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不远处的家常菜馆，这是程田野来到医院后找到的一个不错的地点，里面的菜码量大实惠，程田野对于这个地方很满意。

    菜馆桌子不少，但是没有到饭店，所以也仅仅是坐满了三桌人。

    一桌人大概是上班族，应该是出差见客户的，穿着打扮整整齐齐，吃着量大的炒饭和同样量大的汤，吃完饭后在那里闲聊。

    另一桌是一对年老的夫妻，两个人细嚼慢咽着，完全不在意周围人走动着，只是在两个人的小世界中相互夹着菜，慢吞吞地生活着。

    最后一桌坐满的人就是程田野这一桌了。

    坐在程田野身边的是小鸩，而对面则是轩辕羽。至于白猫没有带过来的原因很简单，程田野在网上查到的东西说是猫不能像是狗一样，牵着绳走在大街上，说是猫可能会产生过激反应，对猫不好。所以，程田野就没有带猫上街。让猫休息一天或者在家中打滚一整天，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年过三十的老板娘递过来一张菜单，是那种将菜名简单的打印在硬纸板，然后用几道胶带包裹住硬纸板，以免造成菜单损坏。很老旧的菜单，甚至上面还用蓝色的圆珠笔在胶带上添加的新菜和划去的淘汰菜式。

    一开始轩辕羽被程田野从医院带到这里的时候，看到门口已经坏掉的招牌，有点儿不想进去的感觉。即便是在门派，食堂也是弄得干干净净，不能说是一尘不染，至少卫生到达了卫生的程度。这种连招揽顾客的招牌都坏了好长时间，还能指望里面的东西有多卫生？

    进入菜馆，直接能看得到厨房，要再往里面走一点儿距离，才能看到吃饭的地方。出乎意料的是，无论是在厨房炒菜的中年女人，还是在门口填写着各种单子的老板娘，都穿得整整齐齐，头发也用帽子包裹住，不会掉下发丝或者头皮。而且屋内的环境也并不像是轩辕羽想象中的那般脏乱，无论是用的久的冰柜还是看起来有年头的电饭锅，都被擦得锃光瓦亮，完全没有“脏乱差”的感觉。

    往里走，轩辕羽看到了一个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的女孩子，正朝着自己挥手。还以为是不是对着自己身后的什么人打招呼，轩辕羽回头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程田野带着轩辕羽来到了那个女孩子坐在的桌子面前。

    “介绍一下，这是……”

    还没等到程田野说完话，女孩子就打断了程田野。

    “我叫小鸩，是大哥的妹妹哟。”

    轩辕羽虽然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自我介绍，稍微有些反应不过来，还是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轩辕羽，承蒙少东家的关心。”

    但是小鸩并没有与轩辕羽握手，而是拉着程田野坐在自己的身边，像是撒娇一样，靠在程田野的身边。

    “大哥，我饿坏了。”

    “检查的时间有点儿多，耽误了一下。想吃什么？”

    程田野向轩辕羽征求了一下意见，轩辕羽表示随便点一些东西就可以了。折腾了一个上午，轩辕羽的肚子也有些饥饿，而且为了做检查，早饭可是没有吃，程田野也没有邀请轩辕羽吃顿早饭，而是直接带轩辕羽来到医院做检查。

    “还是事先问一下。轩辕羽小姐，你有没有什么不能吃的，比如猪肉或者牛肉，或者葱姜蒜一类的东西？”

    程田野并没有依着小鸩的性子来，而是先问了一句在轩辕羽听起来很莫名其妙的话。

    “我没有忌讳的东西，少东家请随便点一些东西就可以了。”

    虽然程田野的问题很想让轩辕羽开口问一下为什么，但是轩辕羽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做出了一个标准的回话。

    “那我们就先点一些，然后你看一下需要加什么菜，好吧？”

    看着程田野不断提出了没有意义的问题，轩辕羽也只能忍住即将爆发出来的怒气，作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用点头的动作回答着程田野。

    “老板娘，点菜。”

    程田野叫来了还在填写单子的老板娘，老板娘拿着一个小本子和一只笔头都有些秃的铅笔，走了过来。

    “大哥，我要吃这个！”

    小鸩指着那张没有图片，只是用干巴巴的文字表达着菜名的菜单。程田野看了一眼菜名，便向老板娘报着菜名。老板娘则是用那根铅笔，在小本子上记着名字。

    三个人的动作差不多重复了五次，在轩辕羽稍微觉得厌烦的时候，程田野将菜单推了过来。

    “轩辕羽小姐，你看还需要加一些什么菜吗？”

    轩辕羽这才想起来，自己完全没有听眼前这一对兄妹到底点了什么，让老板娘重复了一下菜名，对照着菜单上的东西，才发现大多是油腻得不成样子的东西，还没有到中午，这两个人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吗？

    轩辕羽为了避免尴尬，点了一个“拍黄瓜”，至少能吃一点儿东西。

    老板娘重复了一下点的菜，然后程田野确认没有问题后，老板娘便去厨房了。

    “喝一些什么东西吗？”

    程田野又提出了问题。

    轩辕羽甚至觉得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少年是不是话痨鬼，问出来的问题一个接一个，让自己得不到片刻的宁静。

    “我要老汽水！”

    一旁的小鸩似乎很喜欢这个询问饮品的环节。

    “我要矿泉水就可以了。”

    轩辕羽稍微迟疑了一下，说出了一个很普通的饮品。

    “我去拿，你们等一下。”

    程田野离开桌子，拿了两瓶玻璃瓶装的老式汽水和一瓶矿泉水，还有三双一次性的筷子。

    然后，老板娘先是端过来三碗米饭，紧接着就是点的菜，直到将桌子都摆满后，老板娘确认了一下上齐了菜，便说了一句“米饭可以随意添加”，就回到了前台继续填写单子。

    虽然桌子很大，但是菜码的分量和数量差点儿放不下一张桌子，着实让轩辕羽吓了一跳。

    程田野从纸巾盒中抽出来两张纸巾，让小鸩擦了一下手，便拆开一次性筷子的包装，开始享用这顿丰盛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