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驰大陆

30、年少也识愁滋味

    司马逸凌回头一看,一个人影就在面前,下意识的挥了一掌,那黑影一闪躲开,轻声说道:“是我,小姐”,司马逸凌差点被她气死,想大骂她一顿,又怕吵醒立冬,轻声说道:“你啥时候学了这个德性,像个幽灵一样,本小姐不死在敌家手里,迟早也要被你吓死”!

    玉兰委屈道:“谁又知道是你呢,这两晚那笛声吵得我睡不着觉,忽然发觉房上有动静,还以为家里来了贼,便跟了上来”。

    司马逸凌:“你也听到笛声了?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听到呢”!

    玉兰嘟嘴道:“你以为我和小立冬一样吗,睡得像个小猪似的,哈哈哈……”。

    司马逸凌也被她逗得轻声笑了出来,二人轻轻跃下房顶,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里,发觉立冬确实睡得很香。

    接下来的十天里,司马逸凌和玉兰还是一如既往的收拾家里,各应器具一一摆放到位,屋里屋外也打扫得整洁有秩。这一收拾,发觉这老屋还很漂亮,在这西南边陲之地,少有四合院,更难得的是这四合院的院子很大,差不多得有一亩地之多。司马逸凌和玉兰商量后,决定在院里挖一片菜地,在围墙边种植一些果树,这里是小村落,一切都是自给自足。至于肉食,司马逸凌也想过饲养一些牲畜,但玉兰觉得太脏,并且镇上也是有卖的,下江镇距离木鱼村也就二三十里路,她们二人轻功都不错,来回也不需要很长时间。

    这期间,小立冬早晨无聊,便每天起床后就复习师父和妈妈教给他的武功,下午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耍,很是充实,只是在此期间,闹了一些不愉快。

    苟大勇用一袋火龙果换取了小立冬教他一套摔跤之法,但此套摔跤之法却不易练得,大勇练了七八天才完全掌握要领。一天,他约弟弟去河边捞鱼,到了河边便提议比试摔跤,起初二人不相上下,僵持了半天,最终大勇抓住了一个机会,狠狠地把二平从背上摔下,这一摔可把二平摔个够呛,断了两只肋骨,村里没有郎中,二平父母非常着急,气哼哼的找上门来,二平母亲见到立冬就骂:“这是谁家养的小杂种,小小年纪就如此坏,长大还了得了”!

    玉兰听她辱骂,气上了来,回道:“你家的才是小杂种,你嘴给我放干净点”!

    二平母亲更是不得,上前便欲动手,幸得二平父亲拉住,才没打了上来,但口中还是没有停下:“原来是你这个小骚货生的,看你不过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不知勾引了哪家汉子,生出个这种坏胚”!

    司马逸凌听她如此辱骂立冬和玉兰,想上去就给她一个耳光,只是她始终谨记她是避难的身份,忍了下来,打断二平母亲的话道:“夫人真是不讲理,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非得上来就乱骂一通”。

    二平母亲:“哦嚯嚯,我们山村婆娘,天生卑贱,可不配叫什么夫人,但是我们再卑贱也不偷汉子,不生小坏蛋”!

    司马逸凌觉得再让她这样闹下去,非得把全村人都吸引过来,果不其然,有几人已经闻声赶到院外,厉声道:“姐姐这话我可听不下去了,谁偷了汉子,谁又是小坏蛋,你这是来闹事的,还是来解决事情的?要是闹事,我奉陪,但耽误了事情,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二平母亲想起二平伤势,也担心了起来,她觉得眼前这个小娘子说得没错,逞口舌之快并不能治好二平,于是停止了辱骂,叫二平父亲将二平抬了上来。二平已经痛的满脸发白,满头大汗,一个劲的乱叫,司马逸凌见状立马上前查看,一看就知断了两根肋骨,当即点了二平的肩穴,一是防止体内血液乱流,二是可以减缓疼痛,又吩咐玉兰回屋去捣草药,玉兰听得药名便匆忙回屋捣药。

    二平疼痛感缓了很多,慢慢的就不叫了,二平母亲见状,心放下了许多,也不再辱骂,司马逸凌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问道:“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孩子是怎么摔的”?

    二平母亲指着立冬道:“你去问这个小……”,她本来想说小杂种,又碍于司马逸凌刚刚救下二平,便改口道:“你去问他吧”。司马逸凌转头看向立冬,立冬只是摇头,满脸惊恐,他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场面,被吓得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张莉父亲站了出来,说道:“苟家嫂子,再生气也不能为难孩子,他那么小,能知道个什么,你就把事情和大伙说说,趁好我在,可以给你们评判评判”。

    二平母亲知道他是村保,心里有几分害怕,不敢硬怼,便把立冬如何出主意让苟氏二兄弟摔跤,立冬又如何挑拨兄弟二人关系,如何教他们摔跤之法一一说了出来,这些是她从大勇口中得知。

    司马逸凌问立冬有没有这些事情,立冬没有否认,但他说他并没有挑拨苟氏二兄弟的关系,更没想到这摔跤之术会如此厉害。司马逸凌没有批评他,叫他回屋反省,立冬正欲回屋之时,玉兰也拿着捣好的草药出来,便停下脚步观看。司马逸凌将草药包在二平断了的两根肋骨之处,又吩咐立冬回屋反省。

    二平父亲跳了出来,吼道:“难道就这样放了这小子吗,大伙也看到了,二平就是他害的,他要负责”!

    张莉父亲听不下去,说道:“苟二哥,立冬这么小个孩子,你要他负什么责,他能负什么责”。

    二平父亲:“额,额,那总得有人负责吧,伤的这么严重,不拿个十两银子出来,怎么也解决不了吧”,他进院就发现司马逸凌家气派,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便想趁机打劫一把。

    张莉父亲气道:“十两银子,我们一年不吃不喝也攒不了这么多吧。苟二哥,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意,乡里乡亲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谁能保证自己不犯点错呢,一个村子要互相包容谅解”,旁边看热闹的众人纷纷说好。

    二平父亲却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吼道:“张大奎子,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什么哪门子的乡里乡亲,她们才来几天,我看只怕是你想着和她“相里相亲”呢,你以为我没看到吗,那天你俩在大榕树下呆了一个下午”!

    张莉父亲气炸了,卷起袖子便欲上前揍他,司马逸凌见状,赶忙拦下,并对众人说道:“首先我要向乡亲们道歉,没想到初次见面就给大家不好的印象;其次,李二哥所提的赔偿,我觉得是合理的,我们愿意承担二平的所有医疗费用,并且赔偿苟家二十辆银子以求谅解,我们虽然不富裕,但家夫在外做小买卖,凑钱总是方便些;再者我们是清白之家,这所老宅原是家夫远房亲戚所有,家夫父亲年轻时曾得他们恩惠,后来做生意有了起色,就把他们接城里享福了,二老去世之前,一直有个希望回趟老家,无奈年高体弱,不能成行,便交代在他们往生后,希望有人能来看守老宅,他们的阴魂才能找到回家的路;最后,至于我和张大哥聊天之事,那纯属捕风捉影,张大哥的人品我想村里人都看在眼里,阿莉和立冬是好朋友,阿莉发现立冬不熟悉村里的风俗习惯,就和张大哥说,张大哥担心我们因为不知道村里的风土人情而闹出笑话,便找我聊了一下;另外,这次的事我想是一个意外,立冬那么小,他没有那么多心思,小孩子的事情就让他们小孩子解决吧”。

    众人随之散了开去,立冬却是不知所措,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确实是自己教了大勇摔跤之术才让二平受伤,他觉得是他害了二平,一言不发,呆呆的在院里看着围墙。司马逸凌见他难受,便把他抱回屋里。

    两天以来,玉兰想尽各种办法逗立冬开心,立冬却无动于衷,也不出去玩,就在屋里躲着。司马逸凌也很无奈,只说:“小孩子嘛,过几天就好了”!

    第三天傍晚,张莉、李敏、李向武三人见立冬已经三天没来玩耍,便结伴前来查看,立冬见到他们也没有特别反应,还是呆呆的,一言不发,李敏急道:“立冬,你这是怎么了,怪吓人的,平时那么活泼”。

    张莉却看出一些端倪,安慰道:“你又不是故意的,不要难过了,我们都相信你”,李敏和李向武纷纷附和。

    立冬突然大哭了起来,说道:“是我害了二平,是我害了二平,我对不起二平”,一直哭个不停,三个小朋友不断安慰,不见效果,只能三个围着抱住立冬。张莉在他耳边轻声说:“你是最可爱的立冬,我们都相信你”!

    立冬听她那温柔之语,只觉寒冬突遇暖流,喃喃道:“真的吗”?

    李敏很激动,不断叫着:“他说话了!他说话了”!

    李向武却道:“肯定是真的啊,你就是最可爱的立冬,我们都相信你”。

    李向武比立冬还小,一直很内向,很少说话,他的话语把立冬激活,咯咯笑道:“原来你也会说话”!

    李向武:“我话是少了些,可是我很崇拜你,立冬”。

    立冬心里正害怕大家误解他,怎么也想不到还有人崇拜他,疑惑道:“小武,你这算开玩笑么”?

    李向武:“千真万确,我就是很崇拜你,你居然能当大勇和二平的师父,太厉害了”!

    立冬:“可别提了,提了就伤心”!

    李向武:“我愿意拜你为师”,说着便向立冬跪了下去,续道:“徒儿李向南拜见师父”!

    张莉、李敏、立冬三人都被他这突然的行为感到诧异,反应过来时,都哈哈笑个不停。正笑间,妈妈和兰姐端着饭菜出来了,张莉三人见他家就要开饭,便欲道别,司马逸凌赶忙拦下,邀请三人一起吃饭,三人也不再客气。

    席间很是热闹,张莉为大家讲述木鱼村的趣事,李敏则和大家说了家里的一些趣事,李向武虽然不言,但他的动作不时就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正笑间,却见李母匆忙赶来,见面就合拾祈祷:“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众人都很疑惑,不敢说话。

    李敏急道:“妈妈你这是怎么了,怪吓人的”,李母定了定神,反应过来,对司马逸凌道:“真是不好意思妹妹,唐突打扰”。

    司马逸凌:“不会呀,李家嫂子,我欢迎你来都还来不及呢,只是看嫂子神情,似有急事”。

    李母:“急死人了,妹妹,你这里离村里有几步路,你不清楚,村里都炸锅了,说是江边来了很多怪人,我一看他们两姐弟没在眼前便急的要死,去张莉家,也没看到,张大哥他们说可能会来找立冬玩,我便跑过来了,张大哥现下估计已经赶到江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