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截天

第七十四章 别死!

    “啊!!!”在白倾琴倒下后的那一刻,夜天全身炸出大片猩红的光,如同是血液喷溅一般四处洒落,一股无尽的杀念化为了一把长刀,就在他的手中,而刀身赫然已经刺入了那守护者体内!

    “轰!!!”

    巨大的爆炸式和刺眼的血色光芒充斥着整个洞窟,凌厉的刀光四散纷乱,在地上和墙上划出一道道不知深浅的沟壑,而这些刀光却避开了倒下的众人。

    待得红光散去,爆炸声消失,夜天跪在地上,怀中抱着的是一头雪发的白倾琴。

    原本白倾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及时帮他挡住那一件剑,而他自己甚至已经准备使用秘法了,但是白倾琴却先他一步。

    此时的白倾琴全身都是霜白色,体温也在逐渐降低,体内的生机消逝近无,就算说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也不足为过……

    白倾琴看着夜天的脸,她没有再抬起手的力气,只能微微张嘴,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我的剑……你,我们……不相……欠……”

    夜天没有说话,紧紧咬着牙,灵识在自己的纳戒中一遍又一遍地扫荡,想要找到可以挽救她的东西,但是很可惜,现在她这种情况就算是异命丹都无法再救她了。

    白倾琴之所以能给突然爆发出那么强悍的力量是因为她用了秘法,那种秘法本不该被一般人习得,但是白倾琴却不知从神秘地方得到并且还修成了!

    那种秘法是通过献祭自己的生命向天道换取力量的,而换取的力量越多,所需要的寿命也就越多,无疑--白倾琴这样的情况就是她献祭了自己所有的生命!换来了仅能为夜天挡住一秒的力量!

    但是她此刻确实无悔,因为她本就欠了他一条命,如果当初不是夜天,她已经死在了白家,她早就把这条命当做是他给她的救赎,就算是他某一天想看她将自己凌迟,她也不会有半点迟疑!

    夜天此时从纳戒中拿出了一条带挂坠的项链,立马套在了白倾琴脖子上,她原本正在消逝了最后一丝生机竟然硬生生地停留在了她体内!

    “有我在,你会没事的。”夜天将白倾琴抱紧,全身的血光慢慢包裹向白倾琴,此时后者却突然出声了,“你……比我……值钱,我死……欠你的……”

    白倾琴此时其实正承受着难忍的痛苦,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冰冰凉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扼着自己的脖子,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昏昏沉沉,全身上下也是无处不痛,好像被万千钢针一遍又一遍地穿刺着一样……这种痛苦,让她真的很想死!

    “让我死……”白倾琴的声音在夜天耳边回荡,让他的心神剧震。

    夜天的手不禁收紧了一些,“我知道使用过秘法之后会非常痛苦,但是我不能让你死,既然我的命比你值钱,那我就还欠你的,没还清值钱--你不能死!”

    “好痛……”

    白倾琴的声音让夜天的手紧紧攥着,指甲陷入了手心,鲜血顺着他的手丝丝缕缕地流下。

    好想死……白倾琴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夜天给她戴上的是在那牢笼中其中一只梦魅死后掉下的王冠上的宝石做成的挂坠的项链,可以镇压人的灵魂,此时正好可以震住白倾琴正在散去的灵魂,但是就算宝物再好,白倾琴已生死志,就算是千般通天手段,也难救了!

    “白倾琴!”夜天的声音猛地震醒了她,那种不是人能承受的痛苦再次淹没了她,让她忍不住哭了。

    夜天拼命地给白倾琴输送自己的玄力,只要能激活她原本的玄脉,她就还有可能活下来!

    但是夜天的玄力进入白倾琴的丹田后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就直接消失不见了,这让夜天万分着急,现在的白倾琴根本不是因为伤势要死,而是因为天寿被夺,这个世界已经开始在抹消她了!如果不能让她在短时间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她马上就要死了!

    “该死!该死!该死!”夜天恶狠狠地骂声让白倾琴意识时不时清醒,但是她已经累了,撑不住了,她真的好想死,好想解脱……

    “夜天,求求……你……让我死……我……好痛……”

    白倾琴的声音如同尖刀一样刺在他心上,残破不堪的回忆瞬间被勾起,那种深陷绝望的窒息感让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产生了恐惧……

    ……

    “哈……哈……哈……”妇女抱着一个小男孩跑到了山林中,大雨无情地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在这片无辜的大地和这片无辜的大地上面的人身上。

    “妈妈……”小男孩抬起头看着妇女明显苍白的脸有些担心。

    妇女低下头笑着看了他一眼,“天天乖,没事的,你先睡一觉吧,睡醒过后就都会好起来的。”

    “妈妈,我好冷……”男孩在妇女怀里缩了一下,他也有些苍白的笑脸上满是疲惫,显然两人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

    男孩睡着了,等他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房间里面了,他的妈妈就被绑在对面铁板上,浑身上下都流着血,身上更是有几道伤口甚至已经被感染了!那样子简直可以吓死个正常人!

    “妈妈……”男孩的声音传入妇女耳中,她抬起头,用空虚的眼瞳看着男孩儿,她愣了几秒,随后开始发了疯一样挣扎起来,“都是你!都是因为你!你就是个杂种!你就是个该死的杂种!全都怪你……”

    “咔嗒。”

    还在男孩茫然时,一个人开门走了进来,妇女顿时不挣扎了,也不叫喊了,满脸恐惧地看着那人。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无辜的,我也只是被陷害的啊!”妇女声中带着哽咽,不断地祈求着,但是那进来的男人不为所动,手中的尖刀闪着那么渗人的寒光,他就那么一步一步朝着妇女走去。

    “不、不要……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啊啊!”妇女歇斯底里地惨叫起来,但是男人走到妇女跟前,直接将尖刀插进了她的嘴里,随后用力一搅、一扯,直接把妇女的蛇头给搅了出来!

    “咳呕,呃……”妇女满脸血泪纵横,样子是要有多惨就有多惨。

    “白夜西烟,如果在你的生命里再没有儿子这个概念,不知道你会不会感谢我呢?毕竟刚才你不是说他该死吗?”男人笑眯眯地看着手中的刀,妇女怕了,儿子是她的一切,不能没有!她刚才的那番话只是为了让这人对自己的儿子放松警惕,说不定可以让他活命……

    “呕唔!咳!”妇女有些疯狂地挣扎着,看着不远处被绑在椅子上还一脸疑惑的儿子她心里非常害怕!不、不能!起码要让他活下去!

    就在那人转身准备对男孩动手之时,妇女全身的伤口突然喷溅出大量的血液,恐怖的能量直接席卷了整个密室,那人惊恐地回头,手中的刀没有丝毫犹豫就朝妇女心脏刺去,但在最后一刻,男孩消失了。

    尖刀插在妇女心口,没有鲜血喷出,因为在此前她的血液就已经全部喷出去了。

    男人咬牙切齿,刚想转身去追那男孩,而身后再起异变,那发妇女的血液突然全部冒出红光,而那红光竟然如同熔岩般滚烫!男人的惨叫声伴随着红光的绚烂,逐渐逐渐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