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权臣的白月光

第八十四章 木偶

    两人在林中深情相拥了许久,才各自离开。

    太子妃离开了一个时辰,自然被有心人留意,并被第一时间传达给自己的主子。

    盛景渊随手放下书卷:“果然按耐不住了。”

    可见这东宫的日子多不讨喜,三弟归心似箭的心情多么强烈,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与太子妃密会。

    虽不知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大抵能猜到目的。

    “殿下。”

    怜玉微微躬身,“要不要让司姑娘进宫一趟。”

    不知何时起,她张口闭口便是司姑娘。

    好像那丫头是救世主。

    盛景渊轻笑了一声,“不必回回麻烦她,既然有人希望本宫中计,自然不能露出马脚。”

    这个紧要关头,越是来往密切,越是容易打草惊蛇。

    他不紧不慢的起身,走向不远处的床榻:“若真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你再找她也不迟……”

    就怕为时已晚。

    怜玉看着那人孤冷的背影,低眸握住脖子上的玉佩。

    中间镶嵌的夜明珠,在昏暗的殿中散发着微光。

    宛若当年……

    ……

    热气渐渐褪去。

    叶尖爬上了一丝沧桑的征兆。

    但夏末的余热仍叫人苦不堪言,没有半分睡意。

    司无瑕摇晃着扇子,将眼前一盆冰块的寒气吹散,才好过了许多,有那精神劲儿打听消息:“听说圣上近来身体愈发不行了,成日躺在榻上,由皇后娘娘伺候着?”

    如此一来,似乎又回到当初太子代掌朝政的时候。

    “不错。”

    那人头也不抬的说:“怕是就这一两个月了。”

    原本圣上身体就不康健,被他当众那么一气,几乎去了半条命,能再度清醒已然是奇迹。

    拖着那样一副残烛般的身体,是再也不能受任何刺激了。

    真让人唏嘘啊。

    没想到身为万人之上的帝王,到了晚年也无法安享,还要被这些糟心事所累,图什么呢?

    司无瑕老气横秋的摇头。

    即便是曾也代掌朝政的自己,也无法理解圣上的‘苦心’。

    在她看来,敢爱敢恨,能握住自己的命运便是极好的,从不奢求什么江山气运。

    若真有永恒,又何来改朝换代呢?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某人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不为所动的说:“怎么,今日司姑娘看起来颇有感慨?”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说她‘闲得慌’。

    的确,近日是太平静了些。

    司无瑕四下张望了一眼,发现某个少年正抱着木头雕刻着什么,甚是专心入迷。

    她目不转睛的说:“大人可有派人寻找阿依慕?”

    “有,”

    殷深抬眸看向她,“但大部分线索,都表明阿依慕已经死了,没有任何破绽之处……”

    越是没有破绽,越是可疑。

    他猜想:“也许是西域王的妃子与支持阿扎提的大臣们早有联合,想借此误导阿扎提‘阿依慕已死’,如此一来,彻底失去一切的阿扎提或许会自我了断也不一定。”

    因为大盛的眼线迟早会知道西域内部的纷争。

    身在异乡的阿扎提本就没有倚仗,再加上身份特殊,若连那些眼线也要追杀他,依阿扎提的性子,是绝对活不下去的。

    司无瑕忽然有个想法:“难道……那些人知道阿依慕没死?他们知道阿依慕在哪儿?”

    啪啦。

    书卷被放在石桌上。

    殷深又端起茶杯,用盖子轻轻拨弄茶水:“还不能断定,但若他们知道阿依慕的下落,定会派人提前下手,免得夜长梦多。”

    这可如何是好?

    司无瑕看向远处的少年,眉头深锁:“若他知道阿依慕有可能身陷险境,定会去寻眼线,以自己的性命逼迫王妃交出阿依慕……”

    话音戛然而止。

    两人惊诧的对视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

    原还在苦恼如何找到阿依慕,谁料言语间,就道出了绝妙之计,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当即起身:“就这么办,有劳大人从中协助。”

    有劳?

    殷深随手放下茶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瑕儿何时与我这般生分了?看来……是在下近来不够重视,才惹得司姑娘不悦。”

    这反话哪儿是在说他自己,分明就是在说她!

    司无瑕脸色涨红:“知道了,以后不说谢了。”

    说完便连忙挣脱对方的禁锢,然后跑去找阿扎提。

    不知说了什么,阿扎提突然激动起来。

    但很快,情绪就被小丫头的三言两语安抚了下来。

    看来是谈成了。

    殷深看向手边的茶杯,正要再端起来享用,便瞥见一个身影出现在远处的院门口。

    于是趁着那人还未过来,端起茶杯浅饮了两口。

    “大人!”

    肖孟卿上来便禀报:“依然来信,他已经成功混出金州,就等大人下达第二个命令。”

    还算及时。

    殷深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拭指尖的茶水:“让他继续等着,切不可擅自行动,很快他便有的忙了。”

    这……

    肖孟卿心中有疑:“难道三皇子还有法子回到金州去?”

    话音刚落,便听见眼前之人轻笑了一声。

    “谁知道呢……”

    若说太子是真龙天子,那么三皇子便是海蛇,一旦咬住什么,就绝对不会松口。

    除非被打痛了,不得不松口。

    殷深望向头顶灰蒙蒙的天空,淡声说道:“总之,防着些总是好的,轻敌等同于自投罗网。”

    “是……”

    肖孟卿应下之际,发现不远处两人正在争夺一块木头。

    似乎是雕刻之物。

    纵然阿扎提比那丫头高出一个头,也常年练武,却仍敌不过如泥鳅般灵活的小丫头。

    没两下,雕刻之物就落入了司无瑕手中。

    “这是你妹妹?”

    “还我!”

    “你先回答,我再还你。”

    “你!”

    阿扎提气得跳脚,不服气的又跑过去争夺。

    可惜是一场徒劳。

    司无瑕左右打量手中的木偶,不由托起下巴:“你雕刻的手艺倒是不错,只是这人偶……看起来分外面熟,你妹妹几岁丢的?”

    “六岁。”

    阿扎提不情不愿的说:“直至今日,应该有……十年了吧?”

    十六岁的姑娘,容貌恐怕早已长得大不相同。

    她又仔细瞧了两眼,却说不上来到底像谁,心中这股异样感和亲切感,让人始终惦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