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李子寒救惠哲岚受伤
塞江南酒店包房里。
王寨关了手机又回到座位。刁德福见王寨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态,只是眨了眨眼睛没做声。李益民直白地问:
“谁来的手机?”
“线杆子又去闹事了,把乡政府给砸了。”
李益民又问:
“就是你们村那个大个子?”
刁德福幸灾乐祸地拍起巴掌:
“好,好,这叫一唱一和。王村长,不会是你精心策划的吧?嗯,是出好戏,王村长,高,高明,实在是高明。这年头讲智商,王村长这不是简单的智商啊,拿官话讲这叫睿智。”
王寨直眼盯着刁德福,心里真不知该不该回他几句,平素没有什么心计,只是靠粗野来撑门面。今天这事,刁德福这一提醒,王寨倒来了心思:真要是一计,日后就是佳话。正在这时,花骨朵拥门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你们快点走吧,今天客多,招待不过来了。改天我专门安排哥几个,啊!”
花骨朵边说边往起拽刁德福。
刁德福故意嚷上了:
“哎,花骨朵,你能发这笔横财靠谁呀,在你这屁股还没坐热乎就撵我们走。这入洞房还没上床就当了望门寡妇,你说冤不冤啊!”
花骨朵上前就是一巴掌说:
“冤你个头啊,快点走得了。”
花骨朵生拉硬拽地将刁德福拥到门口。刁德福回头问:
“哎,花骨朵,下回专门安排是咋个安排?”
花骨朵又是重重一拳大骂:
“亲你。”
花骨朵说完随手用力将刁德福拥出门外。又拽王寨,三个人被撵出门口。王寨一转身又回到屋里,站在花骨朵跟前想问什么话没出口,转着手里的玉石球,呆了半天转身又出去,站在门口回头看着花骨朵。花骨朵心里明白王寨那几根肠子里装的啥?上前给了王寨一拳,拥出门外关上屋门,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时,有人敲后窗户。花骨朵止住笑声来到窗前一看,刁德福站在外面手不停地比划。花骨朵打开窗户。刁德福急不可待地伸进脑袋问:
“花骨朵,你刚才说我钻你被窝,我咋不记得了。这是啥时候的事啊,是不是你真想我了?还是……”
花骨朵给了刁德福一巴掌:
“看你那熊样,你傻吧?”
花骨朵一下关上窗户,隔着玻璃给了刁德福一个飞吻“哈哈”大笑着说:
“哎呀,啥事都不敢想,一想就成。两天,纯利就是八万块呀!”
白云岭村。
偏僻山沟里,沟沿坡坎上居住着散落白云岭村户,那就是白云岭村。放眼望去,山坡上草枯叶黄,零片松树带来唯一的绿色。
一辆大卡车,沿着弯曲的山路向村庄行驶过来。在村中扬起一股烟尘,向村外驶去。破锣声突然响起,“当,当,当”。
一片菜地,一妇女蓬头垢面衣衫蓝缕,手持破锣猛敲,在地里疯颠奔跑大喊:
“座山雕下山了,座山雕下山了!”
菜地被车辙碾压得乱七八糟,菜地新碾压出来土路中插着一粗木棍,挂着件白色旧衬衫,上面写着歪歪斜斜几个大字:是田不是路。妇女敲着破锣来到木棍前,抱着木棍小声地诉说:
“姜江水,座山雕下山了。姜江水,座山雕下山了……”
妇女绕着木棍敲锣大喊大笑。
乡间土路上。
大卡车绕过村庄,沿着乡间一条土路开过来。车上开车司机戴着大墨镜,黑瘦脸上布满疙瘩,银棕色短发竖起,吹着口哨津津有味,一踩刹车换档后远远发现前方土路上妇女,一笑说:
“这个疯娘们,你知道她叫什么吗?惠哲岚,听这名都新鲜,一个农村妇女起个城里人的名。这不,又来给他老爷们姜江水叫魂呢!嘻嘻……”
开车司机歪头看眼副驾驶座位男子说:
“罡哥,别看这娘们疯点,坯子真他妈瞭人,在这深山沟里还没有比她强的。姜江水就那熊样,胡子拉碴搂着一朵花,真他妈有艳福。你说他姜江水和他爹一个味,爱管闲事,那要是不多那几句嘴,黄老板也不会发那么大火,惹横祸了不是……”
罡哥叫华子罡,大背头,白皙的脸上红光焕发,平时笑哈哈温雅慈善。不知为什么,当开车司机说道疯女老爷们姜江水时,他竟如坐针毡般挺起身,一反常态猛喝一声:
“警棍,你混蛋!”
华子罡目眦尽裂地盯着警棍。警棍被这一喊吓得一惊,车速一下子慢了下来。缓神后扭头看眼华子罡。华子罡伸手给了警棍一巴掌大骂:
“你找死啊!”
警棍这才觉到惊恐失色,伸手又给自己个嘴巴:
“罡哥,我该死。罡哥,罡哥,我该死。”
警棍惶恐不安地看着华子罡,大卡车偏出路心。华子罡发现后一把拽过方向盘后又凶狠狠地大骂:
“你他妈真的找死啊!”
警棍寒毛直竖,慌恐万状,一脚刹车停在那里。华子罡狠吸两口烟扔掉烟头缓了下口吻说:
“算了,以后把你那臭嘴巴给我管好了,再让我听到,我就挑了你的嘴,废了你。开车!”
警棍启动卡车继续上路。警棍眼盯着前面的疯妇女:
“罡哥,我想起来了,我们有钱花了。黄老板早上还说让我整死她,就给我二十万,这机会总算来了。我哪回出车碰见她准没好事,还回回碰见她,这个丧门星……”
华子罡瞥眼警棍哑然一笑,咧咧嘴没回声。警棍一挺身,来了精神:
“罡哥,你不信还是怕了?我警棍几进几出小号,只要给钱,办啥事从来没怕过。再说了,我这车上了保险,那是疯女,我这刹车没及时罢了。嘿嘿,罡哥,这理由够充分吧?真要是钱到手,咱哥俩二一添作五咋样?”
华子罡嗤之以鼻又一把抓住警棍换档的手:
“警棍,咱把丑话往前说,别他妈地让我跟着你塞牙。再说,黄老板那钱不好拿。”
警棍抹了下嘴角移开目光,娴熟地换档脚踩油门:
“大不了多去几趟保险公司,是她疯颠颠地钻到我车底下去了,你就当没看见……”
车身颠簸着向前奔去。
乡间土路上。
惠哲岚毫不顾及的迎着大卡车敲锣呐喊:
“座山雕下山了,座山雕下山了。”
大卡车冒着黑烟加速向前驶来。惠哲岚在路中敲着喊着。黑烟越来越浓,距离越来越近。破锣猛敲,车轮飞转,只见大卡车唬啸着压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间,只见有人猛然冲上前抱起惠哲岚,躲过大卡车车轮,却被卡车刮倒扔在菜地。
警棍探出头恶狠狠的骂了句,缩回头看时,大卡车随着巨大贯力失去了方向,车身颤了几颤冲向菜地,矿石顺车头窜出来,在菜地颠簸狂奔。
路边菜地里。
惠哲岚坐起身,撩开蓬头散发惊奇地看着躺在一边的李子寒。李子寒吃力地抬起头,惠哲岚两眼焦灼的看眼李子寒,便“哈哈”大笑起来,心髓忡忡地相持了一会后拽过破锣,站起身猛敲起来,边敲边喊:
“座山雕下山了,座山雕下山了!”
李子寒疑云释然地盯着惠哲岚的背影,身上疼痛向他袭扰,不停地攒眉忍疼活动着胳膊,两眼却没离开疯女惠哲岚。
这时,警棍满头血葫芦似的从车上跳下来,叫喊着朝疯女惠哲岚跑过来:
“压不死你我也打死你,回回碰到你我就倒霉。你这个丧门星……”
惠哲岚迎着警棍敲锣大喊。警棍凶神恶煞般冲过来,拔起地上那粗木棍朝妇女打过来,惠哲岚一扭身侥幸躲过。红眼的警棍又将木棍高高举起,眼盯着惠哲岚的后脑勺砸去。惠哲岚无视警棍的存在,更不惧怕木棍对她的生命构成威胁,仍然敲锣大喊:
“座山雕下山了,座山雕下山了!”
“住手!”
随着大喝声,李子寒横在前面。警棍棍起棍落,重重砸在李子寒肩膀上。李子寒身子一颤,本能的上前抢夺木棍与警棍撕打起来。李子寒借势转身抬腿就是一脚,警棍被踹倒在地。李子寒指着警棍怒骂:
“你这个混蛋,想玩命啊!光天化日无法无天了。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妇女下黑手?难怪村民们骂你们是土匪,是招商请来的土匪吗?”
李子寒大口喘着粗气。警棍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两眼怒视着李子寒问:
“小子,你是谁呀?敢跟我叫板,是找死吧!想死,我成全你。”
警棍穷凶极恶地扑上来。李子寒闪身猛踹一脚,警棍被踹得一个趔趄,李子寒跟着扑上前就是一个通天炮,将警棍打倒,气愤至极的李子寒又踹了几脚。警棍趴在地上怒瞪着李子寒喘着粗气。李子寒抹了下嘴角血蹲下身,用手点着警棍愤恨的说:
“你给我记住了,我叫李子寒,回去学点法,谁的命都不是盐换的。”
李子寒说完刚要起身,就在这瞬间,警棍从裤腿上拽出匕首喊叫着刺向李子寒。李子寒下意识地一躲,前腹还是被猛划了一刀,往后倒退两步半跪在地上,手捂刀口鲜血流出来,两眼瞪着警棍:
“你,你,真下得了手,真的好残忍。难怪老百姓骂你们是土匪,强盗……”
警棍站起身,狂妄地笑了:
“你说对了,我警棍就是这么残忍。否则,就不是我警棍了。这一刀是让你留点记性,以后命大还活着,就别管闲事,抬头看看是啥年头,遇事学会绕道走,啊……”
警棍把刀在李子寒身上蹭了蹭放回裤腿。
李子寒满头汗珠,忍痛挺起身,满手是血地指着警棍大骂:
“恶棍,丧尽天良,丧心病狂,毫无人性。我不会就这么算了,更不会放过你……”
警棍脸一绷“嘿嘿”一声冷笑:
“有钢,死到临头嘴挺硬,谁放过谁呀!如今这年头像你这样一根筋,不知死活的人还有吗!好,想死,我成全你。”
警棍捡起地上木棍朝李子寒打过来。李子寒吃力躲过木棍。木棍又抡过来,惠哲岚猛扑上前用身子护住李子寒,头部被重重地挨了一木棍,身子一软瘫倒在李子寒身上。李子寒跟着晕倒在地上。华子罡上前夺过警棍手里的木棍扔在地上,嘴里惊喊:
“快走,他是新选上的乡长。快走!”
华子罡理智地拽起警棍,两个人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