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渐渐知道此行的目的——“义无反顾”进军天刑峰。

    “师姐，要不我先回去吧，今日灵感甚加，若是修炼，定有所成。”

    “这已经是你推辞的第七个理由，没意思，懂吗？”

    “懂。”

    “那就不要废话，带你见见世面，别总和一只井底青蛙一样，不知海有多大。”

    方羽略显难奈，他并不想去探索那肮臭的牢狱，狱内人间百态的深恶彰显无疑，杀性、欲性、邪性……在牢内总会有那么一些人显露。

    这世面已经见过了，没必要反复见，见的越多越乏味，不如回屋倒头睡觉。

    “这些天，有些人总耐不住寂寞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实力很强大可以为所欲为，原来不过是几个玄境的渣滓，自己送菜来。”进入幽暗长廊，白艳君语调上显得一丝嘲讽愚昧无知，说完之后，她转头对方羽倾城一笑。

    指桑骂槐，但我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啊，除了指派鹦鹉干坏事，没有任何姻缘外情……方羽微微低头，不再紧盯扭动的纤腰。

    玄境是渣滓，那他是什么？

    蜡油沾粘塑成短小拄梁，引线上焰火黄中带红，汩汩融滴如水滑至于盏台，清冷的微风呼之摇曳。

    空气中无腥臭，牢房内供犯人熟睡的茅草崭新一变，黯淡的痂痕清扫干净，暗角是铁栏一尘不留。

    一时的清新让人难以忘怀，但这种不错的现象撑不到一个月，鞭子抽打留下痛苦记忆的同时伴随鲜血溢出，吃喝拉撒位置大不变，牢内不能洗澡长短间无人清理脏源，脏臭的恢速如雷霆降落。

    天刑峰的牢房没那么严格，不同于皇朝势力，进进出出严密凭证，哪怕是牢门前都会有侍卫看守。

    白艳君带他落到一个眼神涣散入睡不得靠在排泄物旁边的男子，退到一边丢过钥匙：“问吧！”

    方羽敲了敲铁门，抽出从看入口老者那顺来的血鞭，组织了下语言：“你……”

    那人惊咦退到角落，原本的茅草上沾着显而易见的暗红，褴褛的麻衣撕口万千，不断挥手的动作证明他极其惧怕，他的神目穿过方羽的侧边，直入眼帘的是方羽身后的白艳君，并且打断方羽开口：“我真的没有道侣外情，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都说对面那个不是我道侣了，我只是花灵源嫖的……”

    谈吐有致的言语举止，方羽大概能判断出白艳君干了什么，毫无疑问动了鞭子，以及询问道侣外情的事，模仿他问话。

    方羽回头慢条斯理：“要不，换个人问？这个怕是不好问，脑子已经有了问题，怕是问不出什么。”

    “行吧，就这个。”白艳君让开位置，没有为难方羽，双手抱胸看看方羽又要耍什么本事。

    “哎，睡醒没？”方羽敲响铁门，侧住眼，不敢正面直视，牢内的女子衣衫上切口纵多，有点暴露，即使他不想看，也会不小心注意到，白艳君在后面，他不能肆意妄为，用侧头掩护自己。

    袒衣女子揉了揉赤红的双眼，双手勒紧前方的衣服，遮住春光，由上到下打量一遍方羽，幽幽点头，一看到他手上拿着的鞭子便不顾外泄魅力，双手撑地迅捷蹬脚后退，反复重复三个字：“你问啊，你问啊……”

    方羽耸耸肩摊手，回首：“师姐，又疯了一个，不知道是谁打的，打够了还不问，怕审问的那个是傻子……傻到不能再傻……”

    到了后面，方羽逐渐低声，直到出口无声，白艳君冷情张大眼皮子，怒目而视他，这是他没有想到的，刚刚这个袒衣女子没有看白艳君，而是看着他，这让他产生出不是她审问的。

    白艳君没有置气，抬起手放在方羽的肩膀上捏了捏：“问。”

    “好，好。”方羽借此机会转身抽开肩膀，骨头如玻璃碎掉似的痛不欲生。

    “你滚过来，我问你话。”方羽伸出手招来，后背凉嗖嗖的，仿佛夜晚行走在暗而无光的地域，鬼影迷离，直走莫敢回首。

    袒衣女子顶着脚铐的重量起身小步拘来，今天见到的人没有戴枷锁，全是缚灵脚铐。

    “我叫你滚过来，让你走了吗？”

    方羽巨大的吼声震荡整座低级牢狱，袒衣女子望而却步，眼眶红的近乎泪瀑洗面，吃痛倾下匍匐，“啊”的痛呼滚到铁栏动不敢动，直到方羽让她站起来才敢咬牙抓着铁栏直身。

    “你和那个有一腿？”方羽反手指向后面那座牢房正在瑟瑟蜷曲的身体，那人一屁股坐在湿骚的地面上，湿润屁股而不敢往前，保持着远离白艳君的最远距离。

    “没有，我和旁边那个有。”袒衣女子顾不得露出风景，低头指向隔壁牢房刚吵醒躲在阴暗角的男子。

    长鞭划空啸出凌厉的破风音，猛烈抽到地面上，方羽模仿起严肃狠厉的形象，冷冽无情：“骗我的人已经死无全尸了，你会是下一个吗？”

    鞭子打到地上的狠辣让袒衣女子缩住身躯，如同打到她身上的条件反应，惶恐退怯，羞脸道：“我就自己一个人，他们是我的师兄，我们平时最多聊一下修行方面的问题。”

    方羽侧面瞟一眼，转身看一眼，两个被点到的男子不经意心虚垂下头。

    果然是这样，如果前面这个人不是清白的，可以考虑勾引一下他，然而她却寻思着把衣服拉紧……他淡淡一笑继续道：“月神教的，还是无天门？”

    “我是碧月宫的。”袒衣女子抬了抬眸，问的这两个都不是她所在的宗门。

    “嗯？”方羽僵硬咔咔扭动脖子：“你说你是碧月宫的？据我所知，碧月宫从不招收男弟子，除非是炉鼎？你说他们两个是你师兄？”

    方羽毫不客气的伸出手穿过牢门插住她的脖子，“说实话，否则……后果自负。”

    他想说“否则丢给流浪汉尝尝新鲜”，想到白艳君可能会对这种无耻行为生气，改口“后果自负”。