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不腹黑

第二百四十一章 恩怨两清

    穆升阳仔细阅读情报,叹了一口气,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言韶和穆初曦看到穆升阳表情的变化,两人对视了一眼,笑了:“看来,观音山是没什么事了?”

    “我培养的小少主,论谋略,论领军,都不会比你们任何一人逊色。”穆升阳带着一丝得意,道,“观观历经了这么多事,怎么还会输给杨夏?”

    穆升阳将情报递给了言韶,言韶读完,惊讶道:“季王竟赶上了!他招兵招得这么快?”

    穆升阳解释道:“爷爷和师父给了他一点门路,除了守城军还召集了一些江湖义士,不出数日就集齐了十万军民。”

    言韶道:“不过,此次死伤也不少,如今加上季王带的兵马,也只剩不足二十万兵马,这点兵力他们不一定能攻下都城。”

    穆初曦犹豫了一下,看向言韶道:“都城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消息封锁得密不透风,我们在城中的人估计也不敢动。”言韶看向穆初曦,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过,之前大哥派了一双厉害的人潜到城中,并试图联系嫂子,希望能搅点什么乱子,打破都城现在死气沉沉的局面。”

    穆初曦喃喃道:“那就好。”

    穆升阳歪头道:“兄长是在担心嫂子吗?”

    “云玉在都城应该能相安无事的,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公主。”穆初曦口上这么说,但眉头一直深锁,“只是,之前云玉帮了我们,她与诚王早就反目,只怕……”

    穆升阳看向穆初曦,笃定道:“兄长可以放心,嫂子肯定相安无事的。之前观观离开时使了点法子,就算诚王残忍灭亲,嫂子也有自保能力。”

    “什么法子?”

    “如若嫂子和承念其中一人死去,我们的探子会将一封公主亲笔书信交到藩王手中。里面包含了诚王的血缘、身世以及勾结西宁的罪状。如今国势动荡,但远在边境的藩王消息不通,加上路程辽远,自然无法带兵相助。诚王背叛大汉,坐拥皇城,却也是胜负未定,变数较多。为了不再滋生事端,定不敢动嫂子和承念一丝一毫的。”

    穆初曦听罢,露出了笑容,道:“那就好,难为你和弟嫂想得这么周到,感激不尽。”

    穆升阳点头:“应该的,嫂子本就是在风浪尖上的人,得益于她多次相助,观观才得以平安。这也是我和观观欠你和嫂子的。”

    穆初曦抱拳道:“我替云玉和承念谢谢你们。”

    穆升阳笑了笑,道:“如今,我们先来谈一下接下来的作战吧。”

    穆初曦心不在焉地看着地图,内心似有一种不安心在蔓延着。穆升阳的声音进不到他的耳里,脑海却是不断回想起李云玉那天对穆初曦所说的话——

    “从此以后,你的信仰,就是我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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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王在皇帝面前下跪,将两物高举过头,递到皇帝面前:“父皇,儿臣来迟了。”

    皇帝陛下沉吟,负手盯着季王,尔后才缓缓拿过传国玉玺,但虎符并未拿走。

    季王不解地看向皇帝,皇帝缓缓道:“如今李筹叛乱,你还需调兵遣将助我夺回皇城,虎符你先收好。”

    “儿臣遵旨。”

    “如今都城防守森严,我们虽打败了临边军,但对比起都城的固若金汤,这二十万大兵恐怕还是不够。”皇帝看向于观观,问道,“观观,你有何对策?”

    于观观抱拳,缓缓道:“唯有立即反守为攻,夺回都城,方有一线生机。若我们因为数量不足而裹足不前,我们等来的将是第二波观音山之战。”

    季王也认同,补充道:“父皇,儿臣认同小穆夫人的说法。此时我方应乘胜追击,不能让李筹有养精蓄锐的机会。”

    “嗯……”皇帝坐回了椅子上,淡淡道,“那么,你们立即率领全部精兵,攻打李筹,夺回都城。”

    于观观与季王齐声道:“是。”

    “边关那边有传来什么战报吗?”

    于观观报告:“今日来报,夫君、兄长和林将军正前往斯安城,估计还要四天时间。”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去点兵。”

    于观观和季王齐声道:“儿臣/末将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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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王为于观观掀开皇帐门帘,于观观坦然地走在季王前头。季王也没什么表情,像是习惯于观观的没大没小,笑着跟在于观观后头。

    季王看向于观观,担忧道:“你脸色很苍白,方才又受了伤。听说你刚生完孩子,本来身子就虚得很。快回去休息下吧!明日还托赖于你,出征都城。”

    于观观耸了耸肩,坦然道:“放心吧,我真没想到季王殿下会这么快就到。既然殿下来了,我有的是时间尽情偷懒。”

    “此番多谢你,我又欠了你一次。我一命,还有父皇母妃一命,都是你以命相守的。”

    “你只要记着,现如今我只为江山而卖命,为未来边疆人民的安定卖命,你就无需说欠来欠去这种话,我也没这么小气,都得一一记着。”于观观看向季王,天真笑道,“而且,首先我是女的,也没有当官的才能。以后你的江山,只会看到我带着兄弟到处小打小闹,顺便相夫教子的身影。”

    季王挑眉:“女的又如何?当年李琼玉奉命大汉女官,辅助陛下侦破几个疑难之案,当朝者无一不崇拜敬畏。你如今有战功在身,身怀雄韬武略,倒有几分当年李琼玉的影子。你说你自己没有当官的才能,我可是不信。反正,如今我是真诚地邀请你和升阳,未来能继续辅助于我。”

    于观观看向夺目亮眼的日落西山,懒懒道:“当上皇帝后,又岂能与现在一样?殿下,想想自从我与升阳踏进都城后,究竟都发生过何事,再想想你这个希望到底是好还是坏吧,切勿信口承诺。”

    季王低头想了一想,真诚道:“的确,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我做不好,你们肯定也不会放过我。得你如此提醒,我才真正感觉到,你们若能助我,肯定会跟现在的局面有所不同。”

    于观观拍了拍季王的肩膀道:“反正,现解决眼前的难题,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好。”

    “不过,你倒是放心好了。”于观观带着一丝俏皮玩味,一字一句道,“无论我们走到哪儿,都会看着你。”

    季王扬眉,与于观观开怀大笑了起来。于观观恰好抬眼,看见刘臾坐在了杨夏尸体的旁边,怔怔地发呆。

    于观观敛起笑容,对季王道:“我过去看一下。”

    “好。”

    于观观小跑走到刘臾身旁,悄悄地蹲了下来,轻声呼唤:“刘大人。”

    “哦,来了。”刘臾如梦初醒,缓缓道,“谢谢你,你果然言出必行,替他报仇了。”

    于观观失落地低头,此时刘臾心不在焉,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安慰他:“以后,我们红槐帮会罩着你的。”

    “我老了,力不从心。本想将刘家寄托下一代,却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刘臾看向于观观道,“等我回到都城,置办了程远的丧礼,也该向陛下告老还乡了。”

    于观观无法再说什么,应答道:“嗯,等回到都城安顿下来,我便将刘程远的遗体送到你府上,助你安葬他。”

    “有劳了。”刘臾站了起来,看着杨夏死不瞑目的样子,遗憾地摇头,“人死了,欠的事也都两清了。这孩子,送回他的家人那边吧。”

    说罢,刘臾对于观观握拳一礼,缓缓离开。

    于观观看着刘臾的佝偻背影,不由得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