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林心里念道：“为死者申冤、为凶案提供线索，我能做到！”

    她解剖尖刀在手，起手竖一字狠狠划下。

    一刀扎下，有点空，待切开下颌的时候，一股混杂着腐肉、黑油、蝎子、蛆虫的强气流喷射到空中。

    竟比刚才入洞时腐烂恶臭的多。

    黑油烂肉喷了杨瑞琳满身满脸。

    “啊！”冯清羽死死捂住自己防毒面具的嘴巴位置。

    杨瑞琳抹了一把护目镜，黏腻非常。

    刀不停继续一字切下去，破表皮……

    开紫黑色……

    探探到骨了，自碰到骨头的地方，沿骨上沿左右剥离……

    高空看去，她像在为它脱掉一件身体的“外衣”。

    开腹……

    钳子绞断所有肋，开胸……

    尖刀一往无前，狠厉非常，又温柔无比，不肯多用一丝力道。

    她捧着它的内X，逐一观察解剖。

    确认没有错过任何细节，才一一复位，拿起尖刀沿着颈部操作。

    自黑流腐肉喷涌后，颈部也没什么可看的了，剥开表皮，内部腐蚀一空，只隐约见一块断舌卡在其中。

    她仍进行着颈部的逐层分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它的头没有头发，只有一坨坨的黑褐油性斑块黏在上面。

    杨瑞琳翻找了一下，一根带毛囊的头发也没有找到。

    清理油斑后，发现均是重物砸过的伤口。

    一个个黑紫的马蹄形，狰狞可怖，仿佛在诉说，痛苦着、凄号着。

    她示意周警士一一拍好记录。

    因为面目的高度腐败内陷，简单清理就完成了头前头后皮骨的分离。

    她拿起颅钻，可以想见这种高腐的头颅内中情形，但颅室是法医工作的必要环节，不得不开。

    颅钻第一钻，一股混杂着蝎卵、蛆虫的腥臭浓浆流了出来。

    待液体流尽，脑中已近空空如也。

    再把有疑义的地方，重新筛查一遍。

    她取下板上的手术针线，开始一一缝合。

    内X、脂肪、肌肉层、表皮，她细心的操作，温柔的为它穿好“衣服”。

    一切复原，她收好工具，缓缓的再一鞠躬：“工作结束了。”

    薄膜包裹好尸体，板材、器具、手套收拾包好，周警士自洞外取来一个裹尸袋。

    两人合力包裹固定，抬至洞外平台上。

    杨瑞琳仍回到室内，绕着2号筐转了起来。

    突然她拿起一块板材，探进框内搅动了几下，试了试力道，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随着黑色水流涌动着。

    她犹豫了一下。

    “长管，”周警士问，“这个已经取样了？”

    “我想想，我试试…”

    杨瑞琳取一副水靠手套，探手进去。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筐内水流的变化，层层顺序下探。

    突然，一个椭圆的东西自手套边缘急速滑过，心里“咯噔”一下，果然。

    “拿几个样品袋。”

    周警士、冯清羽、花爷均一个哆嗦：“不是吧？！！”

    “不是什么不是，快点！”

    周警士哆嗦着拿出几个袋子。

    一个较完整的眼，一个不太完整的眼，一截舌。

    除了消失的右手食指，这就是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