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送礼
乌苏难民的到来打乱了木鱼村的平静生活,虽然有张莉父亲居中协调,村民们还是放心不下来。张莉父亲找村民们商量,大家同意把一些荒废的土地让予乌苏难民,这些土地要么是比较贫瘠,要么是离村教远。村民们总觉得这样白白的让出去,心有不甘,可又想留着也没用,反正大家也不耕种,其实他们最担心的还是怕难民们对他们打劫,让出一些没用的土地也没任何损失。
难民们听说有了新土地,都非常高兴,第一时间就组织人员去开垦,虽然这点土地对于他们五六百人来说少了些,可有总比没有好。
大概十天左右,司马逸凌所赠的大米已经被吃光,幸好双河村赵孟送来了两袋,至少可以撑个两三天。张莉父亲一直在做村民们的思想工作,希望他们能够拿出一些米来,村民们都不表态,互相观望,他们希望张莉父亲去向官家要些,张莉父亲无奈的告诉他们:现在不是老皇帝那会了!
司马逸凌答应帮乌苏难民们借一百袋大米,她很早就想启程去临安,又被张莉和李敏拉着教他们画画。木鱼村很少有人上过学,他们平日所学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听说司马逸凌画画很好,这些天父母又交代他们不允许出去玩,便缠着司马逸凌要学画画。
至于很少有人上过学,主要有两点原因:一是离学堂远,学堂在其他村,距离木鱼村有六七里地;二是学费贵,木鱼村的收入主要靠卖猪、牛羊等牲畜,一些年头,虽然养的多,但是没有人收购,因为这里实在是偏僻。
李向武跟着张莉和姐姐一起去立冬家玩,一到立冬家,他就单独把立冬叫到房后,开始二人的武学世界,立冬也觉好玩,妈妈所教步法倾囊相授。
一天傍晚,张莉等三人正欲回家吃饭,玉兰把他们留下,张莉等人觉得总在别人家吃饭是不好的,找借口推脱。玉兰向他们说了实话,她说今天是司马逸凌的生日,大家一起帮她过生日会比较有气氛,三人才答应在她们家吃晚饭。
三人听说司马逸凌过生日,觉得不送点礼物怎么会好意思,于是找借口说回家换衣服,一会就回来。
张莉回家跟父亲说她要帮立冬妈过生日,父亲给了他一块牛干巴作为礼物,李母则给了李敏姐弟一袋蟠桃和一袋苹果作为礼物,三人在大榕树下集合后才一同赶往立冬家。
见他们都提着东西来,司马逸凌觉得奇怪,问道:“我不过就交了你们画画而已,哪里就要你们送东西了,我又不是教书先生,我们是邻居嘛,你们能来陪我们,我就很开心了,一会回去时把东西带回家,高姨可不敢收”。
张莉听出了门道,原来司马逸凌还不知道她今天过生日,正想回话,却被李敏抢道:“今天不是高姨的生日吗,我们是给你送生日礼物的”!
司马逸凌想了想,对了,今天正好五月十六,想想自己都多少年没过生日了,想哭,又怕在孩子们面前丢脸,回他们道:“是啊,我都忘了,玉兰这小蹄子怎么敢让你们准备礼物呢,看我去收拾他”。
张莉忙道:“不怪兰姐的,是我们自己准备的,高姨对我们那么好,这点小心意是应该的”。
为了让司马逸凌惊喜,玉兰早早的就把司马逸凌母子支开,母子二人都被蒙在鼓里,立冬见张莉三人回他家来,高兴得给三人一个大的拥抱,喃喃道:“我最喜欢你们在我家吃饭了,太开心了”,转眼发现三人带了礼物,哈哈大笑道:“你们真是太好了,我最喜欢吃牛干巴了”!
李敏听他说喜欢张莉带的牛干巴,心下有些不满,说道:“这是我们给高姨的生日礼物,立冬”。
立冬这下才反应过来,转头问妈妈:“今天是你的生日吗,妈妈”。
司马逸凌笑道:“是呀,你看他们多乖巧,还给妈妈准备了礼物呢,你得替妈妈谢谢他们”。
玉兰插话道:“立冬,他们都给妈妈送礼物了,你打算送什么呢”。
李冬指着枣树上的大枣道:“那我给妈妈送枣子吧”。
玉兰:“这可算不得,大枣本来就是你妈妈的呀”。
李冬觉得兰姐说的对,可一想,他所有的东西哪样不是妈妈的,这可怎么办,有了,从怀里掏出师父送给他的月牙石,众人纷纷惊奇,因为这月牙石实在太漂亮了,就练司马逸凌这种富家大小姐看了也啧啧称奇,转念问道:“冬儿,这小石头你是从哪弄来的”。
立冬谨记师父的话,别慌道:“我在山上捡到的”,边说边把月牙石送给妈妈。
司马逸凌知道他说的山上就是梅山,她觉得这月牙石有可能是南哥以前留下的,也不作它想。
玉兰做了几道硬菜,大家都纷纷叫好,直夸她厨艺好,夸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在玉兰的安排下,司马逸凌终于过上久违的生日。夜里,她忽然觉得心神不宁,这些天一直忙着收拾家里和处理难民的事情,都把南哥忘了。看着立冬送她的月牙石,她笃定这就是南哥留在梅山的,决定去临安一趟,一是去买米,二是探探有没有什么风声。
第二天司马逸凌起了个大早,跟玉兰说了一声,便出了家门。这一带她已经走了多次,避开村民,施展轻功,来到临安时,太阳也才露出头来。
她直接来到养心楼,薛姓中年妇女见到她很开心,把她引到包厢,二人互叙重逢之情。几杯茶后,司马逸凌问她:“薛姐最近还好吗,没有出啥大事吧”。
薛姐笑道:“也就那样吧,反正已经被绑上贼船了,想逃也逃不了了,前次和妹妹相聊,我想通了很多事,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一切随缘吧,管他的了,活好当下的每一天就行了”。
司马逸凌:“对的,开心不开心都要过一天,况且姐姐这养心楼生意是真的好,刚才进来时,我看都已经座无虚席了,现在离吃饭时间还早呢”。
薛姐:“妹妹可别提了,这贾雨太贪心了,他不但想垄断临安的人参生意,最近又开始搞什么开矿,现在店里这些人大部分都跟开矿有关”。
司马逸凌:“管他的,出了事也是他们官家的事,跟姐姐没有关系”。
薛姐:“话是这么说,他要干什么是他的事,我只是希望他不要掺和养心楼我就谢天谢地了”。
司马逸凌:“姐姐要是实在怕的慌,要不就撤出养心楼吧,让他一个人闹吧”。
薛姐:“妹妹说的是,我也在考虑这事了,只是这个店是我多年的心血,有点不舍,妹妹可有什么路子”?
司马逸凌:“姐姐可有想过稻米”?
薛姐:“妹妹真是灵通,我正在想卖米的事呢,听说乌苏国正在闹兵乱,有战乱就需要粮草,有战乱就有饥荒,稻米生意我看可以做”。
司马逸凌:“姐姐才是厉害,早看到这个商机了,妹妹也想做,可惜没有官家关系。我看姐姐倒是做得成,有贾县丞做后台,可以打通各个关口”。
薛姐:“是这么个理,我又怕贾雨这厮又掺和进来,哎……”。
司马逸凌:“我有个想法,姐姐可以把养心楼送给贾县丞,换取他不掺和稻米生意,他肯定会同意的,这养心楼赚的可是稻米生意的几倍,而且不操心”。
薛姓女子没有立即回司马逸凌,她在想这养心楼他已经经营多年,就算转让给贾雨,转让费也是一大笔银两,心里犹豫。
司马逸凌看出了她的犹豫,道:“薛姐别纠结了,既然想摆脱他,就得舍了转让费,我想贾县丞是不会愿意给姐姐转让费的”。
薛姐:“妹妹说的是,哎,就这样吧,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今天就和他谈”。
司马逸凌又问:“姐姐可知这开矿是怎么回事?乌苏兵乱又是怎么回事”。
薛姐:“这其实就是一回事,都是……”。
司马逸凌太过惊奇,一下就“啊”了一声,打断了薛姓女子的话,觉得有些唐突,才道:“不好意思,妹妹被吓到了,这怎么就会是一回事呢,姐姐请继续”。
薛姐:“我听说乌苏军队也是为了山里的矿才去攻打周边的部落,至于我们贾大人,他去双河开矿完全是林家的安排”。
司马逸凌原以为乌苏军队攻打部落会跟南哥有关,现下听她说是为了开矿,心里有些失落,回道:“哦哦,原来如此,不过这乌苏军队也太霸道了,要开矿也是可以商量的嘛,何以要灭了人家整个部落呢”。
薛姐:“这些乌苏士兵确实可恶,但他们不得不这么做,我听说乌苏那里的部落少通外部,并且信奉图腾之说,难以商量的,所以他们才会悄悄的攻入,打得那些部落措手不及”
司马逸凌气道:“这也太可恶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薛姐笑道:“妹妹别急,王法还不是王说了算么,这世道,包括你我,无非也就是为了钱银二字,管他的,咱们小老百姓,过好自己的就行了”。
司马逸凌沉了沉气,道:“嗯,我们还是过好自己吧,姐姐的稻米什么生意什么时候开张,妹妹可以支援一下”。
薛姐:“那先谢谢妹妹了,妹妹打算如何支援姐姐呢,哈哈……”。
司马逸凌:“这乌苏部落不是有人逃了出来嘛,妹妹受一朋友所托,叫妹妹采购一百袋稻米发往双鱼村”。
薛姐笑道:“你那朋友真是狗鼻子,那么快就做上这生意了,既然妹妹这么捧场,我今天就和贾雨说,明天便开张!妹妹什么时候要呢”?
司马逸凌:“那就预祝姐姐开张大吉,姐姐先打理好开张的事情,迟几天也没关系”。
薛姐:“妹妹这是小看了姐姐,这临安姐姐熟得很,很快就组织起来了,七天之内必定送到木鱼村”。
司马逸凌给她付了银票,又交代送给木鱼村张奎,才告别了薛姐。这次出来,司马逸凌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他感觉南哥好像就在附近,于是又在临安城里转了半天才返回木鱼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