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月光的小屋

248,走后门

    人的崇高和圣洁就是在每一件事情上都看到灵,这的确可以做到。

    这才是崇高的和圣洁的,诚实的。觉得原先说的不能欺骗了生活是在欺骗自己,当不再愿意欺骗自己的时候已经所剩无多,就是眷顾身心灵,这团成一个小球的生命而已。

    生命日日付出,不曾给生命一点温暖。

    不是身体的灵便,心的愉快,灵的长期的黑暗,而是严重的“透支”,这个透支就是走向生命的负面。不是按照身体的规律和内在来,不是心的开出花来,也完全不是灵的“蠢蠢欲动”,人在他乡。

    而是人们并不快乐,并不真正快乐,在黑山头上摸爬滚打,有一天开始审视存活的意义。

    见过一些脸上的皱纹皱成菊花的老农,不辞风霜,心里却如儿童一样轻。而一些青年,即使还是在求学时期,心里的沧桑已经是一面山谷,其颓废的程度令人难忘其项。

    做人和做自己不是在一道车辙上。

    都想要不平凡,而充当和支撑不平凡的人少之又少,都说看破了,平凡成了贬义,那么生活就会风雨飘摇。我们都知道孩子,我们愿意平凡和愚昧,我们趴下来,后背就像山脊一样,让你少走一点沟沟壑壑的路。

    你依然可以当成我们是污秽的和愚昧的,我们脊背的山梁山一样雄伟,龙的腾空也是在这里。

    我们种地我们吃粮食,你们不种地你们也吃粮食,更有的是一些人一直在吃巧粮食,真的对人间没有什么建树,不过是巧取豪夺而已,然后制造一些花边新闻,博人眼球。

    饕餮已经很少有人见到了,是一种兽,它的嘴并没有多大,它是心大。在吃的时候它就会变形,它的身心灵会完全集中到一张嘴上来,基本上就是一张嘴,身是嘴心是嘴灵的机能符合最当时的场景,也莫不是嘴。

    能够吞下超过它本身三万一千四百一十倍的巨物,物质或者意识,一些剩余的时间和空间。

    这是给你的时间和空间,你带走。

    人们欣然出了蓬门,就忘记了这件事情,用不到万分之一。有人在前面拥挤,那就是生活,利用了别人丢弃的边角料。在规定的时间和空间内怎么样,那也是别人的架子,没有自己的真挚。

    自己的时间和空间一直空置,因为没有心意来带领。

    只有心意才可以进入规律中,个人有了身心灵,这不是有了就完了,它们自己发生变化,若有也只是微小的变化,而是得是你来,你来了才会变化,天翻地覆或者风雷激荡,也就是四海云水。

    四海唯独缺少了一片海,也就是心海灵海性海。都要在你的中土变化,没有你就没有这片海的主宰。

    身心灵都是死的,一步一步走向死,只有你可以使它们活起来,这没法代替。必须是你自己,你来到这里来。人定胜天,只有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才可以讲得通,没有人的主观努力,不但胜不了天,也简直是没有天。

    无法无天,无法就无天,有法才有天。

    你是谁,我是谁,共同的是我们有共同的天和地,不同的是我们有不同的天和地,那才是天和地。这时候人才是横看成岭侧成峰,深藏功与名的天地。

    世界的做法是我不说,我做,让人都入了这个共同天地的彀中,等一股一股酸气和不平不公指责抱怨的腐朽气升腾起来,我才会收割。

    人做自己人终究不是自己,人如真的做了自己,我和任何一个我都是集体的,才是大道。已经不在一个时空之中,好的你拿不走,坏的你也拿不走,好坏都是我的食粮。

    崇高是既崇敬又高,高是因为崇高,我们有山,有接山。

    人们有冒烟的地方,又有耕作的地方,所谓的绞尽脑汁就是折腾出这么一片地方。绝不是好心都被当成了驴肝肺,只有驴而不再有龙。

    女子笑是笑,可也不敢小看了面前的这个人。

    在下是魔王第七把刀,这是我的名号。他先报出来自己的名字,拿出来了一些诚意。女子的笑是因为,这人可真是不拘一格,他问自己的芳名,还捎带着想知道他自己是谁。

    意思她了解,他是想知道在自己心目中没有他这么一个人,对他自己又了解了多少。这是附带的,他主要还是问自己的名字,有了名字他就可以作法了吧。提及张晓宇和衣素衣,这可能很触动了他,他才想在自己这里摸摸底。

    女子收起调皮,一个福,脸上表现出羞涩和庄重,“不开玩笑了,我姓巨叫小鲲。”巨小鲲?这混蛋竟然没有什么反应,只能搬出自己的家主来,家主是巨逝鸟。

    巨逝鸟?知道了,知道了。

    自己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有一种大鸟叫巨逝鸟,经常游弋在心界或者灵界的天空,巨无霸的存在,它的大无可形容。鲲可不是谁都当得起的,她既然是出身在在巨逝鸟的门下,鲲就不是问题了。

    “感谢鲲小姐赐名。”

    你不查查看看?

    鲲小姐说笑了,你叫我怎么看?

    这的确没法看,巨家是压倒性的存在,见到过但所知甚少,应该是空间界独一无二的存在,它们浮现,它们也可以挡住和塞满,在它们是点缀的时候它们已经拥有了改变的力量。

    鲲,在人世间这已经是消失的生物,慢悠悠地很大,以巨为姓,是当之无愧的巨大,空中为鸟,水中为鲲鲕,金中叫流,木中是挺,土中谓之生。

    是支撑体系的十二生灵之一。

    “我可以不可以问你,为什么来在这里?”

    巨小鲲:“我不能来这里?”

    和女子就不能好好说话,她们在象、意和绪、温之间游离。象无疑是最重要的,也表现为体,会在两体或三体、多体之间跳来跳去,说的是存在的体,她们的身后一片清空,只有当前。

    她们会嚎啕痛哭,泪水涟涟,但处理起事情来也是干脆利落,不想拖泥带水。在回过头来指责质问和声色俱厉的时候是本着意来出发的,是想要打击人的。男人才是营造情绪的行家,她们并不擅长。

    先意而后象,先有体而当前,她们没有难题,她们的为难都是刻意表现出来的,叫你看见和觉得出来,她们可什么都没说。

    她们自己就是目的,但一定是模糊了这个前提,说目的的时候都不是认真的,以人的目的为目的,在目的上特别精明,都能够应付得下来。把目的安装在任何一个对话的人身上,你在面前,你就成为了她们的目的。

    借机说事,她们的情绪很充足,在情绪方面会细腻到毫巅,往往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会留下一大片闪失,思忖良久才能够跟得上来。

    但会表现出温度,也就是结束不结束,服从于你,你记得的她们都记得,你不记得的她们也不再提起。你只要转身,她们也会转身,她们转身等着你,这有个时效问题,你蟒袍玉带和凯旋而归,她们可能已经不在意。

    只要不对话,就没有温度。只要情感无以抒发,你就是爱谁谁。意上可以真挚,但在象上,你必须出现在她们面前。哪怕是假话,她们都爱听。

    女人是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流亡者,她们没有体和象,她们只有情绪和温度。

    你怎么对待她们她们就怎么对待你,说一不二,除非你找别的人来代替,或者是假的代替。她们都知道,但不会大做文章,知道不是她们的筹码。

    对待一个女人的态度就是对待“天生”的态度。

    哄着不行,条条理理也不行,表现不行,不理睬也不行,迁就她们就陷入了迁就的怪圈,不迁就他们自己就不是男人。比起无家可归,她们只有你这一条帆船,你要把她们带在船上。

    她们不麻烦,只要你自己不麻烦,你就是王者。

    情绪和意象都是小事,只在于长久的温度,她们是自己的别念。枕边风只是她们的试探,成了就成了,不行就是不行,她们有她们的说辞,男人们不会懂。

    惹怒才是脑子坏了,惹怒她们就是把地狱提到了面前。你想到哪一个狱里面去?

    嘿嘿,魔王第七把刀不想情绪,他是情绪中质的述说着,说,你当然可以来,你来了就证明你可以来,你不来也没有别人来。

    巨小鲲双手一抱,现在这里我霸占了。那两个没用的小子,我把他们抛到了五十年前,据说他们遇到了难题,等着你去解决呢。

    是,是,我来到了这里,这地方可本来就是我的,这不是主要的,而是现在你说一句话我就会走。

    “你不知道什么是霸占?这地方我经营了。”

    七把刀:不要这么对待顾客,我可是来签订契约的。

    呵呵,那就另当别论了,你好,我尊贵的客人,请问你有什么?

    是啊,我有什么,这真的是一个难题。我有什么?我几乎什么都没有,我有身体,但这不是全部的拥有,它未必会听我的话。我有一些想法,但在真理面前都不堪一击,可能还走了弯路。我不能说我有一些灵性,灵性是要去做的,我做得还不多。

    出现在你面前也许就到了顶了,所以我唯一可以出卖的就是这次遇见。

    你,巨小鲲身子一震接着又莞尔一笑,你就那么不待见我?

    可是鲲小姐,我并没有追问你为什么霸占这地方的事情,你肯定有你的说辞,我承认了这个现实,因为我相信你。你就说这个遇见是不是可以签订契约,作为出卖的一部分?

    按说是可以的,巨小鲲用手虚虚抚了一下自己的胸,长出一口气,那么也就是可以的。这也是记忆的一部分,不过只有一个契约币的买卖,你卖不卖?双目霍霍。

    很会压价,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眼睥睨。

    “那你说,我卖不卖,值不值得卖?”

    巨小鲲忽然双手按着柜台,几乎是咬着牙,那你爱卖不卖,但是不要讲价,就一个币。

    七把刀放心了,自己不怎么知道她,但她也不知道自己。不会真有敌明我暗或者我暗敌明的事情,都是明暗参半,运筹帷幄就是把明的那一半隐藏起来,用暗来代替明,暗里再有一些暗里的手脚。

    或者以暗对暗,更深层次的博弈。

    卖!

    在当前只能虚与委蛇,巨家的人可是不好相与,赶紧离开这里去寻找卜一般和卜二般那两个臭小子。先让她鸠占鹊巢吧,这地方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说“霸占”就可以是真的霸占的事情。

    不知道能不能提一个要求,七把刀舔着脸,我要从后门离开。

    后门?

    可以,走了就不要再回来,这里不欢迎你。

    这是哪里说哪里呢,来的都是客。签订了契约,七把刀抛着契约币,掀开后门的门帘,回头一笑说,小姐,告辞,请留步。

    门后是庭院,庭院的边缘是墙,也栽着些兰草和粉花。墙就是虚空,半截墙的外面更是虚空,虚空是深渊而不是路。

    路都是深渊中的路。

    他跳了下去。

    这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