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之安定天下

第八十章 兵部之乱

    何绪哲擦拭着眼睛是一路小跑来到太子面前,快速地行了礼仪,径直走了进去,看到躺在地上的何轩一下就扑了上去,跪倒在地上抱着何轩的身子大哭起来。

    “老爷,就是他们杀了少爷!”一个下人指着长林王哭丧着说道。

    何绪哲死死地盯着萧庭生,缓缓地站起来问道:“长林王?真的是你们所杀?”

    “人是我杀的,和我们大帅没有关系!有什么事情,就由我来承担!”路原倒是理直气壮。

    “如果是路将军所杀,请问你杀我儿的缘由是为何?”何绪哲愤怒地问道。

    “他欺人太甚,狗仗人势,故意找我们的茬,还背后想刺杀大帅,我一手失手才将他杀死!有什么就冲我来吧!”路原说的热血沸腾。

    “我家轩儿是伤了你们的性命,还是拿了你们的金银,为何将他置于死地?太子在此,请为老臣做主啊!”何绪哲说完又朝太子叩拜不起大哭起来。

    太子连忙走上前扶起何绪哲:“何大人,死者为大,我们先把令公子的后事安排了,至于路将军他们,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太子殿下,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杀人偿命!”何绪哲哭着大声地说道。

    萧庭生知道此时已经无法说清,他走上前去蹲了下来对着何绪哲说道:“何大人,实在是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但是,我们确实是失手造成的,何公子也是挑事在先......”

    “王爷!人都死了!我没有孩子了,他再有错不至于丢了性命吧!”何绪哲打断了萧庭生的话。

    “我要面见皇上,我要皇上给我做主!”何绪哲神情慌乱,六神无主。

    “哥哥,这里人实在吵杂不宜久留,我先带着路将军回宫,你们也跟着过来吧。”太子殿下实在没有办法了。

    萧庭生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何绪哲让下人抬着尸体也跟着太子进了宫,看样子,今天皇上要是不给他一个公道,他今天肯定会把老命都豁出去。

    灵音坊的二楼,穿着紫色衣装的秦般弱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冷冷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

    命案就这样闹到了萧景琰面前,听完萧庭生的叙述,萧景琰心里已经有了数。他上前安慰了何绪哲,让他先回府把孩子的后事先办了,自己十日内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何绪哲愤愤不平地离开,嘴里却一直叫嚣着“杀人偿命。”

    路原暂时被萧景琰关进了牢房,萧景琰虽然知道这个灵音坊不是什么青楼,但还是把萧庭生好生地说道了一番。

    萧庭生抬起头见萧景琰似乎没有刚才那般生气才轻声地问道:“皇上,接下来我们该怎么给何大人交代呢?”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清楚了,这个何绪哲就这么一个独子,从小娇生惯养,所以经常在外面欺负人,很多百姓还是很有怨言的,虽然命不致死,但也该受到惩罚。你们事出有因,只是这个路原出手过于凶狠了。现在何绪哲只是要求杀人偿命,那就让奏事阁去好生安排吧。”萧景琰无奈地说道。

    一旁的太子没有明白萧景琰的意思,连忙跪下祈求道:“父皇,路将军为我大梁立下不少战功,还请父皇手下留情啊!”

    “你们先下去吧,以后你们会明白的!这次庭生也脱不了干系,你还是继续回府上禁足三个月吧,没有我的旨意,暂时就不要出来了。太子,你好生查查与你们通报信息的人到底是谁?也查查是谁给何绪哲通报的信息。”说完,萧景琰双手一背朝后宫方向走去。

    “太子殿下,与你通风报信的人是谁?”萧庭生这才反应过来。

    “是一只白色的飞鸽,飞到我东宫的书房里,我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太子神情凝重。

    “那估计去给何绪哲报信的也是飞鸽了!”萧庭生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已经查过了,确实是飞鸽。所以,我现在非常确定,你们时刻被暗中监视着,我还有一种预感,你们在灵音坊的事情好像都是事先准备好了的一样!”太子用手托着下颚,做着冥思苦想的样子。

    “其实,我也觉得实在凑巧。但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又是如何提前安排的呢?哎,现在我又无法查询清楚,只有靠太子殿下多多费心了。刚刚皇上的意思我基本可以确定,他不会把路将军怎么样。”萧庭生看到太子焦躁的样子,知道他在为路原担心着。

    “哥哥是怎么知道的?”太子声音一下大了起来。

    “第一,路原是大梁将军,为大梁立下过很多汗马功劳,他的命是何轩无法比拟的;第二,皇上说了十日后才会给何绪哲一个说法,这是在为路将军争取安置的时间;第三,皇上让奏事阁来安排,我想他们会用其他人来替代路原,应该会把路原暂时送出金陵去;第四,假的路原应该会被判处永久牢狱,这样何绪哲才会相信。因为何绪哲心里很明白,皇上不可能拿路原来换他儿子的命。”萧庭生仔细地把萧景琰的做法给说了出来。

    太子听后这才恍然大悟,心里更是由衷地佩服萧庭生了。

    “好了,太子殿下,我也必须接受禁足的处罚。查出飞鸽的来源,就能找到到底是谁在通风报信,然后也就能找出幕后的人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萧庭生说完转身离去。太子一个人站在宫外,望着远处的落日,一阵风刮来,虽然有一丝丝凉意,但是这风却让太子觉得另有一番异样的感觉。

    莱阳王用飞鸽传来书信,由于大梁北境的十几个州的驻军粮草都用来赈灾了,目前短缺,需要调动军需粮草前去支援。萧景琰立即下了令,命令兵部尚书何绪哲赶紧召集所有的主事,安排粮草运输的事情。

    何绪哲虽然一直等着皇上的处置结果,但是皇上的旨令他还是不敢违抗。这天夜里,他呆坐着书房,看着儿子何轩以前用过的事物,又不禁流起泪来。

    “何大人是在想何公子了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谁?”何绪哲转过身去一看,只见一个蒙面黑衣女子正看着他。

    “你是怎么进来的?快来人啊!有刺客!”何绪哲大声喊起来。

    “何大人,你若是想为公子报仇的话,你就大声地喊吧!”蒙面女子快速地说道。

    何绪哲打量了一番:“你是何人?”

    “我是谁不要紧,今天我来,只想告诉何大人,若要为令公子报仇雪恨,你得听我们的。”蒙面女子冷冷地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何绪哲反驳道。

    “何大人,你真的以为你的皇上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公道吗?你仔细想想,你的儿子何轩是什么样的人,他为大梁做了什么贡献?而那个凶手路原可是为大梁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的人,又是长林王的得力大将,听说还救过莱阳王的命,你自己掂量一下皇上会用他的命来还你儿子的命吗?还有,这次命案事出有因,据我掌握的情况,是你家的公子挑事在先,到时候皇上随便找借口就可以搪塞过去,你又能怎样?表面上你是在和路原斗,实则你是在姓萧的一家在斗啊,你说你会有什么结果?”蒙面女子说完,就地坐在了一个椅子上,等着何绪哲的回答。

    这一通话,着时让何绪哲始料未及,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这一下他倒是安静了下来。

    “再提醒你一下吧,也就是一个杀人案,对皇上来说当天已经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随时可以做出处置来,但是为什么需要十天时间呢?明显是在为那个凶手路原做离开金陵的准备嘛!”

    这一下,何绪哲算是清醒明白过来了。

    “那你为什么要来帮我?”

    蒙面女子呵呵一笑“与萧家的仇人多的去了,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了嘛。”

    “那我该如何相信你?”何绪哲还是心有顾忌。

    “这样吧,明日你想办法去牢房,看看那个路原还是不是本人,到时候你就相信我了。”蒙面女子说完便推门而出。

    何绪哲一晚上没有睡意,他反复的想着蒙面女子的话,心里也越来越坚信了一些事情。

    第二天一早,何绪哲通过牢房里的熟人,悄悄地去看了看路原,果然发现真的路原已经不在牢房了,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犯了死罪的死囚,被打扮的像路原而已。何绪哲快速地回到自己的府上,焦急地等待着蒙面女子的到来。直到晚上天色黑尽了,蒙面女子才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何大人,路原还是真是假!”蒙面女子冷冷地问道。

    “说吧,我该如何为我孩儿报仇!”何绪哲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蒙面女子的话。

    “根据我的线报,这个路原被皇上安排去了北境,支援莱阳王去了。这个路原武功高强,我们是没有办法将其拿下。但是我倒是有一些计策,既能让路原生死难料也能让包庇他的萧家遭到重创!只不过,就需要你这个兵部尚书多多帮忙了。”

    “快快说来!”何绪哲早已安耐不住报仇的心情。

    “事情都是人来做的,如果没有了人,事情自然就做不走了!一旦事情耽搁了,就会影响更大的事情。皇上不是安排你向北境运送粮草吗?明日我们会陆续做些手脚,设法将你兵部的几个主事困在府上,或者让他们消失一段时间。这样就只剩你一个人在那安排,没有了帮手,粮草运输的事情就会被耽误下来,北境那边自然会吃紧。到时候你再恳请皇上帮你安排些人手,然后我们再设计让他们消失。这样一来,北境那边就会因没有了粮草而大乱,大渝也会趁机反戈,到时候路原也会参与其中,生死自然难料了。而这边定会派长林王去支援,到时候我们再做些手脚,延缓粮草和军需物资,他们得不到及时的补充,定然会受到影响,我们再通过我们背后的力量煽动北魏、北燕和大渝趁机进犯,大梁的气数也就屈指可数了,你儿子的仇自然就报了。他们付出这样的代价,你的孩子也可以瞑目了。到时候,我们自然会保护你的性命。”

    听完这个蒙面女人的话,何绪哲惊出一身冷汗,他瞬间明白,这个人定不简单,甚至认为她就是饿狼命案、粮草血案、莱阳王刺杀案的背后凶手。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他又咬了咬牙:“那就案你的意思办吧!”

    过了两日,何绪哲才慌慌张张地向萧景琰禀报了兵部几个主事全都没有了踪影,现在筹集粮草的事情无法执行。萧景琰大怒,一边安排奏事阁调查兵部主事消失的案件,一边又在到处找人前来协助。

    又过了两日,何绪哲又向萧景琰禀报前来协助的人一直没有出现,恳请皇上再次协调人员。

    萧景琰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这一下就耽误了四天时间。而莱阳王那边可能早已因为没有了粮草而走向了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