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祖I

第三千四百六十九章 影子

    “看来你已经注意到了,雨为。”

    见张雨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壁画上,阎蜜微微一笑,道。

    “不错,这壁画上只记载了两个孩子,他们分别名为摩奴和娑尼,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摩奴十分善良,受到了毗湿奴的点化,至于娑尼,则邪恶异常,但他的内心再黑暗,也只是一个没有任何修为的人类,如今,摩奴和娑尼已经陨落,他们的灵魂现在就在地狱之中。”

    “但,还有一个孩子在这幅壁画上被隐去了,实际上,就算是我,对她的印象也只有一知半解,在我的记忆中,她与我和兄长一样,都是孕育在父亲体内的,继承了父亲那强大的力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诞生下来的那一刻,她便被隐藏起来,直到很久以后我才见过她。”

    “你的意思是,如今的冒牌货,很有可能是这第三个孩子?”

    听罢阎蜜的话,张雨为顿时意识到对方想要表达些什么。

    “我不能确认,但让我感到危险的只有她了,也只有她跟我有着恩怨,只是,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阎蜜叹气之时,神庙外围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上去好似有谁在靠近神庙一般,阎蜜和张雨为赶忙朝着神庙入口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一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老妪走进了神庙之中,她右手拿着盛满水的桶,左手搭着抹布,整个人形式佝偻,步路蹒跚的走到第一幅壁画前。

    对于张雨为和阎蜜出现在这里,老妪并未感到意外,她甚至没有主动开口询问两人来此的目的,而是用抹布沾满水,自顾自的擦起了面前的壁画,见状,张雨为和阎蜜也没有在老妪身上做过多的留意,他们感受到,老妪并不是修炼者,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亡魂罢了。

    说话间,阎蜜和张雨为走到了第四幅壁画前,只见其上刻画着阎蜜和阎和阎摩受罚的场景,而惩罚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继母,伪装成娑罗尼的阇诃耶,在阇诃耶的诅咒下,阎摩的全身长满了蛆虫,痛苦不堪,至于阎蜜,小时候的她并没有现在这种力量,无法反抗阇诃耶,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长受苦。

    “那该死的女人,让我和我的兄长遭到了非神的待遇。”

    第四幅壁画对阎蜜触动很大,她全身都在不住的颤抖,过去的回忆让阎蜜很不舒服。

    “至于我的父亲,虽然知道这一切,却从不加以阻止,只因为阇诃耶让他体会到了舒服,体会到了从我母亲身上得不到的感觉。”

    “没事的,阎蜜,都过去了,接下来,我会陪伴在你身边。”

    见状,张雨为赶紧搂住了阎蜜,以此平复她的心情,至于阎蜜,则是轻轻啜泣起来,半响,她轻轻蹭了蹭张雨为的衣袖,以此拭去自己的泪水,而后径直走向第五幅壁画道。

    “我的兄长阎摩,乃是死者之神,掌控万物的生死,阇诃耶虽强,又怎么会是我兄长的对手,为了惩罚她的罪行,兄长让她感受到了非人般的痛苦,虽然她不是兄长的对手,但她的女儿完美继承了父亲的力量,为了保护阇诃耶,竟出手伤害了兄长,这也是为什么兄长的胸口会有一道疤痕的缘故。”

    阎蜜将手放在自己胸前,以此比划给张雨为看,而在第五幅壁画上,却是刻画着一个容貌和阎蜜极其相似的女神对阎摩出手的样子,若非从阎蜜嘴中听到曾经的真相,只怕张雨为真的会以为是阎蜜伤害了阎摩。

    “接下来,就是我犯的错了。”

    待讲述完第五幅壁画的内容,阎蜜突然停了下来,她背对着张雨为,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怨。

    “雨为,你,可以原谅我的罪行吗?”

    “无论发生什么,我保证都会支持你,即便是与整个须弥为敌。”

    张雨为的话让阎蜜黯淡的眼神再次闪现光芒,她回过头,激动且感动的看着面前的张雨为,而后将张雨为的手紧紧攥起,按在自己的胸口,以此股鼓励自己,给自己带来力量,而后阎蜜转过身,带着张雨为来到了第六幅壁画前,壁画上的内容让张雨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只见第六幅壁画刻画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神,她们站立在一处悬崖之上,而在悬崖的下方,则是能将一切撕裂的空间风暴,两个女神的表情略带气愤,似乎是在争吵一般黑,也许是因为争吵中过于冲动的缘故,其中一个女神将另一个女神推下了悬崖,笔直的落入空间风暴之中。

    “她虽然是阇诃耶的女儿,但她确确实实流着我父亲的血脉,与我一样的血脉,我是她的姐姐,但我不仅没有尽到一个做姐姐的义务,还出手杀了她,这是我的错,是我的罪孽。”

    壁画上记载的都是阎蜜小时候发生的事情,至今已过上万年之久,但手刃妹妹的感觉却恍如隔日,阎蜜为此痛苦的跪在了地上,她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在为自己曾经犯下的事进行忏悔。

    “阎蜜......过去了。”

    张雨为见状,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阎蜜,虽然心中有着千言万语,但他很清楚,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去沉淀,外人是帮不了她的,在看到阎蜜痛苦的样子时,张雨为感同身受,上一世的他为了所谓圣道城的尊严,将自己的好友——徐任亲手钉在了圣道城的城门之上,用马槊贯穿了他的身体,鲜血从徐任的胸膛流下,将圣道城的城门染红,那时的张雨为内心也是痛苦不已,就如同现在的阎蜜一般。

    “我最为难过的,并非是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妹妹,而是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虽然对我兄长出手,但我的兄长也伤害了她的母亲,这一切,并非是她的错,而是我那混蛋父亲,混蛋母亲以及混蛋继母的问题,可他们的罪孽,却要自己的孩子来承受吗?”

    阎蜜越说越激动,甚至小声啜泣了起来,见状,张雨为单膝跪在阎蜜身侧,他轻轻抚摸阎蜜的后背,以此安慰阎蜜,也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老妪突然开口了。

    “उसकानामहैछाया(她的名字叫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