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白月光

第六十二章 心心相印

    他不知道的是,司无瑕是将门之女,生来倔强不服输,越是激她,她越是要咬紧牙关撑下去。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殷深的每一声斥责都没有击溃她,却败在了死心上……

    搭在弓弦上的双手轻轻滑落,怀中的姑娘像是被抽离了力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殷深握紧她的手:“怎么了?可是那个噩梦吓到你了?你放心,我不会做那种蠢事,你梦见的应是走投无路之策,我比任何人都先一步与你邂逅,自不会如此无奈。”

    这话瞬间点醒了她!

    前世……若除却幼时初遇,那么后来的确是盛景安先遇到的她,成为盛景安的正妻后,才偶然见到殷深的。

    而这一世自己是因为有了两世的记忆,才会跟着念双出门看热闹,遇到肖孟卿那个自来熟。

    原来如此!

    司无瑕大彻大悟,回头看着眼前之人,眼睛在发光。

    “怎么……”

    殷深正觉奇怪,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对方攥着手腕问:“大人,要不要陪我兜个风?”

    什么?

    手腕只剩下余温。

    眼前白裙飞舞,怀里的姑娘仅直接坐上了马背。

    她竟——

    他连忙攥紧缰绳:“此马是在死人堆里厮杀出来的,极难驯服,你怎么敢随意乘骑?”

    若运气不好,刚坐上去就会被马甩飞。

    偏马背上的姑娘有恃无恐:“这不是有丞相大人你么。”

    他也不是神!

    殷深被气到了,不顾旁人的眼光,三两下也坐了上去:“我迟早要死在你的手里!”

    比起这个。

    若大哥和父亲的眼神能杀人,大人怕是早就死了千万遍了。

    对方似乎也注意到这一点,临行前犹豫了一下:“此番动作,怕是整个京城都知你我情投意合,你就不怕你父亲他们恼怒?”

    “怕。”

    司无瑕卖弄玄虚:“但听完你的回答,又不怕了。”

    什么怕不怕的。

    殷深勾了下嘴角,挥动缰绳,驱使马儿行动:“那我真该感谢那个梦,否则我还得多做几次白日梦。”

    说着,睨了一眼远处那个近乎抓狂的魁梧男子,不知是在挑衅,还是还坚定自己的决心。

    但怀中的姑娘却在专注的打量右手上的戒指,喃喃道:“大人,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真的。”

    “……”

    “我可立誓,若方才说的是假,便叫我不得好死。”

    “倒不必这么狠……”

    “要的。”

    殷深握紧她的右手,“我想给你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可眼下局势不明,还不能向你许诺什么。”

    这话何意?

    她一下子坐直身体,回头问:“难道你想要皇位?”

    后者简明扼要的回答:“若逼不得已。”

    父亲顾虑的果然不错!

    司无瑕深吸了一口气,正想说出劝解之言,却忽然想到前世的行差踏错,她不知自己是否还有下一世可以重新来过,不能拿他做赌。

    百般无奈之下,她反手与他十指相交:“既决意与我心心相印,便要时刻记得珍重自己,无须为了我与太子的交情,还有父亲他们的愚忠,委屈你自己,将自己置于险境。”

    愚忠?

    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

    殷深低笑道:“你不怕你父亲他们大义灭亲,不认你了?”

    “不怕。”

    怀中的姑娘坦然道:“为人臣子,享百姓之禄,为国为民,大义灭亲也是应该的,我只求亲人安康,若真到了难两全的地步,也只能认了不孝的名声。

    但你若为我身陷险境,离我而去,想到没有下辈子,心里便难受得紧,此生怕是再难敞开心扉,真真要应了那恶梦,与青灯古佛相伴。”

    原来……

    她方才那仿佛下定决心的长叹,是在想这些?

    这个傻丫头……

    殷深嘴角流露出一丝苦涩,情难自已的说:“你知不知道,听了这些话,我便更难放开你了,来日若你后悔,我也定不会罢手!”

    罢手?

    司无瑕举起右手,“我不觉得丞相大人像是那种会自戕的人,也不觉得这世上有谁能取大人你的性命,所以大人大可不必如此谦虚。”

    前世她都嫁为人妇了,他还想法子撬墙角,这毅力和他说的罢手根本就对不上。

    可惜前世瞎了眼,一门心思钻进旁人早已设好的陷阱里。

    真是令人发指……

    听到这清奇的回答,殷深脸上的笑意更深:“知我者莫若司姑娘,为了报答司姑娘的一番深情,这骑射今日是一定要学会了。”

    什么!?

    今日?就今日?

    司无瑕有种不祥的预感,很快便听见对方肯定的回答:“若不如此,怎么让岳父大人放心的将你交给我?所以非今日不可。”

    这都什么理由!

    她瞧着,他就是想趁机会将该教的都教了,好让父亲不必再做无用功,霸占着她的时间。

    但这也太荒谬了,一日不吃不睡也做不到啊!

    她赶忙要下马:“我,我突然内急,你放我下去。”

    “嘘……”

    耳边传来那人的低语:“看到前面那只兔子了么?”

    前面?

    她下意识抬头,努力盯了许久才在灌木后面瞧见一团雪白,正是他口中的那只兔子。

    这算什么前面,明明是远处!

    可不等她出声抗议,对方便助她开弓上箭,瞄准远处那只还未察觉到危险的猎物:“先从大的开始练起,熟能生巧后,便容易许多了。”

    是这么个理没错。

    可那玩意儿和‘大’沾得上边么?

    司无瑕满脸错愕,下一刻便看到迸发而出的箭,霸道的破开风势,射中了兔子的脖子。

    好准!

    也不知父亲与他,谁的箭法更好些?

    不等她细想,双手再次被握紧:“你是不是在想,我与司大将军,谁的箭法更好?”

    话音刚落,箭头便瞄准了远处的一只麻雀。

    “!”

    她还没来得及喘气,手中的箭再一次离弦,穿过层层障碍,袭击了正在吃虫的麻雀。

    马儿随之停下,原来是身后之人勒紧了缰绳。

    随后听见对方又说:“这个我也不知,有机会自当寻司将军切磋一二,不就有答案了?”

    “……”

    且不说谁的箭法更好。

    就凭当下的箭艺,就足以百发百中,互相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