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溶洞，冯清羽仔细打量着入口的地形，有隐隐的石阶连绵入内而去，左侧靠近洞壁处有一方大石，隐约刻着“九曲十八弯”几个大字，字面斑驳，潮湿漉漉。

    再仔细观看，溶洞两侧离地两米左右竟有不少凿就的灯碗，墙面作众多蚯蚓集合状蜿蜒而上，溶洞内部最高处约有五六十米，抬头使人目眩。

    洞内光线相当好，冯清羽定了定神，往前走了200余米，转了一个弯突然之间人声鼎沸起来。

    只见前面洞顶骤然降低，形成了一个高约十余米直径五百余米的小室，室内洞壁旁绕了大半圈的木板架，参差不齐，高低有致。

    木板架上，站着不少村民，都拿着一种夹铲，挑选采摘着钟乳石。

    摘下的钟乳石放入一种系绳的扁筐顺下木架，交由室内中心空地上的妇人粗粗加工，最后统一放入一种专用的高一米左右的箩筐里。

    “丫头，来探险了？闻着有股点火的烟味呢，现在的娃子都不得了，懂得东西烧着了才能进。”

    一个妇人坐在一块石头上，边处理着手上的钟乳石边说道，周边的妇人们笑眯眯的附和着。

    一个50岁左右精瘦的老先生走过来，接话道：“那可不吗，现在的孩子那一个个精的，乖乖，看着怪好看的小姑娘，丫头别往里走了，溶洞大着呢，你也没有氧气瓶啥的，里面也没吃的，危险着呢，在这看我们做活玩会儿就回去吧。”

    冯清羽“腾”的一下红了脸，想起刚才郑重的把干草烧着了扔进来的自己，很想掉头就走。

    后背的药筐里隐约传来“噗噗”的声音，咬了咬牙调整了一下自己，自牙缝里怼了一句：“咋了，你拉了？可忍会儿吧。”

    她甜甜的笑开，大大的眼睛里隐约闪着亮光，粉嫩的唇，雪白的牙齿令人见而心喜。

    “老先生，我第一次来，家父家严肺热难忍，还有头风头痛之状。我看了一些闲书说钟乳石和全蝎可疏解一二，这才来碰碰运气。敢问您老贵姓，是常来这里的吗？”

    那老先生沉吟了下，回道：“我姓刘，采药人，以此为生罢了，我在镇上有个药铺，因此来收些藏着。丫头，那书上说的是不错，可那是两个地方产的东西，这洞里就产钟乳石，全蝎在南边的凤凰山上，冯家庄上边就有，但这个时候也有点晚了，大小能入药的蝎子应该也没有了，再想得只待秋末了。”

    冯清羽自小住在冯家庄，自然熟知全蝎特性，今年她逮的全蝎并不多，又让母亲卖了些，父亲合药用的看下来便有些不足，等不到秋末了。

    她自一本志异书上看到，有部分特殊的溶洞除钟乳石外还会有红色的全蝎，毒性很大，但药力更强，只需单单油炸了吃就有奇效，因此来寻。

    “刘老先生，早上好，刚才未先问候失礼了。”她悄身一拜，“我是南边冯家庄人，今年蝎子不多，我先来碰碰钟乳石的运气，想着这里这么多，便不用家里出钱了。若有那等级好的钟乳石，更可换点全蝎给家父用。”

    “好丫头，好丫头，来来这里有现成的石头，我教你看看，你若不用的石头我也收，给你凑个份子，可只一点，没有药效的石头不要。”

    刘掌柜带着冯清羽在洞内慢慢踱起步来，把石头的种类、颜色、形状、功效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末了说道：“丫头，这洞里的石头越透明越值钱，你若碰到那全透明，约五六厘米长的，地势险要采不下来的，可回来告诉我，也算你一份，不必强求采摘，免得误了性命。还和你说一点，渴了接透明钟乳石滴下的水，离暗河要远一点。”

    谢过刘掌柜，冯清羽继续往小室内侧走去，虽借刘掌柜的解说时间缓了一会儿，但穿过采石的行列时，仍面热心跳，羞窘不已。

    冯清羽稍微加快了脚步。

    又500余米左右路过了另一个采石小室，采石人告诉她因离入口较远和没有合适的小室，前方再无采石队伍了，零星的采石人都有些个性孤僻，划定范围采石，见了最好避开。

    谢过采石人，冯清羽特意多走了几个弯，看四周无人才慢慢停了下来。

    她缓缓解下药筐，冷声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