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结束
“这个聚会难道就不会引起教会注意吗?”
乌鸦沉默了有一会,随后才回答道:“我觉得你有些误会,我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参与者而已。”
“这方面的问题可在我这得不到答案。”
不等诺拉尼反应,他摆手示意结束,重新挑了个没人的桌子坐下。
管理人身份的酒保还未回来,但聚会的气氛仍然有些拘谨,直到那些老油条反应过来,或是起身或是举手,并且围成一圈,喊着意欲购买的物品材料,聚会才慢慢步入正轨。
这一环节,以“双胞胎”以及两位魔药学者中心,座位周围是好几个聚拢的参与者。
菈妮又注意到,另一位魔药学者明显要比赛尔维斯更受欢迎,完全被围的看不见人,她想起诺拉尼先前所说的,赛尔维斯总是胡乱抬高价格,顿时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除此之外,她没干任何事,就坐在座位上安静观察,毕竟说到底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懂,过去聊两句估计就会露馅。
就算菈妮真的是初次参加还没成为超凡者的新人,可以借此打圆场,她也打算谨慎为好。
说难听点其实就是怂。
诺拉尼也留下一句“我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魔药材料。”然后就扎进了人堆,剩她一人。
她便一直这样,直到自己也有些不耐烦,也打算凑过去,就算只站在人圈外,混点消息打听打听也好。
但她却看见赛尔维斯,那个发际线上移夸张的魔药学者向她这边走来,便不得不将起身的动作也憋了回去。
直至赛尔维斯坐在对面,菈妮才反应过来。
“你……找我?”
“显而易见,是的。”赛尔维斯打量了菈妮几眼。
“我从前没见过你,我是说,没在诺拉尼身边见过你。”
那不是很正常吗?菈妮不知道怎么回应,只是微笑。
“怎么称呼?”
稍加思索,菈妮回答道:“玛利亚。”
这也显而易见是瞎编的,出于直觉,她明白赛尔维斯不只是来搭讪聊天。
“那么好的,玛利亚小姐,想必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
“如你所见,小姐,我是位魔药学者,来自知识塔楼中的一条途径,层次8。”赛尔维斯礼貌说道,举止语气都带着明显的刻意。
他有些昂起头去,额头挡住发际线“几乎你能够想象到的所有药剂,各种效果,无论是普通还是超凡药剂,我都能制作。”
赛尔维斯真像只鸵鸟一样。
这么想着,菈妮眼珠子转了转,装出一副期待的模样:“那长生不老药呢?或者容颜永驻的那种,你也能制作吗?”
赛尔维斯颇为骄傲的表情迅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有些窘迫:
“不……不,长生不老药是不现实的。”
他嘀咕了好几句,似乎找回些自信,语气笃定地继续说:“长生不老与所谓的点石成金是最大的谣言!抛开这些不切实际的谎言,我在治疗药剂上可是一把好手,玛利亚小姐,你不知道,诺拉尼也在我这购买药剂……”
像是被吹牛的油腻大叔搭讪了……菈妮保持着假微笑,忍住起身去找诺拉尼的打算,听着赛尔维斯继续侃侃而谈。
终于,赛尔维斯似乎是说够了,又或许是看出菈妮完全不怎么想搭理自己,总之,他似乎失去了兴趣。
他站了起来,在袍子内寻找片刻,摸出一瓶盛在四角瓶内的鲜红药水,看着菈妮问道:
“玛利亚小姐,你和诺拉尼熟悉吗?”
看来这个就是诺拉尼一直在等的希芙拉药剂,不过他为什么要问我和她熟不熟?什么意思?菈妮想到。
但很可惜,她的脑容量似乎不足以想清楚这件事情。
于是她回答道:“比较熟悉。”
赛尔维斯眯了眯眼睛,接着换上一副笑脸,将药剂递到菈妮面前:
“那便好,麻烦你将这药剂转交给她,还有,一半外用,一半服用。”
说完这些,赛尔维斯就拍了拍手,站起身回到了不远还聚在一起的人们之中。
颇有些摸不着头脑,菈妮拿上药剂揣好,迷茫地打量四周以缓解尴尬,可却再次看见了不愿见到的画面。
那个带着面具的怪人,乌鸦,他正盯着自己的方向,似乎也有过来“聊一聊”的倾向。
愣了一会,菈妮注意到他左脚抬起,似要行动。
“!”
她立刻起身,迅速的离开这个座位,硬着头皮向围拢的人们走去,终于在双胞胎那一圈的里面找到那个穿着裙子的熟悉身形,于是竞走一般的小跑过去,挤过几个肩膀手臂,靠在诺拉尼旁边。
而这也果然起了作用,乌鸦停止了动作,没有再向她走来。
诺拉尼正在拟一份单子,上面是好几排菈妮看不懂不知道的古怪名字,还有法兰市区内明令禁止的武器。
见到身旁的菈妮,她似乎有些感到奇怪,挑了挑眉毛,但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思考还需要些什么,随后写在纸上。
终于拟完,诺拉尼将单子递了出去,但不是交给双胞胎中的任何一个,而是一个身形佝偻长相怪异的矮个子男人。
这是那个老鼠?菈妮猜测到,似乎有些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被叫做耗子了……“对不起”菈妮在心里为嘲笑别人的长相而说了句声抱歉。
老鼠接过纸张查看,眼睛凑的很近,几乎贴了上去,好一会才回应:
“至少要两天,这上面全是管制品,还有魔药的材料,盲目购入肯定会被教会注意到。”
“至于价格嘛……我算算,10马克最少,全部的这些。”
菈妮有些没底,瞄了诺拉尼一眼,别看女巫小姐前脚刚付出去20马克,一副富裕的样子,实际上她应该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不然也不用想办法“弄钱”,而就算加上购买身份文书后剩余的3马克肯定也是不够的。
她有些担心没那么多钱。
“没问题。”诺拉尼没什么表情的回答:“我可以先付定金,两天后再付剩下的。”
菈妮还是有点担心。
老鼠点了点头,但补充了两句:“木桶聚会没什么规律,也许接下来两天都不会举行,如果真是这样,你可以来这个地址找我……”
老鼠递给诺拉尼一张纸条,随后便转身回应起其他人的咨询和问题。
此时约莫两个多小时过去,聚会临近尾声,直到交谈声也越发的细微,趋于安静,靴子的声音才响起,由远到近的靠近。
换了身干净衣服的酒保从走廊推门而入,环绕了一圈打量后,重新站到了最开始的位置,吧台前。
“那么聚会就可以结束了,期待下次还能见到你们……所有人。”酒保说道。
“按照顺序,间次离开,谁先来?”
话音落下的同时,乌鸦和诺拉尼便举起了手,菈妮见状也半举起手来,没有预料到到她这么着急。
酒保在三人中打量了一会,指向菈妮:
“你先。”
短暂错愕,菈妮靠近诺拉尼小声补充道:“我和她一起。”
酒保点头。
…………
“为什么他让我先走?单子上的东西是我的魔药材料吗?乌鸦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一离开聚会,行出去些距离,菈妮立刻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一个又一个问题抛了出去。
她控制住声音,不让前方驾车的车夫注意到,侧过头看向诺拉尼。
“还有赛尔维斯也找了我,他给了我这个。”菈妮说“应该就是你要的希芙拉药剂,他让我转角给你。”她说完,随后将药水递给女巫小姐。
女巫小姐捏着药剂,没有说活,不知道在想什么。
菈妮却心头一滞。
尽管时间很短,几乎是一瞬间,她还是注意到自己掏出药剂的时候,诺拉尼眼底闪过的一抹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