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大秦

第六十五章:朝堂之争

    经过力夫数个月的扛挖,总算弄开了鹰嘴峡的塌方,燕赵两国的通道重新开启。

    这鹰嘴峡是燕赵两国间的要道,狭长一道峡谷,两侧皆是峭壁。两国往来,尽要从这鹰嘴峡过。其余交界地带人烟稀少,未曾开辟,车马难行。

    前段时间,峭壁上的落石堵住了鹰嘴峡,所有往来都要走海路,实在是大不易。

    燕相栗腹此次出使赵国,出了五百金为赵王祝寿,说明是燕国赠给赵国的酒资。赵王大喜,与栗腹签订了盟约。两国永不起刀兵,结为同盟。

    栗腹年青时,也算是个儒将。这些年声色犬马,不知把这一身能耐抹去了多少。只见皮肤一天比一天白嫩,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今日栗腹回蓟都,尚未惊动任何人,直接就进了王都,觐见燕王喜。

    燕王喜正即位,满是雄心壮志,希望能重光燕国地位。回到当年燕昭王时期那强大的燕国。

    今栗腹使赵,表面上是为赵王贺寿,实则是探查赵国虚实。

    这位燕王寻遍诸国,最后发现邻国赵国的看起来最好欺负,于是想从这赵国身上打出燕国的雄威。

    “栗将军!此去赵国,如何?”燕王喜端坐上位,问道。

    栗腹喝了一大口酒,顺手掐了一把身旁侍酒的婢女,直惹得婢女俏脸绯红,端着酒案连退了好几步。

    听燕王喜发问,栗腹道:“此时正是攻打赵国的好时机!”

    “哦?将军在邯郸逗留数日,可曾探查到什么?”燕王喜问。

    “长平之战,赵国精壮汉子一战尽亡。我在邯郸几日,所见者皆为老弱妇孺。这些孤儿长成人,还需数年。现在,赵国一无强兵;二又正签订盟约,赵国对我燕国无半分防备,实在是起兵攻赵的好机会!”栗腹回到,声音极具谄媚。

    “此话当真?”

    “当真!臣先为大王贺,一统六国指日可待了!”

    燕王喜哈哈大笑,忙对内侍道:“去召昌国君与诸位大臣,孤有要事相商!”

    内侍应诺,退了下去。

    燕王喜见栗腹直把胖手往身边的婢女身上去。

    细看去,那婢女倒也真面容姣好。当即又是一阵大笑,拍案把这婢女赏赐给了栗腹。

    栗腹笑得那肥脸全挤在了一起,肚子也一颤一颤的。那伺候栗腹的婢女闻言,腿下一软,端着酒案直接就跑到正中跪倒在地,放下酒案,连连扣首,大呼望王收回成命。

    谁不知这栗腹喜好虐打女人,将军府的婢女三两天就换上一茬子,到了他手上,能不能活着下来都两说。

    这等扫兴的东西,燕王喜拉下了脸。挥挥手:“带下去打吧!”

    没说用什么打,也没说打多久……

    立于门两侧的护卫直接上前,拽住婢女的胳膊就往下拖。

    听得门外的呼叫声,把酒爵往嘴里送的栗腹露出了一副舒爽的模样。

    不过三五声呼叫,那声音越来越弱。听不见了。

    燕王喜站起身,把自己身边的侍妾一推:“栗相,那此女就给你了。”

    那侍妾脸色苍白,嘴唇直打颤。三步一停五步一顿,慢慢走到了栗腹身边。栗腹躬身道谢后,直接就把侍妾拉到了自己怀里,一手拿起桌上的酒爵递到侍妾嘴边。想用这樱桃小嘴作为酒器。

    那美姬虽然诸多不愿,但见那婢女惨死在前,也不敢再说什么,抿了一口酒,就贴上了栗腹那两片肥厚的嘴唇。

    ……

    门外刚扫除干净,众大臣就走了进来。内侍在殿内两侧放置上案桌,诸人按官职大小,从上至下,从左至右依次坐下。

    燕王喜道:“诸位皆为我燕国股肱。今日召列前来,一为贺丞相回国,二来乃是有一件大喜事与列位相商!”

    接着,燕王便把栗腹明为为赵王祝寿,暗为探测赵国虚实。并说明赵王壮者皆死长平,其孤未壮,可伐也。

    堂下议论纷纷,唯有昌国君乐间和栗腹端坐着一声不吭。

    燕王轻咳了几声,大臣们立刻安静了下来。

    燕王问道:“诸位有何见解?”

    众臣相视一眼,端起酒樽,站起身来:“为燕国贺!为大王贺!”

    这回,仍然是乐间端坐不动,脸色也有几分难看。

    这乐间深喑兵道,也因父辈的原因,对赵国所知颇深。他实在不知道这些人对攻打赵国哪来的这么大的信心。

    乐间是名将乐毅的的长子,昔日乐毅受燕惠王猜忌,离燕归赵,被赵赐观津,封望诸君。后燕国后悔,恐乐毅危及燕国,向乐毅道歉希望乐毅重新归燕。乐毅写下著名的《报燕惠王书》,并把乐间送到燕国,以示用不为敌。之后乐毅来往与燕赵两国,被两国均封为客卿。

    燕王喜见乐间未曾开口,便开口问道:“昌国君有何见解?”

    见燕王询问,乐间也未曾隐瞒,道:“这赵国四面受敌,常年都需要同时抵抗四面的强敌。赵人习兵远远胜于燕国,不可伐!再者,我燕国刚与赵国签订盟约,就此毁约,视我国脸面何在?往后谁还敢与我国为盟?这也不能伐!”

    姬喜听了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此时赵国缺乏少壮,那我以五敌一,也不行吗?”

    乐间知道,这姬喜是直接忽略了盟约,也只能接着说道:“不可!”

    燕王听闻,额头上的筋肉突突跳动,站起身,一脚就踹翻了面前的案桌,连连喘气,阴阳怪气地说:“数十年,我就算是养条狗,他也该知道顺着我吠吧!你昌国君到底是赵臣还是燕臣,还是想学你耶耶也去那赵国看看风景?怎的一直涨他赵国的志气,灭我燕国的威风?我五个燕国儿郎莫非还抵不过他一个赵人?”

    天子之怒,浮尸百万,血流千里。

    此刻燕王发怒,谁还敢吱声。

    却听一角一个颤颤巍巍地声音传出:“臣也以为不妥!”

    “嗯?”燕王看过去,想知道是谁这般不知死活。

    大夫将渠从大臣中走出,躬身道:“与人通好约交,而反攻之,用兵不祥啊!”

    燕王紧紧咬着牙,长出了几口气,大喝道:“起三军共六十万,战车两千乘!先辟道路供大军拔韧,丞相帅一军、车一千乘,攻赵国邯郸北部鄗地;卿秦帅一军,车一千乘,攻赵国代郡!孤率中军二十万,亲自为诸位略阵。孤至邯郸,再为诸位贺!”

    “不可啊!王不可啊!”将渠一听,王没有听自己的建议。情急之下,上前一步拽住了燕王的衣带。

    燕王正愁无法惩治乐间,这下出来个将渠。

    转身一脚把将渠踹翻在地:“乱我军心,带下去,押于地牢。待我凯旋,用他颈中血祭旗!”

    说完,斜了一眼乐间:“此去迢迢,昌国君就在蓟都歇息着吧!”

    这道命令,没有大多人知晓。姬喜想攻赵国一个措手不及,但知晓之人均是亢奋不已。

    燕国攻下邯郸之日,就是燕国强盛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