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天后拒绝的干脆，“你与她在凡间的事情我有所耳闻，你是天族的二殿下，你的正妃须得是牡丹那般知书识礼，端庄大气的女子。攸然她女扮男装，竟还去烟花之地，如此种种，成何体统？”

    凌轩闻言只好表达自己的决心，“母神，我不管什么正妃侧妃，我凌轩只会有一个妻子，那便是攸然。

    若是牡丹真的在您心中千好万好，那么母神可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若非要让她当儿媳，那您问兄长的意见吧。”

    人在殿中站，锅从天上来，启辰前一刻还赞叹着凌轩对攸然的坚贞不渝，此意堪比他对紫怡，结果这猝不及防的下一刻便扯到他身上了。

    启辰如临大敌，连忙拒绝道，“我与紫怡的情谊母神看在眼里，纵使其他女子姿容绝世，才冠六界，我也绝不会娶的！”

    “你们……”天后顺一口气，他们兄弟二人一唱一和，话里话外都将牡丹推出来。

    天后说道，“总之，我不会同意你与攸然的婚事，若是绮研天妃还在，也不会令这样的女子做你妻子。”

    果然，天后还是搬出了凌轩的生母。

    凌轩似乎早就料到如此说辞，应道，“既然母神是考虑到母妃的原因，您大可不必忧心，我已经将母妃的上弦玉坠送给了攸然，玉坠也护得攸然安乐，想来母妃也喜欢攸然。”

    ……

    兄弟二人从天后殿里出来。

    启辰安慰凌轩，“母神已经看在巳慕神君的面子与你的坚持上有所松口，会慎重考虑此事，你先不必着急，我们再想办法找机会说服母神。”

    凌轩停下步子，“我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只是母神不同，我敬重爱戴她。”

    “那是那是……”启辰应道。

    “可若是母神一直不同意我与攸然的婚事，那我也会将攸然风光娶回来，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凌轩抬眼看向启辰，道，“在此事上，我相信兄长最为懂我。”

    “那是那是……”

    启辰嘴上应着，心里却是数算着，紫怡与她师父的约定，也快到期限了罢，不久之后便可以将婚事提上日程了。

    这一日，攸然受凌轩邀请一起到了墨贤的栖园殿。

    墨贤围着攸然转了一圈，啧啧称赞道，“凌轩打哪里拐来如此一个标志水灵的女娃娃？”

    墨贤老君每次见恣然都是喝的大醉，难得竟没认出攸然便是恣然。

    凌轩挑挑眉，“打坤清山拐来做媳妇儿的。”说完对上攸然娇嗔的眼神，笑的比花还好看。

    墨贤十分满意的拍拍凌轩的肩膀，“不错不错，你与泽修二人终是开窍了一个，老君我十分欣慰，十分欣慰。”

    凌轩的脸色黑了黑。

    墨贤老君看着攸然，一脸得意地说道，“凌轩不愧是自小在我栖园殿里长大的，受了老君的熏陶，眼光着实不错。”

    不对，这女娃是哪儿来的来着，坤清山？墨贤老君忽然想到坤清山上似乎只有攸然一个女娃，那这个是……

    墨贤老君瞧着攸然，又是打量一番，不禁问道，“不知坤清山上哪位？”

    攸然双手微叠，朝着墨贤老君躬了躬身子，“坤清山巳慕神君徒弟攸然，见过墨贤老君。”

    “长残了的？！”墨贤老君说完捂住自己的嘴小声道，“攸然……”

    墨贤老君暗道，也不知这攸然与恣然师姐弟该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竟引得恣然在外面这般诋毁攸然。

    凌轩与攸然见墨贤老君这反应皆是笑了。

    凌轩打断暗自思忖的老君，道，“老君，我今日来是想借您这儿教我媳妇儿作画的。”

    墨贤老君一怔，回过神来恨不得捶胸顿足，凌轩原是带着媳妇儿来此处浓情蜜意的。墨贤老君不禁暗嚎凌轩找错地儿了吧，月老那姻缘府怕是更为合适。

    墨贤老君暗叹口气，想他自己可是独身数万年哪！

    “教罢教罢。”墨贤老君无奈道。

    凌轩二人正作着画的时候，攸然忽然开口问道，“你之前帮我保管的那画，什么时候给我啊？”

    凌轩闻言登时红了耳根，手一抖，一个重重的墨点点在了鱼的眼睛上。

    坐在一旁的墨贤老君咽下喉头的茶水道，叫道，“哎呀，这尾鱼的眼睛也笑裂了！”

    凌轩瞪他一眼，心里暗道还不是因为你，你若是知晓攸然问的正是你大醉时作的春宫图，看你还能不能在一旁幸灾乐祸。

    凌轩见攸然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应道，“额……快了，快了。”

    何为快了快了，这还画还分时候的吗？

    攸然瞥他一眼，复又轻轻下笔，“那凌轩殿下可要趁着两幅画还在你手里，赶紧观摩，以便早些还给我，我可是对你半道劫下的画好奇的很哪。”

    凌轩脸又是一红，颔首应道，“自然。”

    凌轩回夙飒殿的时候，见牡丹正站在夙飒殿门口在等他。

    “站住！”牡丹叫住将要与自己擦肩而过的凌轩。

    凌轩微蹙起眉头，停了下来。

    “你近来为何总是躲着我？”牡丹鼓起很大的勇气才问出来，她虽对凌轩一腔热情，可也不是没有尊严不懂矜持。

    “我一直都在刻意保持着与你之间的距离，并非近来才是。”凌轩这句话说的很是云淡风轻。

    牡丹的心只觉被重重击打了一锤，原来只是凌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就有如此力量，可这六界之中也只有他一个人有这本事。

    她神色哀伤，默立了片刻，才问道，“这几日，你带攸然在天宫到处游走是什么意思？”

    凌轩看向她的眸子，“正是你所想的意思。”

    牡丹愣在了原地，凌轩总是知道如何最是伤她的心，最是打击她。

    “牡丹，不要再在我的身上浪费感情了，我不会有任何回应的。母神那里，也请你不要再花什么心思了。”凌轩叹口气，说道，“天族不乏好男儿，执着于一个不爱你的人，何苦呢？”

    “凌轩……凌轩！”

    凌轩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听见背后的喊声却是微微仰了仰头，深吸了一口气。

    他有血有肉，并不铁石心肠，他理解牡丹爱上一个人之后的执念，与求而不得的痛苦。他一直对牡丹说这些伤她心的话，也会愧疚自责，掩在面上的云淡风轻之下。

    只是他清楚自己的内心，且坚定不移。若不想要更多人受道伤害，若是不想要牡丹陷得更深难以自拔，便须得对她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