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她
鲶鱼精抬起双眼,与袁絮四目相对,久久后才说道:“吾愿追随天师,为天师效力。”说罢,便自愿将妖丹吐出。
若妖怪主动献丹,与抓妖师签订锲约,即可一生为抓妖师驱使,令出必行。
袁絮皱了皱眉,一手又将妖丹打回鲶鱼精体内。“不要随随便便交出自己,你在水里应该有自己家人朋友吧,回去吧,他们应在家中等你许久了。”
张承陵和鲶鱼精错愕地看着袁絮,千年来,还真未见哪个抓妖师会拒绝妖怪主动献丹的。
鲶鱼精咬咬牙,似乎下了重大的决心,说道:“是‘她’让我来刺杀你们的陛下,‘她’快......”话还未说完,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袁絮连忙将灵力注入鲶鱼精身上,他这是触碰到禁制了,袁絮也不会治疗之法,只能无脑地给鲶鱼精身上不断注入灵力,看得鲶鱼精很是心惊,有这样的人物在,‘她’所求怕是没有希望了。
稳住鲶鱼精身上的禁制后,袁絮说道:“大可不必多说,有我在,定能护住相护之人,你先回去吧。”赶紧走吧你,别在这里吐血碰瓷了,累死人。
鲶鱼精深深行了一礼,说道:“我是洞庭湖内一水妖,名为黑耀,他日若有需要用到的地方,请天师尽管吩咐即可。”
“好,我记住了。”袁絮点点头,想着这鲶鱼精的名字也黑不溜秋的。
鲶鱼精随后掐了个决,便离开了。
袁絮回过头来见张承陵一脸诡异地看着自己,问道:“干嘛?”
“你是嫌麻烦才不愿收他做妖宠吧。”张承陵一副我已把你看穿的表情,很是欠打。
“咳、咳......说的什么话,我是这样的人么?”袁絮不自在的转过身去。
“是。”张承陵重重地点下头,当初她也是那般拒绝他们师徒二人的,就是嫌他们麻烦。
“......”袁絮气结,这都什么人啊,小小年纪就能看穿人心,哪像刚刚那憨憨鲶鱼精一脸感动地走了,还以为遇到什么好人。“我放走了他,没问题吧。”
有问题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晚?“我去找师傅解释就好。”
袁絮点点头,就喜欢这种万事都能搞定的人。“既然要长期合作,我觉还是有必要提前说明,我一向不遵守这世间法则,我有自己的准则,日后行事,我也会按照自己的准则来做。”那种只要触碰皇权就要杀头这种事情在她这里不存在。“一、我绝不伤害无辜幼童和老人。二,我做事只论本心,不论种族、国家、人群。”
张承陵点点头道:“没问题。”反正他也不在意这世间伦常。
“行了,今日时间废了大半,我先教你如何聚灵吧。”
自那日后,袁絮便每月初一十五到道观中教张承陵术法、修炼。说是教导,倒不如说是实验更为准确些,毕竟,谁还没有个第一次了。也幸得张承陵命大,没走火入魔,只是几次被袁絮输入灵力相助时,险些爆体而亡。
袁絮很是心虚,对张承陵又更是好些,想想铁柱对她,也大约如此。
却说那头鲶鱼精回到与‘她’相约之地,想想‘她’曾多次出尔反尔,这次鲶鱼精聪明地叫人将书信带到客栈,约‘她’到湖边相见。
夜里,‘她’穿着一身厚实皮袄,来到湖边。黑耀见‘她’这身装扮,定是当日之伤并未完全痊愈,身体寒凉,却为了‘那人’,硬撑着身子来到周国。
“你这身子,何苦还要再参合这些事情里。”鲶鱼精终是见不得当日那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到这般境地。
“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条小小的鲶鱼精来管,听说天佑皇帝还在龙椅上坐着,毫发无伤。”‘她’压低着声音,恶狠狠地说道。
“你说得对,你的事情我的确不该管,这次事情结束了,你我便从此两清,再无瓜葛。”黑耀虽憨,却也不是那点不透的傻子,这次来便是决心要与‘她’一刀两断而来。
‘她’厌烦地皱了皱眉,若不是‘她’法力尚未恢复,又何须找一条小小的鲶鱼精替她办事,自有大把妖奴供‘她’驱使。“说清楚事情经过,你便离开吧。”
黑耀点点头,说道:“天佑皇帝身边出了一个厉害的抓妖师,我出手时被擒,任务失败了。”
“那个废物张栋?”‘她’不屑地挑了挑嘴角,似乎在责怪黑耀编故事也不编个好点的。
黑耀摇摇头,答道:“不是,是天佑皇帝刚刚新封的护国圣女。”
“呵,这天佑皇帝还真的不挑啊,随随便便就封了个废物国师,现在又封了一护国圣女。”护国圣女,凭那群江湖骗子也配?哼,等她恢复后,定要将这坏她事的圣女抽筋扒皮。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她的确厉害,你现在这样,最好不要与她相斗。”
“哼。她姓甚名谁,今年几岁,相貌如何?”‘她’高傲得抬起头,虽然厚厚的帽子遮挡了她的样貌,却依稀能看到下巴那光嫩洁白的肌肤。
黑耀很是不明白女人的心思,怎么听到同性别就要比一比外貌,想起袁乾灵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想必长大后必是个灵动、洒脱的美人吧。“她叫袁乾灵,至于其他的,我也不知。”袁乾灵的名字相信‘她’很快便能查到,但是其它信息,他却不愿泄露。
“你不是与她打了一架,怎么可能不知?”
“她当时面上覆了面纱,的确看不清。”黑耀不擅长说谎,说话间眼神多次闪躲。
‘她’很是生气,居然连一个小小的鲶鱼精都居然都敢来诓骗自己,念动手动,一记法印直直打向黑耀。
黑耀早对‘她’有所防备,急急跳入水中,头也不回,迅速遁走了。
‘她’很是生气地看着黑耀逃跑,心里暗暗发誓,等她恢复好之后定要将这群小妖全部灭杀了,用他们的妖丹练阵。
想到回去后‘那人’怕是又要生气了,‘她’就一阵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