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晋,重铸地球荣光

004 夜巡

    陈启捡起了这令牌,仔细端详了半天,只看见这上面有个粗糙的猪头,背面写了个“豕”,至于其他的,什么也没瞧出来。

    “这东西是什么?”

    他问那探子变成的“羊”。

    “阿蛮,阿蛮。”

    黑泥缓慢蠕动着。

    陈启不明所以,又不敢将那探子变成“狼”。

    对方要是恢复了理智,他可不敢保证,这家伙会有什么后手,故此,口中只能又改了个说法。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阿蛮,阿蛮。”

    还是同样的回答。

    看来这“羊”是彻底傻了,失去了理智,什么也问不出来。

    至于他口中的阿蛮,估且是这家伙的名字吧!

    算了,等到明早再说。

    对了!也不知道这“羊”需不需要吃东西,医馆的老大夫可没给自己留太厚的家底,要是这家伙太能吃了,估计得找个机会,将它彻底做掉。

    ……

    “哈!”

    陈启打了个哈欠,彻底困了。

    他指挥阿蛮,把场地中的杂物收拾好、打扫了地面上的血渍、摆放好各式各样的器具。

    不得不说,这“羊”真是方便,多只触手同时工作,就像个保洁团队。

    忙完了一切,还没等他睡下。

    “咚咚!”

    突然,医馆的门板被人拍响了。

    陈启没打算暴露阿蛮,一个眼神,就让这家伙躲进了大水缸。

    等它彻底藏好了,陈启才去把门板打开。

    门板放下,门外是夜巡的守军,至于带队的,是贾伍长贾守。

    这货估计挺郁闷的,天香阁上没争到名次,这会儿还要跑来加班。

    “老贾,还没睡呢?”

    陈启是真的困了,说话都在打哈欠。

    贾守终于找到了人发牢骚,把其他兵卒赶往了别处,自己独自走进了医馆:

    “还不是古戎,他……不说了!”

    古戎,大将军古元良的侄子,守军里的副将军、天牧关的二把手、贾守的上司。

    “对了!今晚上没事吧?城里进了敌人的探子,预先意料到了我们的伏击,跑了,守军现在正在追人。”

    陈启倒来了碗茶水:

    “没事啊,刚才我不睡得好好的,被你吵醒了。”

    陈启说谎了,说地面不改色。

    探子变成“羊”后,智力低下,基本问不出来个啥。

    可这人之前也说了,他就是冲自己来的,他不仅知道,自家这是关隘中唯一的医馆,还知道老大夫的姓氏。

    自己肯定是没问题的,唯一的可能是,探子在这医馆等人。

    那他等的是谁?

    不知道,但可以确信,这人背叛了天牧关,里应外敌,而且常来医馆。

    陈启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令牌。

    在确认对方的身份之前,他不能相信任何一个,经常到医馆的人。

    聊着聊着,这问题岔到了别处,贾守松了口气,拍了拍陈启的肩膀:

    “老刘死时,他一直拜托我照顾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日后,我在下面没法和他交代。”

    陈启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悲伤:

    “我没钱去听曲儿了,行行好,给点钱吧!”

    贾守瞬间绷不住了,但还是像老母亲一样语重心长:

    “老刘给我说,之前他一直攒钱,准备送你去长安读书的,可惜,这战事来得太快,钱全都捐出去了。”

    陈启翻了翻眼白,老大夫这家伙到死,都改不了吹牛的毛病:

    “那天香阁的青语、柴绣两位姑娘,她们的学费估计是够了。”

    贾守彻底没绷住,也不绕弯子了:

    “等这事情结束,我送你去长安的稷下学宫,文书我都给你弄好了,过几天送来,东西副将军古戎还在审批。好好读书,走上文职,比武将这些天天打打杀杀的莽夫好多了。”

    在这世界,不止武道一条路。

    武道、诸子百家、旁门左道……各种手段,应有尽有。

    武道基本都是正面刚,以打架为主,加点全部在实战性上面。

    这年头,外敌入侵、朝堂混乱,武道收益最高、晋升最快、练的人也是最多的,整个派系可以说是卷到飞起了。

    至于,诸子百家。

    它们比较麻烦,前朝百家基本都流传到了现在,儒家、法家、墨家、道家……等等,这些都是有传承的,只不过有些比较难找罢了。

    但自从前朝的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始,儒家的修行法门俨然成为了这些流派之首。

    百家侧重不同,强调思想、主张,至于打架能力,基本上要比武道弱一档。

    八阶的武夫,单杀七阶的百家学徒,基本不成问题。

    而旁门左道。

    这东西就更偏僻了,加点完全是乱点的。

    正面对战能力不强,可下阴手却很是了得,一不小心,就容易着了道。

    贾守认为,读书当然是好的,至少不用打打杀杀。

    陈启却有不同的想法,他虽然还没入门,不过,这些儒家、法家门路他是看不上的。作为新时代的新青年,长在红旗下、生在光辉中,怎么也不可能看得起这些过时的老套路。

    一本《康米宣言》,能把这些思想屎都给打出来。

    “现在出不出的去都是问题,想这些。”

    他担心的是这个,现在,天牧关危在旦夕,不出意外,大家都不用考虑以后出意外的事情了。

    毕竟没有以后了。

    贾守深吸了口气,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活动了下筋骨,走出了大门: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老刘之前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他的命,他让我保护好你;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说到做到。”

    贾守出了大门,继续夜巡。

    “等等!”

    陈启突然叫住了这家伙。

    贾守还没走几步,转过脑袋:

    “啥事儿?”

    “茶钱,你还没给。”

    陈启那碗茶是收费的,强买强卖的,毕竟茶是老大夫的存货,用点少点的。

    “小兔崽子!”

    贾守完全不理会这家伙,径直走了出去。

    其实,刚才陈启是想说阿蛮的事情的,不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没有开口。

    夜蛙一个劲地叫。

    医馆大门再次关上。

    贾守走后,陈启在馆里都快睡熟了。

    这夜已深了。

    “咚咚!”

    又有人来敲门了。

    “谁呀?”

    好好一个晚上,三番两次的来人,这异常,就如同风暴之前,在草里飘荡的芦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