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尊魂幡里当主魂

57、登门

    花开两朵。

    远离了府库的涂山君没有遁走,而是折返回来,重新将魂幡

    塞进石柱怀里。

    如今石柱清醒过来,涂山君就没有再注意石柱。

    而是看向幡内周良的阴魂。

    “问魄。”

    【提取:】

    【魇纹附灵术】

    【制符(伪)】

    【血灵功(残缺)】

    魇纹附灵术是一门剥离鬼祟血液,制皮研磨,研制成具备灵性的墨水,然后以特殊手法纹入自己皮肤,并且应用激活的左道术法。

    用术者可以通过此术附灵,获得来自鬼崇的一部分弱化能力。

    绘制出来的纹路必须和原始鬼祟相近,并且构成完整的回路。

    越是接近的情况下,能够获得的力量也就会越多。

    不过此术也有缺点,那就是魇纹拥有灵性会侵蚀人的神智。

    练气士还有压制的能力,要是用在普通人的身上,除了意志坚定的人之外,其他人很容易被魇纹的灵性侵蚀,并且被折磨的不人不鬼。

    但是不得不说,这是一门能够快速增加实力的法术。

    总体来看,只要不加重神魂的负担,就能合理的运用此术。

    虽是左道术法,不过涂山君对此术的评价还不错。

    “制符(伪),竟然是一门画符手艺。”涂山君倒是也没有太惊讶。

    附灵术需要不低的画工,还要收集鬼崇血液,肯定能练出画符的能力,只不过周良只能绘制不入品阶的符箓,路子还是旁门左道,走偏了。

    制符极其耗费资源,没有大量资源供应,很难培养出来真正的制符师。

    对于散修来说,更是加重负担,没有资源熟练,也没有名师指导,所以周良的手艺并不精巧。

    至于血灵功,是门残缺功法,同样只有练气三层的口诀、呼吸法和运功路线。

    能够修成练气五层还是因为周良转修功法的缘故。

    卢老道虽然有能够抵达练气六层的功法,却不会轻易给他。

    功法的适应性上也存在缺陷。

    血灵功是血属性的功法,转修也只能转修无属性或是血属性,没办法使用其他功法。

    血煞大法就是无属性功法,能抵达练气六层,所以他在退出争取中品灵剑的条件下获得了血煞大法。

    涂山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搜集了五本练气功法。

    不过还是血煞大法最齐全,还附带了两篇术法,能够支撑修士到练气六层。

    剩下的大多都是前期或是残缺不全的功法。

    至于向老头的生魂。

    涂山君并没有使用问魄,向老头会的功法都是他教的,就是使用问魄,得到的也是自己会的东西。

    练气前篇的功法,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也不需要什么感悟。

    只要按照呼吸法,以特定的姿势入定,持之以恒,就能感气。

    成为练气士之后便可按照行功路线运转法力,没有任何的困难。

    他对向老头的态度其实更趋近于常人,并没有太深厚的情感。

    两人不曾并肩作战,向老头在练功崖也很拘谨,匆忙练功,只有复仇这一个念头。

    所以对于向老头的身亡,涂山君只是觉得遗憾。

    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一位幡主,就这么身亡了。

    不得不再另寻其他。

    涂山君通过魂幡看向石柱。

    石柱正处于运皮向锻骨蜕变的阶段。

    受了伤,这个过程还要延续很久。

    武者三境,运皮、锻骨、炼脏,都是门槛和瓶颈,阻拦着无数过江之鲫。

    能达到先天者百不存一。

    好在阴魂丹能极大幅度的缩短这个过程。

    不然,涂山君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等上十几,甚至数十年。

    石柱如今的实力还是太弱了。

    有内气的支撑,加上喝了药,石柱已经从重伤的状态恢复。

    不说能动手,至少可以自由行动。

    没有再在医馆多待,石柱拿了药材离开了医馆。

    低调的将向虎托付给他的妻儿身躯入葬。

    棺木不好不坏,也没有值钱的陪葬品,省的别人惦记。

    墓碑选的是整块的大理石,也不算值钱。

    梁都旁的墓地附近有许多山沟和乱葬岗,不明身份的身躯直接拖拽着扔进沟里。

    寒门人家,为了最后的体面还会打副棺材,所以时常见到借钱葬父母的。

    若是穷苦百姓,也就卷上一张草席草草了事。

    因为有供奉的关系,这些地方虽有小鬼,却无伤大雅,也没有力气害人。

    安排好一切,石柱前往了绣衣卫南衙门。

    迎面撞到铁头和一众绣衣卫兄弟。

    面带悲戚,情绪低落。

    石柱心中升起不大好的预感,赶忙走上前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柱哥。”

    “柱哥你怎么才来啊。”

    “铁头?”石柱看向沉默的铁头。

    铁头张了张嘴,闭上眼睛,惆怅道:“头儿,去了。”

    石柱蹬蹬倒退了两步,瞪大眼睛,声音颤抖:“不可能,头儿已经是先天宗师,除了供奉楼仙师,绝没人是他的对手。”

    先天宗师,怎么可能会死?

    那是江湖中的传说,能镇压武林的存在。

    “头儿,自刎于靖安侯府。”

    幡内的涂山君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错愕惊讶汇聚于脸上,没想到竟是这样。

    “唉,人啊,有时候真是搞不懂。”涂山君苦笑着微微摇头。

    也是。

    那日之时,向虎就已经死了。

    大仇得报,他甘愿死亡。

    人一旦没了活下去的动力和信念,就像是抽了脊梁,再也站不起来。

    如此也好。

    “罢了。”涂山君长叹一声。

    回首看去,向虎的生魂已经在煞气的转化之下渐渐显露鬼相,安静肃穆。

    石柱失魂落魄的转身,他已经从这些朋友的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

    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权贵的斗争。

    他们不过是斗争中的牺牲品。

    在权贵的眼中,二流高手也和脚底下的泥巴没有任何的区别。

    身旁共事的绣衣卫还想追回石柱,铁头随即拦住身旁的绣衣卫。

    “算了,让他去吧。”

    “头儿死了,我们都很难过。但是头儿待他如子侄,他只会比我们更难受。”

    ……

    “咚咚。”

    漆红色的门环被拍响。

    倏尔。

    大门打开。

    一个身着长衫的好似管家模样的探出了半个身子,上下的打量了一番石柱,问道:“你找谁?”

    “我找温岳。”

    “大胆,世子的名号岂是你一个小小绣衣卫可直呼!”管家断喝。

    石柱却根本不废话,一把薅住管家的领子,将他拽到一旁,挤进大门里。

    石柱大声的叫嚷着:“温岳何在?”

    同时径直往后院走去。

    带着重伤的护卫家丁手持器械拦住了石柱的去路,却都投鼠忌器,不敢动手。

    头午的时候,来了一位先天宗师,将他们打伤。

    怎么下午又来了一个叫嚷的?

    候府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

    他们也害怕。

    众人面面相觑,全都紧张的攥紧武器。

    互相挨着,想要寻求些安全感。

    小声的嘀咕着:“不会又是一个宗师吧?”

    “你以为宗师是大白菜。”

    “你觉得不是你上啊。”

    “你先上去试试。”

    听到石柱呼喊的初九匆匆赶到:“何人在侯府喧哗?”

    “绣衣卫石柱,受向虎百户所托,前来面见温岳。”

    初九微楞,怪不得他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原来曾经也有过一面之缘。

    “你们都散了吧。”

    初九打发了那些本就受了伤的护卫和家丁,随后对石柱说道:“你随我来。”

    并没有追究石柱直呼温岳的姓名,而是给石柱引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