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青清

第五十回

    强中更有强中手,兄妹身陷太平寨。

    上回书说到,黄莺一招制服了魏排长,又来挑战崔贞元。她能否赢回自己的宝马良驹?且看——

    崔贞元看黄莺一点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并不生气,嘻嘻笑道:“哎哟哟,小姑奶奶,你吓死我吧!”他缩了缩脖子,回头朝他的兵做了个滑稽的鬼脸儿。众人哄然大笑。

    笑声莫歇,黄莺就在突然之间发动了,一个蹲身亮掌,左掌一划,右掌穿出直击崔连长腰眼。”

    崔贞元似乎脑后长有眼睛,收腹拧腰的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将黄莺神鬼莫测的一招化解开去。

    黄莺更不怠慢,亮掌欺身猛攻而上,一招紧似一招——鬼不灵,鬼吹灯,鬼见愁,鬼画符,鬼指东……连绵不绝。

    崔贞元晃身退步,尽皆闪避开去。

    黄莺第七路鬼神刀法使完,第八路鬼迷心窍紧随而上。第八路的几个招式使完,连人家衣角也没击中。她气急败坏地大嚷:“有种你别跑!跑算哪门子英雄,接我一招试试!”

    崔贞元笑嘻嘻地道:“好!小娘子,我不跑,站着不动,任你打,行了吧。”他负手而立,轻松自信,只等黄莺来攻。

    黄莺似乎觉得不妙,但她毫不气馁,第九路鬼神愁刀法——神怒鬼怨,奋力展开。左拳隐于腰际,右掌抡圆,一招神自天降,劈头盖脑,直向崔贞元砍去。

    崔贞元双足不动,摇头折身闪了过去,笑嘻嘻地道:“小娘子,厉害厉害!”

    黄莺左拳化掌,直击对方腰肋。

    崔贞元一招顺风摆柳,掌梢擦身而过。他嬉皮笑脸地道:“小娘子,怎么向男人怀里摸呢?嘻嘻,小手真滑溜!”

    黄莺香汗淋漓气喘吁吁,临敌激战可比人后练功耗力劳神的多。

    曲江平看的好心焦,黄莺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打个笨汉还行,遇到高手根本不堪一击。她初学乍练,临敌交锋毫无经验,一招一式只是按照平时练习的套路出击,还做不到灵活运用。曲江平看出了她招式的许多破绽:第七路鬼神刀法中,前一招鬼画符,左掌一圈,意在迷惑敌人,后一招鬼指东,右掌化指直戳敌人双目,而她练刀的套路中,鬼画符和鬼指东所攻击的根本不是一个方向。如果能做到灵活运用,随心所欲,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可黄莺在临敌运用中,习惯成自然,虽有所警觉,想做到得心应手,一时之间,又谈何容易!

    这活学活用的道理,难道柳武就没告诉她吗?柳武要教几个部队习练刀法,如果他有时间,能做到面面俱到,又何必让亲甥女万里遥遥到敌占区,去拜常师傅呢!何况黄莺入伍不过十来天,这就很不错了!

    好在崔连长这个人,对女人是个柔情似水的人,有心戏弄,并不进攻。不然,她在人家手下,只怕三招也走不过去。

    黄莺尽力施展完了鬼神刀法的第十二路。虽然崔贞元双足没动,她也没能击中人家一招半式,她气的眼泪汪汪,只想哭。咬紧银牙,准备从第一路——神出鬼没,重新开始。

    崔贞元看着黄莺憋屈凄美的俊脸,顿生怜悯之心,后退一步,道:“算了,军务在身,不陪你玩了,女侠,回去再练几年,你还年轻。”

    “我不!”黄莺哭咧咧地道,“你不还我的马,咱们不死不休!”

    崔贞元嘻嘻一笑,心里突然冒出酸水来,待黄莺一招横扫千军,力道使尽,他右手一捞,叼住了她的手腕,顺势用力,将她的一条手臂拧在了身后。

    黄莺痛的一弓腰,一招小鬼踹门,向后踢去。

    崔贞元闪身躲过,又一进身贴在黄莺身后,嘻嘻一笑,伸左手穿入黄莺腋下,他想来个软玉温香抱满怀……

    两人的一招一式都在曲江平的严密监视之下,他之所以不动手,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让黄莺知难而退,尽早脱身才是正经,眼见崔贞元要冒坏水,不由心里一疼,嫉火中烧,闪电般一招野狸过涧,无声无息掩到二人身侧,疾伸二指,一招鬼指东,点在贞元肩井穴处。

    崔贞元半身一麻,气血一滞,黄莺脱了掌控,急中生智一招小鬼甩肘,击中崔的心窝。他“蹬蹬蹬”倒退四五步方才稳住,呼吸之间并无大碍,原因是黄莺的锐气已耗的差不多了,与初始相比大打了折扣。

    崔贞元气恼地瞪着曲江平,道:“你搞偷袭不是君子所为!”

    曲江平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你那下流招数是君子所为?跟你师妹学的吧!”

    崔贞元俊面一红,道:“我没有……”守着这么多手下,众目睽睽,他可不想承认,他也没搂实,不过刚有些妙不可言的感觉而已。

    “来来来,”曲江平手一招道:“我陪你练练。”

    “好啊!”崔贞元有心轻薄,一亲美人芳泽,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豆腐没吃成,弄了个不尴不尬。为了掩饰首先发动了攻势,后腿一蹬腾空而起,一招鹰击长空,双掌合击曲江平太阳穴,双足踹向心窝。

    曲江平晃身横跨,移形换位轻松闪过,趁机一招横扫千军,直击对手腰肋。崔贞元扭腰闪避的同时,一掌向背后扫来。两人掌沿相撞,平分秋色。崔贞元一转身,二人对面而立。

    通过这一招试探,各自面色凝重,加倍小心。

    这次,曲江平率先发招,双拳一抱,在对方看来,似乎这是一种礼节,其实,这是鬼神愁刀法第五路——哄鬼瞒神的起手式,意在迷惑敌人。就在崔贞元准备抱拳还礼的时候,曲江平欺身而上,下面一招阎王摔印,右掌击向对方下三路,左掌化掌为指,一招鬼指东,直取双目。

    崔贞元飘身后撤,星移斗转,堪堪避过。

    曲江平揉身而上,夜叉闹海,无常招魂,龙王献宝……一招紧似一招,招式诡异多端,变化无穷,快如奔雷闪电,

    崔贞元左闪右避,连连后退,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黄莺激动不已,看曲江平施展的一招一式,大都是十二路鬼神刀法里面的招数,但在人家手里演化出来,别有一番气势。他并不按刀法套路顺序施展,而是把其中攻敌的招数信手拈来,灵活运用,而且快如疾风骤雨,势如猛虎出山。如果不是黄莺对这些招式,早已铭记于心,她都看不出人家一招一式是怎么演变的,只觉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武功一道,没有速度,没有力,招数再巧妙,也是白搭!黄莺心里惭愧不已!原以为曲江平也像魏排长一样,是个只会耍马刀的莽汉,现在看来,自己大错特错了,就人家那水平,自己还差的远呢!要几年才追得上呢?可黄莺豪气顿生,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加倍努力追上去,绝不能落于人后!

    曲江平这一轮招式怪异的猛攻,直轰的崔贞元节节败退,险象环生。黄莺看的兴奋不已,忍不住鼓掌雀跃,“好,好!崔……哥哥加油,哥哥加油,一鼓作气,打败他!”

    这边瘦猴也叫嚷起来:“崔连长加油,崔连长加油!”

    黄莺扭头,“嘭”地砸过去一个大白眼珠子。瘦猴一激灵,挤眉弄眼,做了个鬼脸儿。

    其实,崔贞元也非等闲之辈,只是这鬼神愁刀法,诡变多端,他一时应接不暇,缩手束脚,施展不开。渐渐的他不再惊慌,稳住了阵脚,也不再后退,见招拆招,面色凝重。

    两人重拳飞掌的战了一阵,崔贞元逐渐扳回劣势,开始反击。只见他双掌一分,一招风起云涌奋力攻来,随后,云山雾罩,电闪雷鸣,怒涛滚滚,霹雳开山……招招相连,连绵不绝,威猛霸道,隐有风雷之声。

    崔连长手下弟兄开始鼓噪,特别是瘦猴、魏排长,高声为己方鼓劲:“崔连长加油,崔连长必胜!”

    黄莺虽然势单力薄,可她声音响亮,毫无顾忌,大喊大叫:“哥哥加油,哥哥必胜,打败他,牵走咱的小雪雪!”

    曲、崔两人可是面色凝重,打起十二分精神,各展平生所学缠斗不休,互有攻守战况激烈,一时战了个旗鼓相当。这才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观战双方各自加油造势,引得过往百姓驻足观望。也有胆大的挨近人圈来瞧热闹。

    就在这乱纷纷的时候,西边官道上,马蹄声“得得”,颠颠地跑来一白一黑两匹战马,马上二人,一个便服整洁,一个戒装威武,衣甲鲜明。只是这边战况激烈,宣嚷声嘈杂,盖住了马蹄音,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而那一边,乌云盖雪和小红马,正在交颈摩擦。一对情马正爱的如胶似漆,仿佛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只怕霹雳天降,也不可能惊动它们。

    那穿便服的中年人,在人圈十多米外下了白龙马,面无表情地大步走来。只见他大高个,身板笔挺,脸长略瘦,嘴阔鼻直,下巴刮的光光,剑眉虎目,天庭饱满,发丝后背,威严沉着,不怒而自威。他在人圈后一站,比众人高出半个头。

    瘦猴发现了他,正要转身招呼,他悄无声息地摇了摇手,示意不要声张,然后笑微微的专心看热闹。

    人圈里,曲、崔二人,各展平生本事激战正酣。崔贞元这么多手下看着,久攻不能取胜,不免焦灼,掌急拳猛拼命抢攻,恨不得一招将对手拿下。

    突然,曲江平撤身后退中,脚下一拌,一个踉跄。高手交战,哪容得半点失误,崔贞元看机不可失,疾跨一步,右足绷直,直踢曲江平面门。

    曲江平稍一拧身,一招大圣偷桃,双手抓向对方踢起的小腿,动作迅猛,干净利落。

    崔贞元见对手出招迅疾,反应灵敏,忽有所悟——那踉跄后退只怕是故意卖了个破绽,实则早有图谋!危机中左足飞起,直击对方手臂,同时一个后空翻飞了出去。

    曲江平闪避对手飞脚的同时,毫不迟疑,一个野狸过涧如影随形而上。就在崔贞元尚未落地之时,一招送鬼归阴,双掌大力推出。

    崔贞元虽有警觉,怎奈身在半空,想反击时无处借力,被推的连翻了两三个跟头,拿捏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黄莺看得分明,跳脚欢呼:“我哥赢了,我哥赢了!”

    “啪、啪、啪。”人圈外传来三下巴掌声。

    人们扭头望去,同时一激灵。魏排长大喝一声:“立正——”他手下骑兵立时双足“啪”的一并,挺身敬礼,直如笔杆。就连灰头土脸的崔贞元,也赶紧爬起身来,立正敬礼。

    只有黄莺、曲江平呆若木鸡,不知所措。人圈外围观的百姓,似乎感觉不妙,纷纷逃离这事非之地。

    那便服中年人摇了摇手,随和地道:“不在军营,不必多礼,不要一惊一乍的吓唬百姓。”他含笑走进人群,欣赏地望着曲江平道:“小伙子功夫不错,有勇有谋,我喜欢。”

    曲江平赶紧躬身行礼,道:“老人家好!”

    黄莺疑疑惑惑地道:“你这老头,看样子是个大官呀!”

    旁边恼了一人,魏排长大声呵斥道:“刁滑无礼的丫头,什么老头,这是我们崔团长。”

    崔团长摇了摇手,道:“不必大惊小怪,见年我都50岁了,人生大半矣,就是老头吗,这姑娘说的不错。”

    “嘻,还是您老人家好说话!那你说句公道话,比武,是不是我哥赢了?”

    “嗯,你哥哥确实胜了一招。”崔团长点了点头。

    “看看!”黄莺扭头对崔贞元道:“团长都说我们赢了,小雪雪是我们的啦!”

    崔贞元辩解道:“当初咱们讲好的,是你和我比武,你赢了,马你牵走。和你哥哥比试,不论输赢,这是两码事。”

    黄莺争辩道:“那我也没输呀,我和我哥是一家人,总之,我们赢了,一码事!”

    崔团长笑微微地插言道:“你们还有彩头?”

    黄莺道:“有,就是小雪雪。就算是我们买的吧,你们说是你们的,总得拿出证据来呀!不能仗着人多,以势压人。”

    “什么小雪雪?”崔团长不解。

    “那,乌云盖雪……”黄莺往人圈外一指。

    崔团长扭头望去,那乌云盖雪和小红马头抵头的缠绵,说不尽的情深似海,诉不完的恩爱天高。

    崔团长曲食指放进口中,打了声呼哨。乌云盖雪猛一机灵,昂首“咴咴”嘶鸣,情绪激昂。

    崔团长又打了声呼哨。乌云盖雪寻着声音,伸着脖子,颠颠地跑了过来。它用舌头舔了舔崔团长的手背,头在他肩头和手臂上亲热地蹭来蹭去,鼻孔里发出连声哼叫,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突然滚出大颗的泪珠。

    崔团长举首望天,努力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没让眼泪掉下来。他一手抚摸着马的面颊,一手拍打着它的脖子,喃喃的自语:“老伙计呀,我的兄弟!这十多天,你都跑到哪去了?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看着这有情有义的一人一马,连黄莺也不得不承认,崔团长才是乌云盖雪的老主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马流眼泪,这乌云盖雪也是一匹灵性十足的好马呢!

    崔团长稳定了情绪,扭回头道,这马确实是我的坐骑,前些日子跑丢了……”

    黄莺仍不死心道:“我也承认马是你的,可比武你们输了……”

    崔团长笑了笑道:“我也听明白了,你们各有道理。嗯……这样吧,你们兄妹联手,如果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这马我做主送给你们,如何?”

    黄莺一喜道:“哥,如何?咱们试试?”

    曲江平又一次打量崔团长,虽然表面上静如止水,和蔼可亲,但那骨子里……总觉得威不可犯,功不可测!他摇了摇头。

    黄莺鼓动道:“哥,我就不信,咱俩联手三招都走不过去!”

    曲江平道:“只怕……一招也走不过去。”他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道:“崔团长,请问,您和名满江湖,侠肝义胆的霹雳神掌,崔老前辈,可有渊源?”

    崔团长呵呵一笑,道:“渊源大的很呐,他老人家乃是我的亲叔叔。”

    曲江平赶紧躬身抱拳,道:“老前辈,多有得罪,请原谅。”

    崔团长大度的一摆手,道:“不必多礼。哎……这样,不管是捡的还是买的,老百姓的日子更不容易,理应酬谢……”

    崔贞元道:“我已经给他们三块大洋了。”

    “三块太少,十块也不多。”

    “可是……我手里现在就这三块银元了。”

    崔团长想了想道:“你们兄妹跟我到军营去取吧,不远的。”

    曲江平慌忙道:“老前辈,我们很知足了,就不去打搅了,我们先走一步了。”

    曲江平拉着黄莺转身就走,这次黄莺没有固执。

    崔团长低头沉吟了一下,道:“慢着,你们是哪里人呢?”

    “我们是……是……”

    崔团长看他闪烁其词,道:“不说也罢。那么,你的功夫是跟谁学的?”

    “是……是劳动之余,在河堤上休息,看人练功,偷学来的……”

    崔团长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道:“你也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你能把鬼神掌法精熟到这般地步,决非一日之功,更不是看个三眼两眼就能做到的!柳武……是你师兄还是师傅?”

    黄莺也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抢过话头道:“柳武是谁?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

    崔团长含笑道:“你们不用害怕,我绝无恶意,平生好武,总想找柳武切磋切磋,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今天……天赐良机,你们就随我到兵营做客吧……贞元呢?”

    崔贞元神经质的并足挺身:“到!”

    “这是我的客人,不可怠慢,明白。”

    “明白。”

    崔团长也不问曲、黄兄妹愿不愿意,攀鞍上了乌云盖雪,蹄声“得得”,一溜烟地奔西官道去了。

    曲江平和黄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崔贞元道:“二位尽可放宽心,我叔这个人说一不二,决不会坑害你们,请吧,别让兄弟们作难。”

    黄莺伏耳对曲江平悄声道:“咱们跑吧!”

    曲江平摇了摇头,道:“你能跑得过子弹?”

    黄莺曲江平自知走不脱,乖乖的听人摆布。

    骑兵排又出发了。黄莺骑上了小红马,曲江平骑了崔团长骑来的白龙马,被夹在队伍中间,一溜烟尘直奔正南。约莫跑出里多路,又是一条东西大道。马队扑开四蹄,向西飞奔。又是六七里路,过了一座砖砌的拱桥,便是一个土墙环绕的大镇,高大的门楼上写着四个红漆斑驳的大字——东太平镇。

    进了寨门,沿着大道跑有一里多路,又是一个坐北朝南的大院落,院子里一排排整齐的房舍和马厩。这就是崔团的兵营。

    黄莺和曲江平被安排在一处僻静的小院里,这里外有院门院墙,内有三室一厅。房间内,衣柜、桌椅、板凳,茶俱一应俱全,似乎前不久还有人住过。

    崔贞元笑嘻嘻的叮嘱他们:“贵兄妹不要多心,我叔绝无恶意,你们可以到小院外随便走走,但不要出营门,哨兵并不认识你们,万一走火……辜负了我叔叔的一片真心。”

    黄莺二人哪能不明白,路上都跑不了,这里岗哨林立,就更不可能了。两人待在客厅里,猜测着各种可能发生的的景况。

    不多时,日压西山,兵士端上四样菜:豆芽炒肉丝,青椒爆鸡蛋,凉拌黄瓜,红烧肉一盘。大白馒头随便吃。两人早已饥肠辘辘,这么好的饭菜也是他们轻易吃不到的,但两人却食不甘味,毕竟,连生命都没了保障,哪还有心享受!

    饭毕,曲江平分析道:“想跑是不可能的,只有等柳师傅来救我们……”

    黄莺忧心忡忡地道:“我舅舅会来吗?这里重兵围困,可危险!”

    曲江平道:“来……是肯定的,但愿崔团长没有恶意。”

    “你说,乌云盖雪特有灵性,它怎么会跑到我们胡家寨去呢?惹出这一档子事来!”

    曲江平猜测道:“要我看……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正如曲江平所说,这里面确实有一段曲折离奇、耐人寻味的绯闻。各位看官,咱们且放下曲、黄二人苦等救兵不表,听我说一段酸溜溜骚烘烘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