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当李逵魂穿林小妹

第二十七章 舟儿

    二驴子顿时方寸大乱,只朝舟儿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你要往哪儿去?”舟儿笑了:“那蔷薇露可是好东西呢,难为你能弄来给我。只是不知你之后还能不能得了呢?”

    二驴子闻言,缓缓转过身来:“你想干什么?”

    “诶呦,这就急了。”舟儿看着二驴子沮丧的样子,心中很是受用:“哼,你们那些伎俩拙劣的很,也就是我无聊,才没戳破你。”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多说什么?”二驴子冷冷道。

    “又玩这套。”舟儿笑了,她抬眼盯着二驴子,仿佛在看一个玩物,二驴子瞬间浑身冒出冷汗来。

    “我玩什么了!……”

    啪!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二驴子脸上,他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后一脸不可思议:“你打我?”

    “你以为呢,老娘早就想这么干了!”舟儿往旁边椅子上坐下,淡淡道:“你还以为只要你发发脾气,我就会事事顺着你?之前我迁就你,也不过是哄着你玩罢了。”

    二驴子快气炸了,他指着舟儿,表情看上去要活吞了她。

    舟儿抬手把二驴子的手打下来,笑道:“你也不用这样,今儿这件事纯纯是你惹出来的,你但凡乖些,咱们这会也不必动嘴动手的,大家安好,各取所需罢了。谁知你眼瘸了,勾搭这么个蠢货,自己蠢也就罢了,还差点把我们拉下水。”

    二驴子一愣,有些迟疑道:“可儿她,说了些什么?”

    舟儿道:“说出来你别不信,她竟自己跑去太太屋里的彩霞那儿,吵着要彩霞给她再捎瓶露来!也不知她怎么想的。这不,她当场就被彩霞送到二奶奶那儿去了,这会二奶奶正在查呢。你只通过我见她,其他人不曾知道你同她有交情。我却是大家都看着的常去寻她的,过会指不定就查到我头上来,可不是让那蠢货害惨了!”

    二驴子疑道:“太太屋里的彩霞?我记得她和可儿交情是极好的,上次那瓶蔷薇露也是彩霞从太太屋里拿了给可儿的,她这会怎么又抓起可儿来?”

    舟儿冷笑一声,别过头开口:“她说这露是彩霞给的,便一定是彩霞给的么?我且告诉你:这彩霞前几日有事出府去了,昨儿才回来,这露却是我们前天得的,彩霞怎么替我们拿露?再说,她一个低等丫鬟,原本就是个拉杂挑水的,近几日才勾搭上赵姨娘,成了府里环儿哥的丫鬟,也不是很受待见的,她怎么会同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玩的好?”

    二驴子想了一想,觉得舟儿所言有理,只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若这露不是彩霞拿来的,还有谁能到太太屋里把露偷出来?你也说了,她不过一个小丫头,哪能从太太屋里偷出东西来?”

    舟儿道:“这却有什么,只要给的钱足,总有人愿意去。况且太太本就对那些东西不上心,一直是屋里头几个大丫鬟看着的,少这么一件两件,只要不是太稀贵的,太太哪能看得出来?不过大家混着瞒过太太去罢了。”

    二驴子闻言,凑上来给舟儿捏着肩道:“姐姐身上紧的很,昨晚儿没睡好罢?以后姐姐若有睡不着的时候,只管让人把我叫了来,我同姐姐说说话解解闷,保准姐姐睡香甜。”

    舟儿皱眉,将二驴子的手从肩上打下来:“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劳你关心了,我晚上睡得可好呢,就不劳你来看我了。你也别忙着出这副酸样子,哄着我去给那个蠢货求情去,你又得了好处,又做了好人,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二驴子见心思被猜出来,索性不装了:“既然姐姐说了,少那么一件两件的,瞒着太太也就混过去了,怎么这会又大张旗鼓地把可儿抓起来?”

    舟儿道:“我却也不知。话说这露也算不得什么珍稀物,不过今年下来的花儿少,到太太手里倒也剩不了几瓶了。怕不是可儿得罪了什么人物,这才被害了。”

    二驴子闻言想了一想道:“她给我露的时候说过这露珍贵的很呢。”

    “明白了?”舟儿笑了,眼睛直勾勾盯着二驴子:“你不能让我白费力气啊,是吧。”

    舟儿站起身,手顺着二驴子胸口的布料处往下滑去,二驴子受不住,闭上了眼。

    “瞧你吓的。”舟儿收了手,对二驴子道:“我同你开玩笑呢,实话说,要不是这张脸合了我的心意,凭你这股傻劲儿,就算是给我十万两银子我也不跟你的。”

    二驴子只嘿嘿一笑,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嘴里道:“可不是么,多亏了这张脸还耐看些,这才能和姐姐搭上两句话儿。不过我实在蠢笨,有时候说话不三不四的得罪了姐姐,怨不得姐姐怪我,我只打我这张嘴!”

    “油嘴滑舌的,你嘴里有几句真话!”舟儿笑了。

    “话是假,我对姐姐的情谊却真。”二驴子笑道:“我还有事,改日再来陪姐姐说话。”

    “忙什么呢,这儿还有你的东西,你却不拿走?”舟儿笑指桌上一个纸团道。

    “这是什么?”二驴子心下奇怪,将那纸团张开来一瞧,却见上头竟写满了字。

    二驴子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纸上的字,看清第一行字的一瞬间,他猛地把纸团起,扔到痰盂里。

    “这是今天我去看可儿,可儿塞给我的。”舟儿使劲压住上扬的嘴角,假意劝道:“可儿说了,一定让我把这个给你,说你看了自然就明白了,我就给带回来了,本想让人去叫你来这,谁知事情太多,我竟忙忘了,也没来得及打开看看。上头却写了什么?且说给我听听罢。”

    二驴子黑着脸,十分不自在道:“还能有什么?不过是一整张小女人味的牢骚罢了。我自身都难保,哪里顾得了她!”

    舟儿忍笑道:“虽说如此,你也太无情了些,这可是你曾经的枕边人呢。”

    二驴子听了,破口骂道:“什么枕边人,她算哪门子的枕边人?我娶过她么?我要娶也要娶个清白的正经人,她哪一条占了?”

    舟儿本带着笑意,却在听到要娶清白人那句话时,笑容一下子收了回来。

    “我呸!没地地方骂了,来我这里发什么疯?”舟儿将二驴子用力推了出去,嘴上还道:“撒泡黄汤照照你自个,你是个什么东西呢!人家正经姑娘能看上你?她们都拿你当快烂抹布躲着呢,也只有我不嫌你,你来的时候还赏你口热茶喝,你要去别处,人家不拿棍子赶了你的!”

    二驴子早一溜烟跑了,院子里只剩下舟儿一个人的谩骂声。

    屋里的小丫头受不了都跑了出去,嘴里还骂着“泼妇”“老不死”之类的话。

    等舟儿骂累了,院子又恢复平静时,小丫头们才结伴回来了。

    黑夜降临了。一切都在沉睡。

    唯有婆子们聚在一起,她们盯着桌子上的牌,眼中发出贪婪的光。在简陋的“牌桌”前,她们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