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塔中之塔
“乾坤秘法碾压妖邪,可炼化他们的力量变作灵气。灵气聚养于我的乾坤葫内,慢慢变作了液态,或许,它可以救你一命。”
徐六甲说着,将乾坤葫口指在肉身刀的面前,慢慢倾泻,将液态灵气流淌在肉身刀的刀身上。
云雾般的液态灵气,被肉身刀尽数吸收,仅仅只是片刻倾泻的灵气,就抵得上肉身刀状态下常言吸收五十年的灵气量。
“可以了!”
忽然,常言的肉身刀开始分解,慢慢恢复了人形。
徐六甲能够看见,坚韧的刀身重新变作了筋骨,锋利的刀刃再度复原成了血肉。
常言的身躯慢慢成长起来,重新变作挺拔的汉子。
只是,此刻的常言看起来非常瘦弱,简直就是皮包骨头。
常言望着徐六甲收回的乾坤葫,不禁感叹道:“奇门异术,玄妙无比。看来帝国的灵师之中,果真是藏龙卧虎,这种神秘的秘法都有掌握。徐兄,大恩大德不言谢,日后有用得着我常言的地方,我一定赴汤蹈火。”
说完,常言弯下腰在寻找着什么,他将他四位牺牲弟子的残留物全都捡了起来,有的是银剑法器之类的残片,有的是衣服的碎片,虽然看起来都是一些无用的东西,但却被常言小心翼翼的包裹好、揣入怀中。
他说道:“总得带些什么回去,也好为我的四位徒弟建一个衣冠冢。”
瞧见这一幕,徐六甲也感觉内心酸楚。
同样的,他也开始察觉到一丝异常,自己的头顶更上层,似乎正在发生着什么战斗,轻微的震颤声不断传来,甚至有滚滚热量,倾泻而下。
徐六甲忽然望着头顶,说道:“常长老,你还是先回去吧,顺着地道离开这里。你现在的状态,上去也是送死,将四位徒弟的残物带回去,也好有个交代。我先上去了,去帮一帮你口中的十八位长老之首,有缘再会。”
话音刚落,徐六甲展开离火翼,飞冲而上。
任由常言去决定他自己接下来的去向,如果他自知自己的状态不佳而离开这座荒塔,徐六甲并不会怪罪于他,毕竟他已经做足了他所能做的。
如果他在思考片刻之后,还是跟了上来,徐六甲也并不会多说满,只会佩服他的勇气,并在必要的时候帮他一手,免得他再度死亡。
可是等了很久,身后再无任何动静,或许常言常长老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并没有跟上来,而是带着四位弟子的衣冠离开了这里。
这个选择也没什么不好,抛弃狂热般的信仰,保存实力总比白白牺牲,要值得的多。
可就在徐六甲驾驭离火翼飞升、撞破第一层与第二层之间的土石之时。
却忽然发现第二层的温度,远比第一层要高得多。
他能感觉到周围非常炙热,又不像是高热蒸汽一般的潮湿,只是非常干燥的燥热。
似乎有一个巨大的火源,正待在第二层的某处。
“我这是来到了火焰山?第一层与第二层的温度相差这么多?难道是常言口中那一位十八位长老之首?他到底在这里做了什么?弄得四周燥热,满地狼藉?”
徐六甲低头望着第二层地面,看见无数尸体倒在地上,四周也是一片废墟狼藉,似乎有一场惨烈的战斗曾在这里发生。
或许就在不久之前,那位十八位长老之首的神秘人物,在这里诛杀了整个第二层的敌人。
“空无一物,继续上升看看。”
徐六甲调查四周,发现整个第二层已经变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妖气邪物的残留。
似乎周围这种炙热的温度,就是摧毁它们的根源。
所以,徐六甲准备再继续向上,去第三层看一看。
轰!
他驾驭离火翼,再度冲碎一层土石,来到了第三层,却见这里与第二层没什么两样,炙热的温度、与满地的尸体。
整个第三层,也已经被清除干净。
那位十八位长老之首的动作非常迅速。
轰!
徐六甲再度飞升,这一次接连冲碎六七层土石,可却发现每一层宝塔内都一模一样,炙热的温度与满地的狼藉。
徐六甲越来越惊骇了,因为他发现第六第七层之内战死的邪物之中,有许多邪物的实力与狼人战魂相差无几,被摧毁的邪器也与黑龙锏不分高低。
自己与常言二人诛杀一个黑龙锏战魂都如此困难,而这位十八位长老之首的神秘人物,竟仅凭一人之力打穿七层宝塔,实力当真恐怖。
终于,徐六甲来到了最顶层,这里的高温最为炙热,像是来到了火焰山的核心区域。
四周空气甚至在高温中显得震荡,飘射虚影,层层热浪冲击在徐六甲的身上。
令他大汗淋漓。
而眼前的景象更为奇特,竟是一座塔中小塔。
俯天宝塔的最顶层之内,还有一座塔。
这小塔最多五米高,占地面积却很大,想必其中的空间,不比家族宅邸要小。
同时,徐六甲也发现在这座塔中小塔之内,正不断奔涌纯质的灵气与邪恶的妖气。
两相碰撞之间,甚至令周围的热量都开始震荡。
“白俯天和那位长老之首,就在这里么?奔涌出的能量波动如此骇人,灵力如浩瀚烟海,令人骇然啊……”
徐六甲感叹着,一步一步向着其中走去,他穿过塔中小塔大门处的黑雾,径直走去其中,却发现其中简朴无比,简直就像是一个山洞地穴,四周石壁坑坑洼洼,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同时,徐六甲也发现自己的眼前,正站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看起来四十岁出头,上身衣服已经炸开,显露强壮的肌肉,但头发已经花白,身上闪耀着赤色火光,仿佛熊熊燃烧的太阳,灼烧整个俯天宝塔。
徐六甲当下确定,整个宝塔内炙热的温度,就是由这人身上散发而来。
打穿七层宝塔的高人,正是此人。
目光继续前望,徐六甲又发现在周围高人身前十米外,正有一位白胡子中年男人盘坐在蒲团上。
这人身穿青色道袍,带着方帽,帽头上写着一个“白”字。
他身后的墙壁上,也悬挂着一张圆形木盘,上面写着一个红色的“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