对于次数,也就是零到一之间的数,我可以增大,但我必定在减少。

    适应是一个很好和危险的数据。少了不行,多了也不好。

    只有中间才可以联系,我信号的加大和缩减不是因为纯理性的数据,而是我个人的数据,在这里没有普通只有个别,从个别才能达到普通。

    这也正是LY-1号的原理。

    这么做的目的是渐行渐远,你永远在争取,但你永远是自己。

    碎老奸巨猾地说,数据已经存在,只存在大还是小的问题。

    破一言不发,但不能不动笔了:我需要的是大而小的数,小又可以大的数。

    有这样的数?有。

    哈哈哈,数的问题碎去考虑,他需要的是材料。他想了好久,止不住地捂着胸口低低地笑,他忽然发现了产生和灭亡的数据,那正是自己一心倾慕的。如一和零,这是必须恒定的,但这里面产生的数可以是大数,也可以是小数,小到多小,这是需要情感系数来决定的。

    材料,这不用考虑。

    固定了衰竭和膨胀,他们就是衡数。

    固定,天啊,没有情感就没有数。

    情感是一个固定的频率,个人的频率,你想干什么。它可以很快,也可以很慢,在于意念,这是从来对材料的背叛,但它是唯一的事实。

    信号?那不是我的,而是你的。

    碎甩手而去,破咧着大嘴,类似河马那样地无声狂喜。

    时间不多了,对于三十八号的招魂势在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