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无道和无料
祝福是容易的,诅咒也是容易的,回向到自己是一定的,但认清这个回向,利用好这个回向才是有些难度的。
栽种和拆毁可以是好的栽种和拆毁,也可能是不好的栽种和拆毁,适得其反的。
拆毁了不应该拆毁的,栽种了不应该栽种的。
拆毁了必须拆毁的,但新的种子发不了芽,后来土壤又变了。
应该是“一正一反”的刚柔相济,拆毁了需要拆毁的,栽种了适宜栽种的。
对自己对他人都同样如此。
对付自己要借用内在的、外来的力量,以内为主。应对他人依然是外在、内在的力量,外力为主,内力为辅。
所有的内力都是生命之力,在灵魂深处,先有了它,才有了我们。
外力是自内力而起的借力。外力是身世界的力量,小到一躯体,大到一宇宙。
这算是人生的白日,成分上只占到三分之一,但在容量上它是最小的。
中间是玄冥的意识界,内外两个箭头。一个箭头指向最核心的物世界,一个箭头指向最外围的硬核之界。
人们在最微小的里面,或者在极遥远的外面。
这样都可以,人的世界并不是孤立的和真的是悬空的,它被层层包围或者被诸多的内在堆砌出来。
人的寻找就是深入其里和云游其外,只有内在或者只有外在,是对人的孤立,也是对人的放弃。
人其实无时无刻不在受到内在或外在的影响,就是要找到和扩大这个影响。影响至深至远自然最好,若不可能也要有百年大计、十年之计,总好过眼前的寸光和一叶障目那样的把自己贴了进去。
意识假诸于物和意识加诸于人,这是“科学”的两大分支,虽然最终得到的是“人”的作用。但一是仪器一是人,有生命的试验品和没有生命情感的替代物。
不讲生活技能,只讲人心,一个古人来到现在,他未必生活得很好或生活得下去;一个现代人回到过去,他会生活得很好,因为他的人心不古。
他会破坏掉那个时代,一个人就足够了。
他如果明技巧而不用,甚至“智慧”都不用,他才是好人和高人。
真正的智慧是生命的智慧而不是生活的智慧,生命的智慧才是最后的智慧。
这个世界很好,这个世界不好,都是映衬着另一个世界的的存在。
拆毁最切近的是毁人之形,唇亡齿寒,皮之不存,毛亦不附。房屋毁了,房内的内容将不再是内容。是内容也不再是这间房屋的内容,对于房屋是彼此的死亡。你从未属于我,我也将不再记得你。
聚合,聚合之后分散。
在聚合的时候没有搭建或者没有找到永不分散的房屋。
也可以毁人之念,效果慢一些,但一样很彻底。给人一个玩具就可以了,并不能永远地得到,很真也很假。
放开一部分,其余的部分让它镜花水月,说不清道不明,拿不起也放不下,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一是忙,一是欲,一是正邪或深浅的享乐。
进入生活是为了喂养生活中的几头兽,极少有人养成了圣兽,大部分都眼看着进化成了魔兽。
忙是为了找寻食物,一生精疲力竭。或精或细,或粗或粝,或饭钱或饭后,或百步走或不动如龟。
兽本来就善于勾引人的欲望,自己的欲望又化形为兽。享乐是休息,是隔离,也是放弃。
人们生活在两边的世界里。
一边是苦苦的奋斗,一边是退却千里万里的颓废,一边是拾取,一边是心灰意冷的放弃。
不一定非要两边,而最后就是两边,这就是深深的遗憾。形势严峻的时候就是生死,生不安死不宁,说天空没有垂下另外一条线来。
灭人之灵是毒的歹,狠的毒,酷的残,冰的冷。
人是一个水面,有一条青绦垂向水面,水面里也有一条青绦垂向水面,这不是倒影而是真实。
两条青绦是两条线人,她们互不相识,等相识的时候就活了起来,经过你她们活了起来。或者经过你,你使她们活了起来,她们也使你活了起来。
你使她们、她们使你活了起来。
她们本来是活的,经过你的活、使你活,是她们的目的。你获得活水江河,她们是你的源头,你是有关的证明。
你也是你唯一的证明。
除了她们的证明,没有人可以证明你,也无须再有证明。
在拆毁、栽种之后是回向,有关于你自己。
采风人说:“你看到的是事件,行为言辞或者传说和鉴定。”内里的情形却非外人可以言道。
无道就是没有生命的道路。
无料就是不是那一块材料,雕刻不出生命的龙来。怎么衡量,翻来覆去打量,一下刀木头就碎了,朽木不可雕原来说的是这里。
人本来是圣器,大肚能容,可以装很多东西。现在它残破了,自己的心意销蚀,时间来销蚀,他人来销蚀,金贵的器皿成为了凡物,连一滴雨露也无法盛下。
永久不可能,圣器不永久,里面的东西也不能永久。
有一天,可能是许久许久之后了,捡拾起来,我们悲从中来,它已经残破了,就像我们的一生,以为一生都是要这么残破的。
补还是不补,用什么补?
这是两种人生。我给你看的人生,是我的人生,但只是表面的人生。我是受我左右的,在我是一个良民的情况下,我会沉潜下来挖掘生命的渠道,或者修补这个金碗。
我没有骄傲只有驯服,没有抢夺和获得,而是大量的舍去。我就是金碗和圣器,抽走那些残缺和腐烂,换上我新的人生。
外面的享乐和欢娱已经太低了,我有至高的欢乐。
生命才是主要的航道和船只。
乘船而来,也乘船而去。这条船不能坏掉。我实在不想搁浅和在虚假的码头任意腐烂。没想到顺势而为,却获得的更多,这是意想不到的。
有了的,还要给你,没有的,连你有的也要剥夺。
这就是区别。采风人说。有料,有道,人生是必有的阶段,生而为人不仅仅是为了是这个人,还有这个人要做的事情。
你看看那个老人家,他知道给予儿女什么,至少要有一个人明白。
明白是明白道理,有多少道理就有多少明白。我们不可能明白所有的道理,但又不想听明白道理的人讲,我们蹉跎了岁月,岁月也就出卖了我们。
看到魔王第七把刀沉入往事,玄武提醒说,生命就是龙?
生命就是龙,好多好多条龙,龙要雕刻在生命上,刻画得越多越好,器要承受得住才行。至少也要有一条,才是龙人,才是华夏人。
破摇晃着身子,手里比划着,声音来自于碎那里。“你莫不是?”
七把刀明白他要问的意思,连连摇手,“我不是,我从来不是,先知也算不上,我只是一个农夫,至多算一个蹩脚教师,我来是要讲明白一些道理的。”
那么龙人?这是碎问的。
回答了碎,也就是回答了玄武。“每一国每一族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千百年前就已经定下来了,在天地震动的瞬间,也已经驱动了。就为了一千年之前的过渡和一千年之后的归位。”
也就是人的走向。
每个人都应该有必有的准备。
那就是生命之道,真理之道,天地之道。
祝福和诅咒之后的毁灭和不可毁灭之道。
敌人来了你要杀敌人,杂念来了你要灭杂念,魔鬼的驱动来了你要明辨是非。国族和人是一体的,为了安康为了存活,为了生命的大道,个人的得失荣辱算的了什么。小死就是大死,大死才有可能存活。
也就是血性回归,血性回归就是密码回归,密码是另一件事情。
你的意思是以五芒星开启的龙形可以闯出城去?玄武看见过外面那些密密匝匝的敌人和对手。
连你们进来都着了道,你们是故意的。但形势可见一斑。
要不我冒险回去,碎说,开辟一条谷道,也就是人们认为的虫洞,可以全身而归。犯不着在这里拼死拼活。
哈哈,碎师傅,几十年不见你胆小了。我们有龙我们怕什么?龙一定可以破除那些秽物,不管它们来源于哪里,蜥蜴人、小灰人或者其他的存在,人间自有人间的道理。凡所存在都是意识,这方面你和破师傅不是已经捷足先登了么?
玄武大帝咱不用担心,龟蛇又如何不是其中的两种?要知道龙不仅仅是龙形,还有其他的形状。而你们仙窟一族也是意识的某种再现,年代久远,龙是其中的内蕴之一。
意识到就是用到。
说话间,玄武帝化身为一条短龙,臃肿而厚重。破碎变身成一条机械龙,精钢闪亮,圆转自如。七把刀伏地而成为一条土龙,玄武的蛇前移成为龙角,破碎的钢铁融入土龙之中,是筋是骨。
黄土滚滚,有一股明亮的土色。
只有魔王第七护法站在龙首之上,持刀而立。霎时间有无数五芒星闪着各种色彩隐入龙体,周身闪着光辉。
挡我者,死!
一条土龙冲出亚巴城,低低地浮空,往城门而去。
城中的人们远远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