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瘟疫四起
付宸枭经过这段时间与苏子颜的相处,以及在处理各种事物时锻炼出来的狠厉,让他渐渐地从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蜕变为如今这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真正的黑龙城城主。
从前那般纨绔而漫不经心的笑不知什么时候就从他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稳与果决。
“离开黑龙城,回到.....回到帝京。”从唇边蹦出最后那两个字的时候,付宸枭的脸色越发幽沉。
“他们无法再信服你,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付宸枭几乎不敢直视苏子颜那双冷眸。
他从未想到,自己竟然也会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
如果他还是从前那个付宸枭,或许他会毫不犹豫的用强硬手段处决那些与他意见相左的城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从接手过城主这个位置的那天开始,他就暗暗发誓要改变黑龙城的现状,他不能无视民意,不能像从前那般专断。
任何事他都必须要做出取舍,这便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苏子颜看着他刚毅的侧脸,早已知道他内心已经做出了决断,她便收回视线,将淤积在胸腔处的浑浊气息全都吐出,良久,脸上的神情已**和,她淡淡道:“我明白,我现在就让人收拾行李。”
说着她便唤来了春燕,吩咐她收拾东西,以及最重要的属于小烨旋的东西。
春燕一时不明白为什么她们突然要开始收拾心里,但感受到了付宸枭和苏子颜之间那不同寻常的奇怪氛围后,她便没有多问。
付宸枭的神色凝重,他无声的看着苏子颜将自己的东西一样样的拿走,偌大的屋子很快就变得冷寂了起来。
人还没走,付宸枭便开始后悔了。
但是他还是将自己想要挽留的话全部收了回去,抿着唇静默的看着苏子颜,及时她的眼神已经不再落在他身上。
付宸枭却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着目光,似乎想在最后的这一点时间里,将她的模样永远记住。
苏子颜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后便从春燕手中接过了已经睡着了的小烨旋,小孩的圆滚滚的手紧紧的抓在一起,稚嫩的脸蛋一派天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将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付宸枭走到苏子颜的身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再开口,于是便将注意力转移到被她抱在怀里的小烨旋身上。
苏子颜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把手里的孩子塞到了付宸枭的怀里:“以后也抱不着了,现在再多抱抱吧。”
付宸枭感觉到自己怀里那温暖的重量,看着婴儿那熟睡的天真模样,他只觉得自己一向冷硬的心尖蓦地被柔化了一角。
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离别的涩意在空气中消失了。
为避开纷扰的人群,付宸枭选择了一辆极为低调的马车,待他将苏子颜送至城门口之时,他站在离她不远的距离:“等风波过去,黑龙城的城门永远对你开着。”
苏子颜闻言嘴边扬起一丝洒脱的笑意,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否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只是将视线从付宸枭身上移开,落到了躺在春燕怀里,那个熟睡的婴儿身上。
马车终于出发了,付宸枭看着眼前越来越远的影子,深邃的眼眸里到底还是浮现了几分不舍的情愫,但很快他低垂下眼眸,再抬眼时,里面的情绪已当然无存。
他继续往城内走去,背影里是说不出的寂寥与坚毅。
苏子颜坐在马车上,看向车帘外的风景,兀自叹了口气,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让她返回了帝京,那个她原本打算抛弃的地方。
此时她不得不生出几分复杂的思绪。
车内一片安静,她与春燕并没有说话,一来是不想打扰已经睡着的孩子,二来是对于突然离开这一事的慢慢适应。
马车跑到黄昏之时,她们就到了帝京。
耳边是纷杂的人声,苏子颜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眼下她们已经不能再回苏府,于是苏子颜领着春燕和孩子,决定先找一处客栈安顿下来再说。
很快苏子颜便找到了一家合适的客栈,只是里面冷冷清清的,苏子颜一时有些讶异。
但她还未开口询问,便听到那掌柜的道:“姑娘,住房啊?”
苏子颜点了点头,问道:“眼下还有空的客房吗?”
那掌柜看上去年纪不大,但眼周却布满了红血丝和一层层的纹路,他一笑便带起了脸上的沟壑:“姑娘放心,眼下我们这儿啊缺不了的就是客房了。”
苏子颜见他好似有话要说的样子,于是她挑了挑眉,便顺着对方的意思问道:“这是何意?”
掌柜的神秘兮兮的笑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几日啊,帝京不知怎的突然爆发了大瘟疫,现在谁都不敢出来闲晃,更遑论出来住房了。”
他顿了顿,打量了眼苏子颜和她身后抱着孩子的春燕:“姑娘这是从外边回来的吧?”说完后,他突然低声道:“不是我说话难听,姑娘这几日还是少出去闲逛,免得沾染上瘟疫那麻烦可就大了。”
听完掌柜的这一席话,苏子颜心里的思绪已经开始翻涌,面上她还是冲着那掌柜的笑了一下,然后便提步走到了二楼的客房里了。
她将春燕和孩子安顿好之后,便嘱咐春燕看好孩子,她决定出去看看到底这瘟疫是个什么情况。
春燕自然也听到了刚才那掌柜说的话,话里提及的瘟疫,让春燕身子抖了抖,她见苏子颜要出去,不由有些担心:“小姐....”
苏子颜知道她的顾虑,但还是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放心,我只是出去看看情况,你不必担心。”
春燕也知自己无法干预苏子颜的决定,于是她也只好点了点头,答应照顾好孩子。
苏子颜便径直离开了客栈,回到了帝京的街道。
来时她因坐在马车里,没能留意周围的一切,但现在却发现帝京原本繁华热闹的街道确实冷清了些。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