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人站在一起有一排人的气势，单个人独立有单个人的风采。

    人多人少是不一样的景色，那么透彻又那么缱绻，看得到但又不是看出来的，觉得出但不仅仅是依靠感觉。

    几乎就是一篇文章或者就是一首诗，一道风景，一个温婉耐听的故事。

    强烈的时候是咄咄逼人，风景如画的时候宛如美梦一场，瞎瞎地喜欢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一点也不知情。

    人不仅仅是一个人，还是他所表现出来的气势，他的另一种姿态。

    被记住的也不是这个人，而是他的存在，他曾经这样或者那样存在过，明艳动人或者灰头土脸。

    就和道和德一样，德里面行走的是道，道是德的冲动，德是道的释放。

    道表现不出来的时候，德是它有效的一种形式。德受了伤害，道就会断了念想，用空虚打扮自己，一个男人来不了那个了，一个女人那个不来了，就是无花空折枝。

    对道的制约和吸引，都是德的光华，是在某一段路程上的一路相随。道会永久，而德总是断断续续的，因为人有寿命的限制。

    不是每个人都有德这个篮子，德是擒龙手是缚龙术，是豢龙功是御龙策。有了德才会有道，不是先有了道才有了德。

    但有德未必有道，不追求道不修道。

    不德不道的人很多，甚至对于道德闻所未闻，因为道德所讲的就是灵术。

    先修心就是筑德，再修灵就是布道，把道提在手中的包袱里。有了这个包袱就从来不撒手，跟着人一起天荒地老。

    包袱从来不能打开，也没见人打开过，越是有德越是不能打开，甚至已经密不示人。

    你给我一个神让我看看，就和我想看看你的包袱里有什么一样，都不会得到回答。自己把自己拒之门外了，指给你门看，你说你看不到门，那么也就不能登堂入室。

    门外的风景再好都是徒然。

    道可以隐藏，而德总是会显现出来，自觉不自觉地就会显形露相。真有连德也能藏起来的人，朴实无华，这样的人毕竟不多。

    也就是灵在里面，甚至意识也被子一样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房间内的床上，不愿意抛头露面，平静无波。采菊东篱，南风入户，正是思念的时候。

    每个人的德不一样，是符合自己道的德，你的道你的德都有你自己的烙印，谁也模仿不出来，一模仿就会露馅。所以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因为“真相”大白，真相就在哪儿呢。

    修养德其实也是修炼道，是开窍和磨练的有意识。有意无意之后再有意，它总是顺腿就到了它的灵居。这时候可以知道，这个灵居就是一个膜居，里面住着自己也住着灵，是它们发生感情的地方。

    如果可以，这就是万世不移的恋情。

    每一次的进一步就是深入到自己或者灵的深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时时刻刻融合着和探索着，或者有时候是进来休息，和自己呆一会儿的意思就是陪伴，这里是自己最理想的山洞。

    有时候天空也是一个山洞，因为透明所以看不见。

    它是透明的，是一个高维的空间，但人的意识无法触及得到。意识可以到达的地方都将是有情之“物”，随着自己而更改，在可以更改的时候和地方烙上自己的印记。

    德是标记，道是通行。

    不是真的刻上了印记，自己去刻印记而是被刻上了印记，人曾经到过的远方，那里就成了远方。是时间空间之刻，在人就是情感和记忆之刻，是时间空间的“受伤”在自愈时留下的痕迹。

    时间像一个白面书生在走动，他有最深情的围绕。空间最爱玩魔方，也就是木锁，能够在无法计算的范围内让所有的存在都和某一个星球等距离。

    道德也可以互寄，你在我这里住几天，我到你那里站一站。德中有道才会德广，道中有德才是道高，道德是一个循环。

    循环是一个概念，体内有循环，心里有循环，灵中有循环。生命也必将是一个循环。不是一股脑儿的走钢丝，且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回头就是一种类似，寓意着时间和空间的循环。

    道德的底蕴蹲在生命的桥头上，有去也有来，这里未必是中点，或者见证不了有来有去，但已经有了说明。

    有时不需要并列，或者一明一暗，一有一无。就必然存在能量上的吸附和对抗，没有吸附就不会流动，没有对抗则没有平衡。

    当我说我的时候，这个界定里就有了支持和疏远两种情结。是为了聚集也是为了释放，中间有一些来来去去。只能通过时间和空间来界定，并且至少有一方是不稳定的。这时候的情感就是来认识，在聚集还没有散去的时候。

    少年轻轻朝着自己摆手，也就是掀起风来，有外物干预制造的不平衡产生了流动，两个小膜球摇摇晃晃飞了起来，少年把它们托在了掌心。

    一个叫道球，一个叫德球。

    二者距离人很近，或者说就长在人的身上，否则离开了人，道德就没有意义。道就是是，德就是在，是可能永远都是，在却有可能不在。

    道找到了德，德发现了道。

    “老人家，我知道你是谁，这是你的东西，我不知道能否借用？”少年在心里默念，他怕出声振跑了小球，也损坏了这里的东西。

    听不到任何回答，小球却没入了手掌中。

    出来！小球就听话地出来了，在肩膀头上晃荡。大！小球就大。小！小球就小。

    分开——

    小球就分开了，一分为二。但却是一种很奇怪的分开，不是说分开，小球自己把自己掐断了，从一个分解为两个。而是在小球的前面笃然出现了两个小球，好像新生的婴儿，然后原先的小球碎裂，似乎有能量传递到新的两个小球上。

    再分开！还是一样，一个小球边上两个小球出现，这个球死掉，另一个小球的分开也是同样。

    很奇怪的分开。

    没！小球就近钻入了少年的身体，就近就是最短的距离。

    另有一个物件，像是一个物块，方不方圆不圆的。说是骨头片，它很洁白，说是镜子，它照出来的影子都是模糊的。

    这大约是牛的东西，就叫牛应吧。

    牛所对应的外界，或者也有它的内界，最后都是通过牛应来完成的。这有三个完成，一个是早期完成，这个完成是隐蔽的，一下子就完成了。

    类似于说只要有一头牛完成了，所有的牛就都完成了。一头牛完成，后来不管会有多少头牛，都是完成式。一个是内外完成，这也就是牛生在天地之间，所进行的主要活动。从牛犊到长大，积累了大量的经验。

    下地干活，或者成为了一头野牛，疯牛，先把前蹄跪倒，再把后腿放下来。与大自然打交道和与人打交道、牛与牛打交道。信号到了牛应这里，牛应又驱动了牛力，完成一项项命令。

    对田地有了自己的看法，对于风有了自己的看法，对人有了自己的看法，对于牛自己也有自己的小九九。这都是不同的反应，有不同的反应渠道，然而不失牛的本身。

    一直到老死或者被宰割，牛皮撑起来晾起来，牛肉就炖在了汤里，牛角在风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掉落的牛毛四散而扬。

    这也许就是牛的一生，如果不说另一个完成，牛本身的完成的话。

    牛本身会有所完成，这也正是一头牛区别于另一头牛的原因。早期的完成是准备，内外交流的完成是“生活”，自己的完成是梦想，也是“思想”的成熟。

    一头牛和另一头走在路上，躬耕田亩，躺卧着反刍，都是在进行着自我的蜕变。

    从道德上而言，道是无处不在的，被自己的无时不在所发现和应用，早期就有了，内外交换也在其情理之中，不知道道是什么，但在后期的自我界定中得到了一个字：德。

    人有人品，牛有牛德。

    人不也是一样？牛应似乎发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人的存在，证实这个存在的就是到达，也是道的某种完成。铁路公路航空轮船，通讯运输饭馆林立，手机和聚集，广场和灯光，舆论和小道消息。我知道你在哪里，我知道你在做什么，甚至可以判定出你的所想。

    人有所想也被其他的想所想，标签形式一样，贴出来的内容不一样。

    人被到达，我是你，你的思想和情愫中一定有我的影子，道不可怕，德才是可怕的。就像是控制一样，都在某个范围之内。乖，你要听话，否则就会受到制裁或者打压，群起而攻之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我的到达，是一种意志。

    早期的咱有早期，内外的咱有内外，怕的只是觉醒，看出这其中的桎梏来，你就会自己松了这些个锁链。生命将改头换面，焕发出一种别样的生机。这也是一种善恶，想不到一条道上，就有了善恶之争。

    华夏怎么啦？得罪谁了？为什么见不得它一点好？只是因为龙的原因，不要复活过来，这是包藏祸心者的最终目的，但都不要说出来，那反而是一种提醒。

    达不到的地方就不属于我，我的德更新和更改不了你的德，毁灭是不得不用的压箱底的一拍两散。

    就像断了某个念想一样，是放弃和中断。从道中得出新德来，这有两个来源，一是早期的隐伏，那都是为人好的，是真的善的美的，只要想就会有所得，只要到了这里，这里就会有所启示。一是自我完成中的逃避和温养，是即将要养出一条或者两条龙来。

    也就是灵性的坚信、确立、追求、苏醒和驾御。

    真正的驾御只有一法，你是它。

    少年知道膜球的道理，时空珠也罢情感记忆珠也罢，德珠和道珠也罢，一是有关于意识意念的独立存在，它可以在身内也可以在身外发挥作用。离不开身体，人终将是它，只有离开了身体它才会是人。

    这和元神离体的说法有得一拼，那是个人的筑基、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后天返先天、不受时空之累，而这是借用。人本来有灵，现在是利用这个灵，复苏这个灵，人成了灵，再去受到真灵圣灵的接纳看顾和培养，达到天人之境。

    人在灵就在，莫失莫忘，念兹在兹，也就是经常说的火，火的意思尽在其中，我在这里。

    一是有关于灵的介入。或说，灵用灵才在，天用天才会运行，是身体之法，是心法也是灵法。人不能仅仅依靠自己，这会有枯竭之时，有很灰色的时候，钻进塔里就出不来。人还有世间，世间藏着大道藏着大德，道高行远德高望重，自己有善就与人为善，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看到的不是身不是心而是灵，这些灵就是自己的兄弟或者姊妹。

    是拨出灵光来，是人们的看到和觉悟得到，在以后的用到。以圣洁感染圣洁，以怜悯去打动怜悯，以感动感染感动，非圣洁无以见灵的面。

    在牛应的旁边还有一物，琥珀一样的一小块，可以叫做牛精。

    老头是青牛一生的情感所在，在一起了就没有再分开过，有分开也不是真的分开，那只是形式上的分开。就像现在在牛心之中，老头占有一席非常重要的位置。或者少年以为，在自己的眼目中老头早已经死了，但在牛心中也许不是这样。

    老头还活着。

    或许只是有事离开了。

    牛不死老头就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