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无辜的平民
深夜,木叶村之外,树林之中的一处空地上,晚风拂过草海,泛起一道道的涟漪,落叶如同漂舟,踏着浪尖起舞。
寂静黑暗之中,两道身影轰然相撞,发出了极其沉闷的声响。
爆裂的肌肉下是合金打造的骨架,磅礴的力量自脚跟传向腰腹,再从腰腹爬上臂膀,在一整条动力链的驱使下,一个脏兮兮,不甚起眼的拳头在春树的视野中越变越大……
“咚”的一声,春树被打飞了出去,在草地上滚了两圈。他干脆张开四肢,彻底躺平,望向星空。
经过几天废寝忘食地练习,他对于虫分身的操控变得越来越熟练,后面干脆开始了一心二用,左右互搏,操控着虫分身和自己交手。
春树在开启第一层“锁”后获得了全方位的提升,查克拉量和身体素质都达到了中忍的巅峰,八门遁甲的极限是开启到第六门——景门,如果再在肌肉中插入三十分之一的纳米肌肉,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精英上忍的水平,即便是面对宇智波水岛水岛也能做到不落下风。
可一旦和自己制作的虫分身相比,力量和身体还是显得太过于孱弱。
合金骨骼和纳米肌肉打造出来的人形兵器强悍无比,仿佛是从科幻电影里面走出来的boss一样。别看它的个头只有一米六,体重却达到了两百公斤,手脚的比例却极为纤长,仿佛是一只站立的猿猴。
春树暂时没有给它安排其他武器,单纯依靠力量是人类肌肉百倍的纳米肌肉,虫分身就能爆发出影级实力。
在清凉的晚风中,虫分身默默地走到了春树的身边,盘坐着不再动弹,而春树望着星空,想到的是前几天经历的事情。
春树带着葵和悠人,去到了另一家花店,找到了那名店主——就是因为他,葵的父亲才失去了双臂。
一路上都很平静的葵突然拿出苦无刺向那名店主。对方的右臂被划伤,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但他没有躲避,而是背对着三人,把自己的儿子紧紧地护在怀里。
春树拉着葵离开了那里,但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被护在店主怀里的小男孩,会用充满仇恨的目光望着他,用力到一辈子都不会忘。
为什么?明明错的人不是我们,是你的父亲啊!
没有人在乎对错,只有仇恨在滋生。
接下来木叶发生的情况和油女管野说的一样,先是附庸,然后是氏族平民,再然后是忍者,越来越多的人被拖了进来,每天都会有冲突和矛盾发生。
宇智波的木叶警卫队只是冷眼旁观,毫不作为,三代勉强组织起一些人手,想要维护木叶的秩序,但这些人一旦分散开,就会遭到莫名的袭击,只能聚集到一起,在木叶村中巡逻。起到的作用也只是杯水车薪。
白天的情况还好一些,到了晚上才是冲突爆发的高峰,现在已经不只是猿飞、志村和宇智波三族的斗争了,其他几大氏族虽然努力控制,但还是有不少族人下场开始参与厮杀。
用堂叔油女管野的话讲,整个木叶村,三十岁以上的忍者,哪个没在战乱年代杀过几个其他氏族的族人,只是当年的那些血仇,被横空出世的千手柱间压盖了下来。如果一代目和二代目能撑到这批人入土,或许一切仇恨就会被深埋在地下,只是很可惜……
春树也根本没有想到,印象中无比团结、和睦的木叶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许只有后来那个被宇智波带土操控,实行恐怖统治,爆发了无数血腥事件的血雾之村,能和此时的木叶相提并论。
而火影忍者里的那个木叶村,或许只有除去了时代留下的顽瘴痼疾、附骨之疽之后,才能真正看到。
此刻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春树想了想,突然站起了身,向着木叶村走去,虫分身跟在他的身后,两人的步调完全一致,分毫不差,在黑暗之中,显得分外诡异。
……
木叶村中,街道两旁的门窗紧闭,寂静无声。
突然两道身影窜到了房顶之上,开始交起手来,一时间暗器乱飞,风火齐涌。
“汤泽老贼,四十年前你杀我弟弟,今天我就要血债血偿!
火遁·豪炎之术!”
“稻森老狗,当初我的父亲就是被你父亲所杀,今天你和我只有一个能活着离开这里!
风遁·真空大玉!”
滔天焰浪和炮弹一般的风球相撞,数间屋舍被点燃,断裂的木板被吹飞。
交手的两人都是年过半百的老者,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们还是正在结盟的猿飞、志村两族的族人。不过今日一战,他们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双方都不想影响家族。
两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想要终结这长达数十年的刻骨血仇。甚至都没能忍耐到村子外,在村子里面就开始动手。
一击不成,双方又同时施展忍术。
“火遁·火龙弹!”
“风遁·真空波!”
可这一次,他们的结印还没完成,脸上就各挨了一脚。
“什么人!”
两人惊恐的看向周围,这时一个披着斗篷,个子矮小的黑衣人从阴影中走出。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想打去村子外面打,下次再打扰老子美梦,老子就弄死你们!”
见对方还不走,黑衣人突然抬起右手,伸出三个手指:“我数三个数,数完之后你们谁还留在原地,我就帮你的仇人干你。我知道你俩不怕死,但你们肯定不想自己死了,仇人还活着吧。
一……
二……
三……”
话音刚落,两名老者一个瞬身术便消失在了原地。
黑衣人站在屋顶眺望远方,看着两道黑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才收回目光。
他跳下屋顶,走到被风球击碎的屋舍中,用手轻轻地抬起一根比自己粗大数倍的梁柱,梁柱之下是一个死掉的女人。
女人四肢趴在地上,用后背顶着巨大的梁柱,她的身下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的眼睛里除了悲伤之外,只有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