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域之外

第七章 囚禁

    江二十四看着屋内的众人,和面前的白发女人知道自己已经从梦境中出来了。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那个叫司长的戴面具的人率先问道。

    月妖夜盯着江二十四看了一会回答道:“我的[梦魇]对他没有作用,记忆恢复也失败了,我无法还原当时事情的真相,也无法弄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众人沉默了片刻,月晓残率先打破寂静开口问道。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关着他,等他恢复记忆吧?”

    “月妖夜,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司长酝酿了一下然后又补充道:

    “你在梦境里观察过他,梦境里的他即使有能力保持理性,但潜意识里的欲望和性格缺陷任然会放大之后暴露出来。

    “你有发现过他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吗?”

    月妖夜看了一眼,被束缚住的江二十四,他在蚕茧里安安静静的注视着自己这群人,等待着即将要降临的审判。

    月妖夜皱了皱眉头,收回视线对着司长回答道:“我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月妖夜继续补充着解释道:“他总是分不清楚一件事情的主次,做一些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情,而且,他还有很多幼稚且离奇的问题。”

    月晓残和司长看了看月妖夜,又回头打量了一眼头上缠着绷带的江二十四,对这件事有了初步的理解,意识到月妖夜说的应该是真的……

    “快说说,他都干了些什么?”月晓残一脸坏笑,不怀好意的问道。

    月妖夜没搭理他,继续回答着司长的问题。

    “我觉得他骨子里应该不是一个坏人,但我也不能保证他没有嫌疑,所以我的建议是再观察他一段时间。”

    司长听后回答道:“那就再等一段时间吧,看他会不会恢复记忆。”

    “你们两个放开他吧。”

    在司长的吩咐下,控制着将二十四的两个人松开了手中抓住的淡蓝色能量体铁链。

    江二十四只觉得浑身一轻,束缚在身上的铁链化成了点点荧光,消散在了空气中。

    “你就在这里继续养伤吧,我们有了新的发现,或者是你的记忆恢复了,我们会再来找你的。”

    “嗯……等一下,就是,我想了解一下,关于我是神仆和我神术这之类的事情。”江二十四对于这些事情一知半解,有些语无伦次的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将我囚禁在这里?我应该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师长听完后有条不紊的回答道:“你是神仆,这件事大概率是不会错的。

    “至于你的神术是什么,我们目前也不知道。

    “我们是临东城邦的须弥使,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是负责城邦安全,排除潜在威胁的特殊部门。

    “至于囚禁你……有两点,第一,你的身份确实有问题。第二,我们是为了避免你被其他城邦发现后,蛊惑和利用你,让你干坏事。”

    “哈哈哈哈哈哈……”长着白色头发的月晓残听到这里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刚刚想到了开心的事情,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月晓残讪讪地解释道,努力憋笑的他往众人身后挪了挪。

    司长戴着面具,看不出他有任何表情,似乎并不在意被别人打算他讲话,继续回答江二十四的最后一个问题。

    “我们并不知道你之前的身份,所以也无法知道你之前是否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听着司长事无巨细,一本正经的回答,面对巨大的信息量,江二十四脑海里的奇葩问题如雨后春笋般,开始纷纷冒头。

    各种细枝末节的问题让江二十四一时之间不知从何问起。

    司长说完之后不等江二十四回答,直接离开了,满头白发的月晓残笑盈盈的看着江二十四,最后才走。

    江二十四回过神来的时候,众人已经消失了,他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药师正拿着扇子,蹲在墙角边熬药,看见将二十四之后他张开只剩两颗牙齿的嘴巴,阿巴阿巴叫了两声,这应该是在跟江二十四打招呼……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江二十四处打量了一下,视线越过院墙,他看见东边有一栋巨大的建筑,耸立在天边,如擎天巨柱般直插云霄。

    江二十四眯着眼睛,穷尽目力,也只能隐约看见塔顶似乎有黑点如鸟般盘旋,起起落。

    江二十四收回目光,开始观察其他的地方,可高高的院墙阻挡着视线,他只能看见一个四方形的天空。

    江二十四来到大门处伸手推了推门,大门纹丝不动,略一思索后,又尝试着拉了一下,大门摇晃了一下,仍然没有打开。

    “应该是从外面锁住了吧。”

    江二十四放弃了出门的打算,他准备回房间休息,睡个回笼觉去。

    嘎吱——

    门开了。

    “你有什么事吗?”

    江二十四闻声回首望去,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站在门后。

    门果然是向内开的,江二十四的视线越过面具人,刚好看见一行穿着盔甲,拿着长矛的士兵从门前经过。

    “我能出去吗?”江二十四诚恳的问道。

    “不能!”

    伴随着面具人冷冷的回答,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江二十四讪讪地转身回屋。

    …………

    半个月过去了,江二十四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睡觉,吃饭,喝药,晒太阳,养伤。整日无所事事。

    江二十四发现,自从那天的梦境审问过后,再也没有其他陌生人来找过自己,那种味道辣辣的红色小果子,也没有再吃过了。

    院子唯一能见到的人就是那个药师老头,可惜他是个哑巴,无论问他什么,他都笑着阿巴,阿巴,阿巴……江二十四拙劣的肢体语言无法跟他进行有效沟通。

    江二十四闲得无聊时候也会探索一下灵术,神术之类的,可无论他用各种办法,尝试多少次,也重来都没有成功过。

    江二十四也尝试过找守门的面具人聊天,在经过无数次试探后,被无脑要求狂轰滥炸的面具人不胜其烦,再也没有搭理过江二十四,如果不是需要放药师进出和送饭,可能他再也不会把门打开了。

    今天也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江二十四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药师老头对着江二十四一通比划,“阿巴,阿巴,阿巴,”药师的限定专属语言听的江二十四一脸懵懂。

    看着老头“声情并茂”的“肢体语言”,江二十四似乎是明白了要干什么,连忙坐直身体,然后低头,药师缓步上前把绷带拆开。

    头上的绷带拆开之后没有再缠上,也没有上药,这个时候将二十四才恍然大悟,药师之前的一通表演是“伤好了,可以拆绷带了。”的意思……

    “这真……是盲人摸象——各执一端啊!”

    江二十四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形容具体的感觉,只是在无语的尴尬中,感叹着人与人之间的沟通障碍竟然如此之大。

    拆掉绷带后江二十四用手摸了摸,他没有找到伤口的位置。

    这里没有镜子,于是江二十四找了一盆水,试图通过水的镜面反射来查看头顶的情况,寻找伤疤的位置。

    在一通摇头晃脑的自我检查后,在水面那模糊的影像里,江二十四发现自己的额头完好无损。

    “这老头医术这么厉害吗?伤好后都不留疤的!”

    江二十四心里嘀咕着,回头打量了一下哑巴老头。这么多天里,自己好像从来都没觉得头上有痛感传出来,换药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

    药师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一个熬药的小炉子,还有各种纱布绷带和草药残渣之类的医药用品。

    药师不住在这个院子里,他每天的行程就是来这里煎熬汤药,两副治伤的,还有一副治失忆的,一天三碗药,等江二十四喝完后药师老头就会离开。

    这药师现在连煮药的瓦罐都收拾打包起来了,大概率是以后再也不会来了吧。

    江二十四原本是本想询问一下的,但考虑了一下双方“言语”不通,无奈的放弃了。

    自己的失忆还没有治好啊!这药师的举动是打算放弃自己了吗?

    看着药师背着大包小包离开了,江二十四无动于衷,因为他觉有些事情似乎不对劲,类似自己额头上的伤之类的这种,看着没问题,但肯定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