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批量的造纸其实还是还可以的，毕竟这是实验性质的，在课业结束之后，韩城和几个宫中的人开始了劳作，但是似乎是有人知道了什么宫中的防御力量加强了，给了韩城更多的人手。

    “陛下，这样由着公子这么去做好吗？”

    “有何不好？宫中裁剪许多花费，你我又不是看不到？如若不是盐铁专卖，我未央宫恐怕都要卖出去了，非要朕去下罪己诏，天子的脸面不要了吗？偌大的大汉，外出征战诸公哪个不支持？扫却匈奴，扩充边境，朝堂上哪一家不在大汉身上的吸血，如今战事不利，都怪朕，那是朕的钱，朕花200万钱，他们挣300万钱，还要朕感谢他们吗！”

    看着桌子上的竹简，汉武帝心头一怒大袖一挥，把桌子上所有东西都扫在了地上。

    韩城不知道自己这边带着公子挣钱产生了怎样的影响，但是首先小批量的制造是需要把竹子打碎，然后添加了韩城制作的“秘方”这个东西对外是秘而不宣的，当然这样产生了一些化学反应，奇怪的味道还是比较难受的。

    “韩将军，这味道也太难闻了，能不能不让味道这么难闻？”

    弗陵公子捂着鼻子说到，不过韩城这边把手伸到水里查看了一下，至少在公子眼里看来，这些水跟粪水一样。特别是经过煮之后，那味道就更难闻了。

    此时制作纸张的院子里，臭味熏天，韩城这边看了看成色，看来是可以了。

    “公子，任何事物想要得到想要的结果都是需要艰难的过程，最后才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如果我们不这样做，那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吗？”

    韩城这边耐心的解释道，毕竟是两个孩子，但是韩城表现的像个大人。

    “什么时候才能做成功呢？”

    “公子耐心一下，今天就能出成品了。”

    韩城看着成色已经不错了，今天就要出纸了，韩城拿着早就已经做好的细筛网，把水彻底的搅浑，然后筛网往里一进

    细细的搅动，让里面的沉淀物在筛网上形成一层薄薄的纸张。

    这层纸还是湿的，所以需要放在一木架子上，等待这层纸晾干就好了。

    公子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能从水里搅出来的东西，然后还能薄薄的揭下来，感觉就是像变戏法一样，甚至比变戏法还厉害。

    “将军，你这是在变戏法吗？”

    旁边的内侍一脸的惊讶，还没有想到从这一堆臭烘烘的缸里能淘出来这些东西。

    “公子，要如厕吗？”

    韩城这边儿拿起一张已经干燥的纸，揉了揉，手感还是不错的。转身问向旁边的弗陵公子，人家小孩对自己可是毕恭毕敬，当然好东西也得先紧着人家用。

    “但是这跟如厕有什么关系？”

    “这个东西比丝绢更好用，如果如厕的话，这东西很便宜，用完可以直接扔。您如厕可是用的丝绢，我们除了用那个木棍，树叶相比来说比这个要更好。”

    韩城其实对汉代的厕所还是比较推崇的，他只要厕所里不养猪，什么都好说。而且汉代的城池内就有公共厕所，每家每户也有私人厕所，最起码能保证厕所所占人口比例是比较高的。

    可是问题在于，擦个屁股，要么用树叶，要么用木棍，万一有个痔疮怎么办？而且不是什么树叶就都能用，毕竟汉代的漆器是比较发达的，种的最多的是什么树？漆树，那树叶用来擦屁股那是要人命的。

    对生漆过敏的人比比皆是，除了长期接触的过敏反应可能要小一点，但是大部分人都是有过敏反应的。韩城就是吃了一个吃亏，才知道不是所有树叶都能拿来擦屁股，最起码漆树不能。

    “内侍大人，如果如厕的话，拿这几张纸去试试，柔的柔软一点，然后用来擦拭，看看好不好用。”

    韩城从架子上摘过几张干燥的差不多的递给旁边的内侍，那是看着手里的纸，然后闻了闻，经过干燥之后，那种奇怪的味道就已经基本消失。

    内侍则是把纸拿在手里，然后急急忙忙的跑出了门外，旁边的公子则是一脸兴奋的等待，对于他来说，这也是自己见证的一个奇迹。小孩子嘛，毕竟好奇心要强一点，然后韩城又取了几张纸，带着小孩子去往书房，接下来才是要见证奇迹的时刻。

    “公子这边您可以用笔墨在上面写字了，试一试，这些纸是可以进行书写的。到时候我们就不用捧着那么重的竹简了，而是直接用一张一张的纸钉在一起看。”

    公子立马就反应过来了，这现在已经不是纸了，这是一个新的竹简，比之前的竹简要更轻，但同时也要更便于使用。

    “这个纸还能打人吗？感觉这么轻，这么薄，不好打人吧。”

    孩子嘛，毕竟一想到竹简那就是武器，竹简的分量相当重，而且打起人来是相当趁手的。

    “公子，竹简是用来传播知识的，不是用来打人的，你这样要是被陛下知道了，恐怕会打死我的。”

    韩城很无奈，毕竟现在正是公子年少的时候，见什么都是打打杀杀当武器。而且韩城给的那个木头做的佩剑，公子也是经常带，足以说明对于这把剑的喜爱。

    “父皇也总拿竹简砸人，我见父皇砸过好几个朝堂上的大臣了。”

    “公子，那是因为大臣的能力不行，不能够给陛下解忧。”

    公子拿着笔歪歪扭扭的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韩城看了一下，指的吸墨性还是不错的，至少现在的墨是完全可以满足纸张的要求。不然的话，韩成觉得自己还要再研发个墨出来才行。

    “是吗？”

    韩城现在哄的公子一边在纸上继续书写，另一边则是死锁在后面怎么走？像这样的工艺肯定要有一定的土地开个作坊，纸张的生产说白了也没有说多么的困难，这是个劳动密集型产业，但是是走私人作坊还是走宫内控制的作坊，这中间得征求一下汉武帝的意见。

    而汉武帝则是把纸拿到手里，他手里只有两张纸，但是用法已经被金吾卫给探听到并且告诉了汉武帝。汉武帝提笔写了两个字，然后拿着纸迎着光看着纸上的字。

    “好啊，真没想到两个小家伙不声不响给我搞了一个大行动，若有此物，天下英才可尽入我手。”

    “这个东西叫什么？”

    “韩将军称他为纸，可能是丝渣之意。”

    汉武帝首先想到的就是这种东西的价格非常低廉，他不认为这几颗竹子能贵多少，而且这中间除了那个秘制的小料包，其他中间压根就没有什么困难的。而且根据金吾卫传来的消息，那一缸的材料还在不断的出纸，对于他来说，一颗竹子能出几十张完全就够本儿了。

    但是韩城这边则是把所有能用的架子都挂满了，但是材料还是没有完全用完，还剩了不少让内侍帮忙弄了，这些人到时候韩城会把他们带出去，作为作坊的第一劳动力。

    “诸位大人，还是劳烦诸位了，这也算是个手艺，到时我会奏请陛下请诸位出宫担任制造，这样诸位也能够赚下一点钱。”

    内侍都是人精，这东西的好处从字携带上去就已经表现出来了，这东西可以写字，而且造价相当便宜，这样的公德可是要成圣的呀。

    本朝出现一个圣人，这是什么事情，这是历朝历代都不曾有过的，到时候会被加封太庙。

    而汉武帝这边则是立刻派金吾卫，加强了弗陵公子的防护，所有饮食都需要进行探查。

    韩城做完这一切，随手拆了几张带回家，因为根据回来的内侍说，纸有点儿偏硬，但是比丝绸要擦的干净。这就很好了，丝绸多少钱？这多少钱？

    走的时候给公子折了一架纸飞机，毕竟这是竹纸，可能飞的不是太远，但是能飞起来，这可比竹简好玩多了。

    “公子，臣就暂时告退了，当时我奏请陛下，咱们就可以合伙赚钱了。”

    韩城恭恭敬敬的行礼，毕竟自己是个臣，对面的小孩子哪怕比自己小，那也得行礼，毕竟皇帝的眼线可在自己周围呢。但是孩子毕竟是孩子，对于他来说还是好玩的东西最大，赚钱这个东西，对于养在深宫中的弗陵公子来说还没有什么概念。

    回到家中的韩城，拿着手中的纸，然后交给了亚父，苏武看着手里这些薄薄的东西，有些疑惑的抬头。

    “亚父，明日可携带此物上朝，请陛下赐名。”

    “此物何用？”

    韩城展示了一下主要的用法，上厕所那个就直接被他省略了，毕竟这不是主要的用途。

    苏武看着纸上的字，陷入了沉思，手里的纸薄而轻，但是可以感觉出来，这是通过一些东西弄出来的，类似于木头的材质，但是又易坏。

    “叫缟？”

    “亚父，还是让陛下起名吧。”

    苏武看着手上的两张纸，陷入了沉默不语，这东西在他手里像一个炸雷一样。和公子参与生意本以为是买卖弓箭，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回事儿，这可是要名垂千古的好事儿。

    其实到了晚上，内侍的传唤就已经到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嘉奖，还有一套侯爵的仪仗。

    “这位天使，相信陛下已经知道了，这东西怎么称呼呢？”

    韩城拿着手上的“赐命”，这些内侍对于手上的纸张也是十分的不解，但是陛下的命令他还是要传到。

    “陛下说了，还叫它纸，明日朝会将会颁布天下。”

    说罢，内侍则是拱手向苏武祝贺。

    “恭喜光禄大夫，看来慧眼识人呢，家中出了一个关内侯，明日光禄大夫将加封关内侯。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不敢不敢，请！”

    苏武也是喜笑颜开，自己的养子出色，对于自己这个亚父也是加分的，自己被封为关内侯，养子也被封为关内侯，放在族谱中，这是要单开一页的。

    “看来狗儿还未加冠就要成关内侯了，未来前途无量了。”

    “亚父，不要说这些了，我不还是您的孩子吗。”

    韩城似乎觉得这历史稍微有一些变动了，至少在知识文化传承方面，明日可能天下就要风靡韩候纸了。

    “韩候纸？韩猴子？这是不是有点骂人呢？”

    不过韩城越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越高，越要保证低调，毕竟此时的汉武帝还是喜怒无常的。

    第二日朝会，韩城也上殿听封了，要不说汉武帝还是千古一帝呢？给了韩城一个关内侯赐万金之后，直接分到了大农令桑弘羊手里，负责制造韩侯纸，直接就把纸的归属给夺了，由国家负责。

    没错，汉武帝赐名不是纸，而是韩候纸，而且配享太庙了。

    “恭喜啊苏侯爷，你家孩儿配享太庙。”

    霍光这次难得过来和苏武亲近，他现在也算是朝廷重臣，有必要过来拉一拉影响力巨大的关内候。之前一直因为存在感较低，所以不配亲近，但是现在来说，影响力可一点不比一般的军政大员要低。

    “不敢不敢，都是陛下赏识。”

    苏武虽然高兴，但心中仍然有一丝顾虑，所以双方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不敢靠得太近。

    韩城这边则是直接接触到了大农令桑弘羊，虽然还没太密切的接触，但是私下沟通了两句，发现双方居然在某些方面不谋而合。

    “还是希望大农令能够多多给予支持，此物成本极低，但希望配方掌握在陛下手里。”

    韩城很无奈，没想到自己就制造了一个纸，奖赏是有的，万金而已，但是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不要担心钱这个事情，陛下对你有所安排，肯定是看中你的，平时不需来我这当职，如有新鲜东西，可速报与我。”

    韩城能说什么？人家的手腕和手段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还是老老实实的吧，然后和公子分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